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規矩不是生來就有的嗎？”
不是所有人都應該遵守的嗎？
就算是邪君，從來也是按照規矩辦事，隻要有人敢破壞規矩，那就一定得死。
無人能逃避規則。
他不能，江子兮也不能。
“是嗎？你是說，邪君沒有破壞過規矩？”江子兮覺得好笑。
“從未。”
“那你說說看，這無心山，都有著哪些規矩？”
僵屍王說不上來。
江子兮稍微解釋了一下何為約定俗成，何為紙上寫定了的規矩。
“寫在紙上的？”僵屍王頓了頓，“就和你教我的字一樣嗎？那些字，就是用書寫規矩的？”
“嗯，是，但又不全是，字的用處很多。”
僵屍王撓頭：“我不識字，所以沒有見過那種東西。”
“那也就是說，很多規矩，都是邪君親口告訴你的？”
“嗯。”
“你有沒有想過，他所謂的規矩，都是他臨時改的？”江子兮心口疼得直抽抽，“所以他才沒有壞過任何規矩。”
事實上，無心山根本就沒有規矩可言。
反正邪君就是天，他說的話，就是規矩。
想改就改，不想改就不改，如此而已。
僵屍王壓根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先是緊張的後退幾步，直說不可能，卻又覺得江子兮說的沒錯。
仔細想來，很多規矩，好像都是對立的。
隻是從邪君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他從未懷疑過罷了。
“不可能的，邪君不可能騙我！”
江子兮見此，認命的閉上眼。
罷了，說不通的。
“子兮，你彆睡，你再同我說說話，我現在心裡很亂……”
不僅亂，還慌。
也不知道是因為江子兮說的話，還是因為他猶豫明天要不要救她。
可不論他怎麼說，江子兮就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僵屍王伸手，用臟亂的手指理了理江子兮的頭發，看著她滿是泥土也遮擋不住虛弱的臉，他心裡猛的咯噔一下。
他很怕，怕她就此再睜不開眼睛。
但他更怕走出自己所接受的圈子。
僵屍王都不敢想，如果他所理解的一切都是錯的，他該怎麼去接受新的一切。
這是一個相當痛苦且需要決心的過程，而短短七天，顯然是不夠的。
次日，邪君準時到了洞裡。
“僵屍王，這一次，是你自己動手，還是繼續由本君來？”
邪君看著痛苦糾結的僵屍王，心裡覺得又痛快又新鮮。
折磨一具僵屍的感情，真是太有意思了！
“邪君，求你放過她，她傷得很重，本來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請你再多給她幾天時間吧。”
僵屍王的想法很簡單，能讓江子兮活多久，那就讓她活多久。
其他的，他思考不了。
“不行，本君說過，規矩就是規矩，沒有人可以破壞，就算是本君都沒有壞過規矩，難不成還能讓你壞了？”
邪君說這話時，信誓旦旦的，十分能讓人信服。
可僵屍王，已經不怎麼信他了。
“邪君，何為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