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要不是說年輕人手快呢。
想一出是一出的少年人在想到自己這個行為作出之後會被Reborn收拾成什麼樣之前,就飛快地點著手機“哢嚓”了一聲,將漫畫封麵發到了彭格列的小群。
【藍波大人要吃糖:@Reborn看看我在什麼地方看見了Reborn哈哈哈哈!】
【藍波大人要吃糖:有人要看看這個Reborn撞名的家夥做什麼了嗎~~Reborn你一定很想知道吧~叫聲哥哥就告訴你哦~~】
【藍波大人要吃糖:哦嗬嗬嗬還叫家庭教師變態Reborn。沒錯沒錯,Reborn就是變態!超級大變態!!】
【藍波大人要吃糖:我要把圖留下來等阿綱回來給他看哈哈哈哈。】
整個人的語氣欠揍得不行,一看就知道是沒想過這些話真被Reborn看見的後果。
當然,彭格列十代家族中的其他人看起來也很塑料,絲毫沒有提醒欠揍的幼弟的苗頭,大概能稱為十代家族良心的那個人一時半會竟然也不在,也就導致了平日裡嗶嗶幾句就會被叫停的藍波不僅沒停,見著Reborn沒回複還變本加厲,刷刷搜了漫畫的電子版扔到了群裡。
這之後才找了個粉嘟嘟的甜品店,愜意地點了個咖啡和小蛋糕,趁著暖融融的日光打開漫畫看Reborn的笑話。
然後他的笑容就逐漸凝固在了臉上。
這是什麼?不是應該出現和Reborn那家夥一個名字的角色嗎?他都想好了,什麼“家庭教師HentaimanReborn”的一看就是個搞笑漫畫,Reborn還是變態——這才是他能用來嘲笑Reborn之本啊!
但是這時候出現的是什麼?為什麼這個人和他們家阿綱長得這麼像,為什麼連名字都是一個樣?侵犯名譽權是犯法的,侵犯彭格列Boss的名譽權是會被做成人柱澆灌在東京灣的啊!!!
神思恍惚大腦短路之際,手機震動了下。
已經逐漸呆滯的藍波緩慢地低頭,逐漸清醒……難道有人和他一樣發現這件事了嗎!
【是庫洛姆不是鳳梨姆:那個藍波……好像是家庭教師Hitman,不是家庭教師Hentaiman哦。】
藍波:……
【藍波大人愛吃糖:……現在重要的是這個嗎庫洛姆姐!!】
【是庫洛姆不是鳳梨姆:欸?】
【藍波大人愛吃糖:重要的是阿綱啊阿綱!阿綱他出現了哦!!】
一石驚起千層浪。
剛才在藍波挑釁Reborn的時候裝死的眾人飛快地冒了出來。
【十代目唯一欽定左右手:十代目?】
【十代目唯一欽定左右手:十代目在什麼地方?!十代目!!】
【十代目唯一欽定左右手:蠢牛定位發過來,快點。】
【棒球最高:什麼阿綱在哪?】
【極
限太陽:喔喔沢田極限地出現了嗎沢田——!】
【是骸不是鳳梨頭:kufufufu】
【是骸不是鳳梨頭:這個名字……弗蘭那孩子又欠揍了呢。】
【。:……】
【。:咬殺。】
刷刷的消息就把剛才藍波發的消息給頂了上去,甚至無人關心那個家庭教師HentaimanReborn……除了指出他問題的庫洛姆。
藍波抽抽鼻子,在心裡默念了好幾下要忍耐。
這群家夥,要不是阿綱不在……要是阿綱在肯定就狠狠地批鬥他們了!
要忍耐qaq!!
一頭卷毛的少年人惡狠狠地盯著手機,像是要把手機屏幕瞪穿一樣。
【十代目唯一欽定左右手:定位怎麼還沒發過來?@藍波大人要吃糖】
【十代目唯一欽定左右手:人,快點,給你三秒@藍波大人要吃糖@藍波大人要吃糖】
【棒球最高:哈哈哈哈獄寺不要著急嘛,藍波可能是看見阿綱太高興了哈哈是吧@藍波大人要吃糖】
【極限太陽:沒錯沒錯肯定極限地是這樣@藍波大人要吃糖】
【是骸不是鳳梨頭:kufufufu@藍波大人要吃糖。】
這群家夥……
藍波咬著牙看著這群家夥說句話艾特一個他,就是話題聊開了扯到你在哪乾啥我在哪做什麼給阿綱帶什麼禮物了,也都得艾特一個他,隻覺得後槽牙實在很癢。
半晌,他麵無表情地在手機上亂按,秉承著不能讓自己一個人的cpu□□爆的原則發出信息。
【藍波大人要吃糖:剛才不是說了嗎,彭格列在這裡。】
【藍波大人要吃糖:網頁鏈接.jpg】
【藍波大人要吃糖:躺在神壇上像死了一樣的沢田綱吉.jpg】
群裡的閒聊終於停止了。
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終於有個老實人發出了聲音。
【極限太陽:啊?】
……
……
沢田綱吉對另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或許是因為天氣在夜裡有些涼,他打了個噴嚏。
噴嚏剛打出來就引起了同在一個房間的男人的注意,他還沒反應過來呢,對方就變魔法似的掏出了個羽織,給他披在了肩上。
沢田綱吉十分自然地道謝:“謝謝啊,hi……”
後麵的音節都快發出了,才被堪堪止住。
沢田綱吉看向對方,黑發青年活像是沒聽見那個音節一樣,見他看過去,隻是彎了彎眼。
“夜間露重,您要當心著涼。”說著,姿勢還極為嫻熟地給他添了茶水。
沢田綱吉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如果是平時,他大概能發現諸伏景光與昨日前日的不同之處,但此時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當下,也就沒發現這套動作對於雙方而言都過於熟絡
和行雲流水,甚至連入口茶水的溫度,都恰得他的心意。
哦不,他其實還是發現了的。
入口溫度實在控製得極好,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沒喝過這麼符合心意的茶水的教父先生抬起眼,恰巧對上正注視著自己的諸伏景光微笑的麵容。
對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注視他的,頂級狙擊手的觀察能力和隱蔽能力都是一頂一的,在沒有刻意去查探的情況下,縱然是沢田綱吉,也沒那麼敏銳。
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朋友,這種看著自己的目光就更熟悉了。
但問題就在於太過於熟悉了。
熟悉得沢田綱吉總覺得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這個世界的“綠川光”,而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諸伏景光”。
唔……
目光慢悠悠地從沉默微笑的青年身上收回,沢田綱吉在心底畫了個問號。
“我的身上是有什麼地方不妥嗎?”
或許是他的視線停留得過久,對方保持著微笑詢問。
這時候沢田綱吉就從那道弧度明顯經過練習的微笑上找到一點與自己世界的諸伏景光不同的地方了。
他審視地打量著對方,手指微動,金紅色的火焰圍繞著兩人,形成一個小小的能夠將二人的聲音隔絕的膜。
沢田綱吉稱之為帳·但是死氣之炎!
“不。”他先回答了對方的詢問,緊接著姿態一變,微微鬆了鬆肩。
原本坐得端正又乖巧的青年驟然變了姿勢,左腿曲起,左手托腮支在腿上,分明是笑意盈盈的表情,卻無端讓人感到危險,就像是被一頭猛獸盯住一般。
幾乎是下意識的,諸伏景光整個人都支棱了起來,溫潤的瞳變得銳利,像是另一頭野獸。
半晌,沢田綱吉才放鬆地笑了笑。
“放輕鬆一點,”他輕聲道,“隻是琴酒把你放在我身邊,但我似乎還沒了解過你,你不介意吧?”
那雙向來溫和又包容的棕瞳隱約泛著金紅,越發與那模糊的記憶中的青年相似。
諸伏景光差點又沉溺進那段記憶,此時卻是乖順垂頭,直到聽見自己的代號在對方口中流轉。
“……蘇格蘭。”
和那時候裡一樣。
蘇格蘭忍不住想。
可似乎又是不一樣的。
那裡的“尊尼獲加”可沒有現在這個活潑。
那是極為倉皇的記憶,可是僅僅看過一次,就深深印刻在蘇格蘭的腦海當中。
他單膝跪在穿著黑色西裝的青年身前,目之所及是對方黑得發亮的皮鞋,抬眼之際,隻能看見修長而白皙的脖頸,和一截冷漠的下巴。
就是伸出來供他親吻大拇指的手,也是冰冷的。
這應當是極為黑暗的記憶,可另一道碎片卻擊中他。
同樣是陰暗又漆黑的某處,未曾謀麵的黑發青年雙手環胸,大聲說道:【到意大利去做場美夢吧,等夢醒過來之後,你還是有著輝煌前程的
日本公安!】
這個人知道他的身份,這一點認識讓諸伏景光後背微涼。
可是沒等冷汗滲透,對方又傾過身,笑容真誠又摻雜了惡意,隱約混雜了嫉妒,在他耳邊說道:【好好感謝吧,這是Boss給予的垂憐。】
【為了讓你能安全地脫離組織去意大利避難,Boss從很久以前就在謀劃了……感謝boss的垂簾吧條子!】
被保護著。
這是這場模糊的記憶給予諸伏景光最大的感受。
年少時的噩夢來自於惡人對家庭的屠戮,從那時起諸伏景光便被人保護著。
當初被塞進狹小陰暗的地方隻能從縫隙中看見父母死亡的慘狀,在這片記憶中更是被送去了意大利,看見的都是繁花似錦,半點陰暗也無。
可那個人最終還是死了。
諸伏景光不太能記得起在破碎記憶之中,變成灰白照片的那個人是什麼模樣,隻是依稀記得溫暖的火光熄滅了,他像是又回到了被死去的雙親保護的那個夜晚。
同樣無力。
同樣無助。
於是看著似乎在盤查自己的沢田綱吉,諸伏景光很認真地細細想了想。
他走到棕發青年的身邊,輕輕為對方收拾了身後的長發後才跪坐下來,目光溫潤又真誠,就像是一隻性格和善的大貓,尾巴繞一繞地來人身邊撒嬌。
“您可以知曉我的一切,我就是為你而來的。”他說道,“……Boss。”
沢田綱吉最近很喜歡一句話。
啊?
這這這他他他,他不能是組織的BOSS吧!
那這次就是《關於穿越到異世界的我不知為何成為了組織Boss後去警方臥底了的二三事》了……就算真的是這樣那到底有什麼重要秘密是需要Boss親自去臥底的啊!!
這裡是什麼可怕Mafia組織Boss喜歡的奇怪小遊戲嗎!!
……
……
沢田綱吉理性思考,從各個方麵列明了自己不可能是組織Boss的多種可能性,確定了這個世界不是叫做《關於穿越到異世界的我不知為何成為了組織Boss後去警方臥底了的二三事》的草台班子。
他一頓頭腦風暴,麵上倒是波瀾不驚,隻是側過頭,審視地注視著對方。
諸伏景光無比坦然。
甚至於沢田綱吉隱約有種感覺,就是他現在詢問對方是否是公安的臥底,對方都會承認……但這又怎麼可能呢?
他與諸伏景光在這個世界相識不過寥寥數日,二人還是對立的立場,要說諸伏景光因為利益或者其他什麼倒戈,那沢田綱吉比誰都不信。
唯一的解釋那就隻有這都是為了任務了。
沒錯,一切都是為了他的臥底任務。
這樣一想,hiro的行為就都找到了出發點!雖然他也沒想過hiro會玩這麼大……但是這就是諸伏景光能做出來的事情啊!
如
此想著,教父露出了笑容。
落在諸伏景光眼中,這笑來得神秘又優雅,與幻境中的似乎又有了幾分相合。
這麼說的話,難道尊尼獲加,不,難道沢田綱吉也有那個奇怪的記憶嗎?!
想到對方比自己更早更深地接觸著咒術界,或許比自己更早地擁有記憶,諸伏景光的心跳都加速了起來。
他難得迫切起來,身體前傾,緊張又急迫地看著對方。
這是“諸伏景光”極少做出的姿態。
沢田綱吉和hiro相處了這麼久,也沒見過幾次對方情緒如此外露的時候,因此更在心裡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於是因為想到平行世界友人而溫和的笑容添了幾分演技,他似笑非笑地抬起眼,目光審視而挑剔。
被這像是打量可以估量價值的物品的目光一觸,諸伏景光就渾身一個激靈。
他愣了下,卻見尊尼獲加重新笑了笑。
這笑容很是冷厲,弧度像是被人提前量好又多次訓練過,完美卻缺少溫度,棕發青年輕笑著,一隻手落在榻榻米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
呼吸伴隨著他手指的動作而動,危險的氣息包裹著諸伏景光,讓他從無謂的幻想中清醒過來。
“想要成為我的屬下,這點誠意可不夠。”那道涼薄的目光投射過來,像是大冬天迎頭淋了場雨,“不過你的投名狀,我切切實實地收到了。”
“蘇格蘭。”
……
……
“蘇格蘭應該能和尊尼獲加相處得好吧。”伏特加突然說道,並且憂心忡忡,“那家夥從加入組織開始就是匹孤狼,看起來倒是好相處,實際可是個刺頭……也就是大哥救過他,他才站進咱們陣營。”
他說著偷偷摸摸看了眼麵無表情保養槍//械的大哥琴酒,“尊尼獲加現在情況特殊,說不定比原來還傻,不會被欺負、我的意思是,不會被蘇格蘭帶壞吧?”
雖然是臨時改口,但想著尊尼獲加那副路上隨便來個人給個糖就能被騙走的模樣,伏特加覺得自己的擔憂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主要是尊尼獲加那家夥實在太讓人操心了。
想著的時候他沒忍住看了眼大哥,畢竟在他來之前據說都是大哥和尊尼獲加相依為命……他的意思是,都是大哥一個人一把屎一把尿把尊尼獲加盤大……嘖這怎麼不管怎麼說都奇奇怪怪的。
總之大哥和尊尼獲加的關係那就差不多約等於父子關係,是貝爾摩德加入這個家都得讓尊尼獲加叫一句媽的程度。
兩個人的淵源據說能追溯到很早之前了,似乎從“琴酒”和“尊尼獲加”這兩個代號出現開始,彼此就牽連在了一起,如此綁定許多年,直到最近才被迫區分開。
據說是“那位先生”讓尊尼獲加去那個什麼勞什子盤星教臥底的,也是“那位先生”在尊尼獲加去臥底之前調走大哥的。
伏特加用他容量不大的腦子思考了下,覺得這沒準是那位先生對大哥的忌憚。
畢竟不論是大哥還是尊尼獲加,從武力值上而言都是組織的頂梁柱,放在古代,那就是關係頂頂好的兩個手握兵權的將軍,要他是天皇大人也不樂意看著他倆走這麼近。
所以就把兩個相依為命的家夥給拆開。
噯,就很難受,跟他上周看的被封建家長拆散了的大河劇一樣難受。
完全沒覺得自己給大哥和尊尼獲加增加了許多不必要的苦情戲份,伏特加一邊想一邊偷偷摸摸看他大哥,可琴酒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隻是冷靜而沉默地擦拭著他的伯//萊//塔。
不愧是大哥。
看了兩秒不到,伏特加就很老實地收回了目光,並在心中讚歎,不愧是大哥,就算是在私下的時候,也這麼喜怒不形於色!不給人任何一點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