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叫……心平氣和?
看來她對這四個字有什麼奇異的誤解。
“不論你到底是不是小皇子,既然你已經被送出了皇室,那這皇室,就與你無關了。”江子兮淡淡的說道,“你可知曉?”
小星怒目圓睜,明顯是不認同江子兮這番話的:
“我是王族血統!與皇室血脈相連,如何就能無關了?!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江子兮麵色不變,毫無波瀾,隻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麵,或急或緩:
“誰能證明你是皇室血脈?亦或者說,你身上可有信物能證明你就是小皇子?”
在她看來,明顯是沒有的。
以小星的段位,還不配擁有信物。
若是有信物,他指不定還能在原文中多出現幾次,但事實上,他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歐陽恒也早就忘卻了他的存在。
就這樣一個角色,說能拿出讓王朝抖上一抖換血似的信物,江子兮是怎麼都不信的。
果不其然,小星嘴唇慘白了起來:
“我……我……我本身就是一個信物!我的血脈,就是最好的憑證。”
江子兮笑,雙手托住下巴:
“你這話能說服你自己麼?但凡你能說服你自己,那就能說服我。”
小星嘴唇抖動了幾下,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他……一早就知道了。
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他是皇族血脈,可誰認?
如今滿朝大臣的血都被換了個乾淨,皇室能認得出他的人,也統統被換了個乾淨,他怎麼回去?
江子兮見他徹底平靜了下來,這才說道:
“八王爺不想你即位,自然有他自己的謀算,他有謀取這天下的野心,也有匹配他野心的實力,自然能將事情做到滴水不漏,所以就是你現在站在他麵前,他也不會對你動手你可信?”
歐陽恒在原文中,並非什麼聖母一般的好人,他是有血氣的,隻要是他想得到的東西,便是雙手沾血他也會得到。
比如皇位,比如……趙欣欣。
但他很聰慧,他總有辦法讓自己的名聲跟白蓮花一般白淨,小星在他麵前的段位……簡直不堪一擊。
不堪一擊到都無需他親自動手的程度。
小星死死的捏住拳頭:
“你……你是在幫我八皇叔說情!可是現在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我才是王儲!這皇位應該是我的!這天下也應該是我的!不管我逃到哪裡,八皇叔都不會放過我!”
歐陽恒肯定會殺了他!
肯定會!
“不會的。”江子兮淡淡的說道,“他不會殺你,你自己心裡也應該很清楚他不會殺你。”
江子兮將桌上的茶杯拿在手中把玩:
“因為……你對他來說,對這個王朝來說,一點威脅力都沒有了。”
皇位早已被坐穩,權利也早已被掏空,皇位本就是一個空架子了,七皇子坐上了皇位尚且如此,又何況小星這一個流落在外的皇子?
所以即便是小星拿著信物跑到皇宮,對歐陽恒來說,也毫無威脅。
歐陽恒隻需要輕輕的說一句“假的”,就能毫不費力的將小星死死的踩在腳底。
如此簡單的事情,小星怎麼可能看不懂?
小星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瞬間蔫了下去,他跌倒在地,滿臉淚痕,哀切不已,周身都散發出絕望,可憐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