見雲霄不說話，水靈兒萬念俱灰，她那高高在上的師傅，真的殺過人。
而且聽苦荷的意思，那數量不在少數。
怎麼會…這樣？
雲霄見水靈兒如此傷心欲絕，不由得說道：
“靈兒，這些事情都與你無關，那些肮臟的，血腥的事情，你也不必知曉，待此事完結，你便離開仙門，好好活著…”
他隻要她好好活著。
是，他是滿手鮮血，肮臟至極，但他也希望能護住所愛之人的。
哪怕，她並不會感激他。
說罷，他沒有水靈兒回話的機會，而是直接抬頭看向苦荷：
“放了她吧，我們師徒之間的事情，就由我們自己來解決吧。”
苦荷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著雲霄：
“放了她？你在逗我呢？我說雲霄啊，你跟著我都多少年了，你何時見我能用把柄的時候自己親自出過手的？”
雲霄：“…從未。”
苦荷笑：“那不就是了，所以今日，我給你一個抉擇，要麼你活，要麼這小丫頭活，你自己看著辦吧。”
江子兮：“…”
傅筠緒：“…”
江生驁：“…”
從未見過不要臉還如此張揚的老匹夫。
雲霄嘴角抿成一條線：“是不是我死了，她就能活？”
苦荷笑：“那是自然，師傅何曾騙過你？”
水靈兒立馬搖了搖頭，哭得不成樣子：
“師傅，不要！不要這樣做，他就是個惡魔，你不要相信他！你不要為了我做傻事啊…”
她掙紮了幾下，苦荷覺得很煩，於是再次掐住她的脖子，冷漠的說道：
“你這丫頭，再動我就捏死你！”
說著手上用力，想要掐死水靈兒。
他不喜歡話多的女子。
也不喜歡跟他作對的人。
恰巧，水靈兒將這些都給占全了。
雲霄立馬說道：
“師傅，住手，我…我答應你便是了，我原本就是你救的，我的武功也是你教的，如今…就當是將這一切都還給你了…”
苦荷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哎，說起來，你也是我養大的，看著你這樣死，我實在是於心不忍啊。”
隨即他眸子微眯：
“要不把你且活著，我親手取了你的心臟？那樣待你死後，我也能時時刻刻的想著你不是？”
江子兮：“…”
嗯…瞧這滿臉的於心不忍…
隻是表現得過於不明顯了些。
雲霄一頓，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都如師傅所言便是。”
“不…不要啊師傅…不要！”水靈兒一邊掙紮一邊說道，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不要這樣做師傅，我…我不值得你這樣做啊…”
雲霄隻是慘烈的笑了：
“靈兒，是我對不住你，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若是有來世，你莫要再遇上我了…”
水靈兒狠狠的搖了搖頭，卻因為窒息說不出話來，隻不停的哭，睫毛同汗水夾雜在一起，楚楚可憐。
她從來不後悔遇上他。
能遇見他，能跟在她身邊，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雲霄，或許也並非普通的師徒之情。
她想要他活下去。
她想要跟著他一輩子。
“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