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注視下,那雙藍眸經曆了萬千變化,最終隻是輕輕垂下,連帶著腦袋和脖頸,恭順無比。
“我很好。”
沢田綱吉放下了半顆心,但總覺得還是什麼地方奇奇怪怪。
唔,是什麼地方呢?
不待他認真思索,劇烈的抖動就將他拉回了現實。
公交車在劇烈地晃動,受傷的咒靈甚至無法維持幻象,在眾人麵前露出了本體。
這下就算不借助那副奇特的眼鏡,江戶川柯南也能看見載著自己跑動的肉壁了。
他忍住惡心,第一個衝出去抱住了沢田綱吉的大腿。
“沢田哥哥!這裡有什麼我需要幫忙的嗎!”
其實到這個地步也沒什麼可以幫忙的了。
沢田綱吉看了眼後排的臥龍鳳雛們,隻瞥見了還在瑟瑟發抖的小紅帽誌保。
他想了想蹲下身,指著宮野誌保·縮小版叮囑小偵探:“可以請你幫忙看顧一下那孩子嗎?”
江戶川柯南:“當然!等等我說的不是這方麵的!”
但被他抱住大腿的沢田哥哥已經頭也不回地走到那個叫做綠川光的男人身邊了。
沢田綱吉對諸伏景光能夠順利點燃火焰很是滿意,並且覺得可以趁熱打鐵。
“光君是狙擊手吧,喜歡狙擊嗎?”
諸伏景光:……哈?
無視對方腦袋上蹦出來的問號,沢田綱吉說道:“將你手上的刀想象成狙擊槍試試,找到這隻咒靈的弱點,將它狙掉。”
這實在是有些抽象的一句話。
不說把手上的刀想象成狙擊槍,就是他手裡端著的是一把狙擊槍,這麼近的距離也談不上狙擊不狙擊——還沒走遠的江戶川柯南無聲吐槽
() 。
然而,讓他震驚的是綠川光竟然真的把沢田綱吉這番話給聽了進去,並且真的思索了一會,把手裡的刀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抬了起來。
在場的都不是些普通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個端狙擊槍的姿勢。
他居然真的信了。
江戶川柯南露出了豆豆眼。
完全沒思考如果設身處地,是他的話大概也會這樣聽從沢田綱吉的指令。
而諸伏景光再次進入那種玄妙的感覺中。
如果說方才讓他像是武士一樣揮刀還讓他覺得彆扭和生疏的話,此時此刻這個對於刀來說過於怪異的姿勢,對他來說就十分順手了。
甚至連精神都比方才集中。
集中、集中、集中。
集中注意力是狙擊手的必修課,因此對他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在逐漸玄妙的狀態中,諸伏景光的目光不斷逡巡,終於找到麵前層層累疊的肉壁最為薄弱之點——是頭頂。
可他手中的是刀不是狙擊槍,也沒有子彈。
——正當被這一問題困擾之時,一雙手端住了他的雙臂。
溫潤的火炎似乎包裹住了他,並未灼燒到身體,隔著淺淺的空氣,引導著他如何讓體內的火炎流轉。
不過瞬息,藍色的雨彈射出,擊中高處。
公交車咒靈痛苦地嘶吼起來。
它已經逐漸變成了一個半圓而不複公交車的形狀,在形態轉換時被死氣之炎擊中,幾乎是瞬間就劇烈抖動起來。
無數的肉塊從天而降,諸伏景光冷靜地擊開“門()”,江戶川柯南很有眼力見地大叫。
大家走這邊!快逃出去!?[(()”
好在這曾經是一台藏龍臥虎的公交車。
已經給坐在後排的爆炸頭女小學雞印象的二人組一個對視比搭檔十年的老友還要默契,三兩步扛起被放倒在地上的滑雪服男就衝了出去。
爆炸頭女:??
她還沒反應過情況,那個坐在她前麵不遠金發外國妞就一驚一乍地吱吱哇哇起來。
“OhMyGod!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外國妞搖搖晃晃地擠到了她身邊,嘰裡咕嚕聽起來是個美日搭配,兩隻手還在她身上亂摸……這TM是性.騷擾吧!
“你做什麼呢!”爆炸頭女蹭的一下站起身,強烈的不安驅使著她跟著那兩個怪人跑了出去……至少小學雞不會性//騷擾她!
一“車”人都逃了出去。
肉塊在不斷坍塌,紫色的液體像是血一樣從上方流下,在肉壁內下了一場肉塊與紫血的雨。
江戶川柯南眼尖地發現異樣。
“灰原!”他大叫了一聲,卻沒見到紅色兜帽的女孩回應——這是自然,如果她會回應的話,在一開始讓逃跑的時候,就應該是第一個跑出來的人了。
不過轉瞬江戶川柯南就反應過來了對方的想法,咬了咬牙,就要撲入正在緩慢閉合的肉壁當中。
然而,隻是晚了那麼一瞬,肉壁在眼前完全閉合,將顫抖的、恐懼的少女吞噬在內。
“灰原……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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