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這點記在小本本上,又悄摸摸地觀察琴酒。
琴酒和他記憶中的差的不遠。
隻是最近的記憶裡組織的Topkiller已經金盆洗手很多年了。
如果讓論壇們的“讀者”看見他所在的世界中的琴酒,那群家夥大概是會大呼“ooc”的。
畢竟組織的TopKiller不僅金盆洗手還去警校再就業當了教官,連帶著教出了好幾l屆的全校第一,出了學校散播到各地警察局,稍微一統計甚至會發現近幾l年出現的地方警察中的精英有不少都出自黑澤教官手下。
尤其是在製服犯人這方麵,出類拔萃的警界之光尤其多。
但警校的生活並未將琴酒規訓。
就是在警察學校當中,黑澤教官也是最為獨特的那個,甚至於到最近的一年他都還聽說警校方麵又被人舉報是否應該先給校內的教官做善惡檢測……笑死教官本來就是道上的好嗎,這都不用測的。
因此最近一次見到Gin,對方已經是在業內小有名氣的黑澤教官了。
黑澤教官脾氣不好,抽煙抽得凶到警校論壇裡甚至有人特地開盤壓教官的肺是不是黑的——最後這個賭//博完全失敗,因為大多數人都壓了黑色的那邊,甚至有人流言教官不僅肺是黑的,心肝肺應該全是黑色。
不然怎麼能在操//練他們的時候那麼變態。
但總歸是有改變的。
就像是收到了投訴這廝也沒一走了之,而是用拳頭講道理,講完之後繼續安安穩穩地當他的黑澤教官一樣。
所以每次見到琴酒,沢田綱吉就都有些愣神。
這時候的琴酒還沒後來的黑澤教官那樣抽小山堆一樣的煙,看起來也比成為社畜之後好像每天都睡不著的黑澤教官更精神——開玩笑,組織的Topkiller那可是能連續七天不睡覺從美國殺到中東再殺到緬甸的猛人,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感覺這個人就是和後來的黑澤教官不太一樣。
這也是沢田綱吉久違地找回了在琴酒麵前心有惴惴的感受的原因。
但這種感覺剛產生就被教父先生摁了下去。
畢竟以前心有惴惴是因為他其實是公安派進組織的臥底,在琴酒麵前說的話十句裡八句半都想著忽悠人。而在這個世界裡他又不是公安的臥底了,怎麼還帶心虛的呢?
想清楚這一點,教父先生甚至覺得自己的後背都挺直了不少。
琴酒:?
棕毛青年的目光剛落到他身上的時候,感知格外敏銳的男人就發覺了。
如果是彆人如此這般打量他,琴酒早就一發子彈送對方去見了上帝,但對方是尊尼獲加,在他這裡能得到一定的寬宥,所以琴酒也沒去管他。
但等到人家收回了目光,琴酒反而皺起了眉。
伏特加分類好了沢田綱吉帶來的便利袋,把能現在吃的拆開放在桌上,看了眼時間,又看看似乎已經閉眼小憩的蘇格蘭,湊近了沢田綱吉。
“你失憶的事情彆人暫時還不知道。”他壓低了聲音,“待會少說話,有問題下來再說,彆的我和大哥會看著給你敷衍過去的。”
沢田綱吉捧著他剛發的蘋果,乖巧眨眼:“哦。”
這還省了他胡編亂造的精力耶。
沒過一會,一名橘色短發的姑娘和帶著毛線帽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這兩位也是“老朋友”了,是組織內可以劃歸為“琴酒派”一方的基安蒂和科恩。
比起不善言辭的科恩,基安蒂這姑娘漂亮又明媚,進來之後先跟一圈所有人都打了個招呼,最後發出驚奇的聲音。
“沒想到這次你也來了,琴酒終於不把你藏著掖著了嗎?”她湊了過來,看起來關係很好的樣子試圖上手捏捏……沢田綱吉下意識向後撤了撤,聽見對方沒能得逞的“切”聲。
這看起來也似乎是一個“熟人”。
想到對方和科恩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搭檔模式,沢田綱吉抬眼看了看科恩,發現對方比起自己似乎對一邊的蘇格蘭更感興趣。
“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了。”基安蒂十分自來熟地在距離他最近的地方坐下,“以前不是還會乖乖叫我基安蒂姐姐的嗎?怎麼長大了就都不會叫人了?”
沢田綱吉:?
沒等他作出反應,一直關注著這邊的伏特加急急忙忙道:“尊尼獲加什麼時候叫過你姐姐了?”
基安蒂叉腰:“我說叫過那就叫過咯。”
伏特加:……
他瞥了眼大哥,又看了看揣著手滿臉乖巧的尊尼獲加,忍氣吞聲:“他都沒這麼叫過我怎麼可能叫你姐姐。”
基安蒂:“哈?你的意思是讓他叫你姐姐?你是變態嗎?”
伏特加:“正常人都不會這麼想吧!”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正常?”基安蒂轟得站起來,一腳踩在茶幾l上,“你想死是嗎??”
場麵逐漸變得混亂,還是琴酒拔出了伯//萊//塔,拽著伏特加領子大吼和被拽住領子也要仰著脖子吵回去的伏特加齊刷刷地咽下聲音,此時,眾人才聽見門外的敲擊聲。
敲擊聲極慢,一聲一聲的,科恩同蘇格蘭交換了個眼神,慢吞吞地站起身開門。
基安蒂“切”了一聲,放開伏特加,雙手環胸看向門口,等到對方出現在她的眼前,才扯了扯笑。
“你差點就遲到了,皮斯科。”
……
沒錯,來者的代號名為皮斯科,也是組織的一員。
比起一屋子的年輕人,皮斯科顯然更為年老——事實也是如此,他已經70歲,用普通人的年齡衡量,已經是差不多退休享福的年齡。
但作為組織成員的他還奮鬥在工作的第一線。
甚至於他還是汽車公司的老總,眾人口中的商業大鱷,可謂是跺跺腳就能讓
日本經濟抖一抖的人物。
但就算是這樣的人物,在琴酒麵前也不得不低頭。
“抱歉,我好像來晚了。”他脫下帽子同琴酒微微點頭,昏沉的目光在室內一圈自己知道代號的組織成員麵上掃過,最後定格在帶著麵具的棕發青年身上。
作為組織的元老,又是與Boss關係不匪的代號成員,皮斯科自然知道組織的“尊尼獲加”。
為組織開疆拓土的最強武器、隨時和琴酒綁定在一起的代號成員,當然最重要的,是Boss對他過於關注的態度。
想到最後一項,皮斯科對著尊尼獲加微笑起來。
“想必這位就是尊尼獲加了吧,這似乎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他偽善的笑容如麵具一般貼在臉上,“要是早知道的話,我一定會準備一份見麵禮的。”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不過這裡的大家都是值得信賴的代號成員,我想,你可以取下你的麵具,是嗎?”
沉默。
沒有人接茬,所以室內陷入了沉默。
回答皮斯科的隻有棕發青年弧度輕微的歪頭,和在金紅麵具下的格外冷漠的下頜。
伏特加出來打哈哈:“尊尼獲加現在正在執行秘密任務,現在不方便暴露身份。”
皮斯科目光微冷:“秘密任務?我不能知道的那種嗎?”
後半句的時候他抬高了聲音,意圖從氣勢上壓迫住對麵,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伏特加打著哈哈:“是特殊的秘密任務,對吧尊尼獲加?”
尊尼獲加沒回答他。
回答他的是他們家大哥。
琴酒的氣勢比那邊的尊尼獲加還要冷和黑暗,在黑暗中陰鶩地盯著皮斯科。
“是那位先生直接派下的任務。”他冷漠道,“你要破壞那位先生的計劃嗎?”
皮斯科一個揚眉就要反駁下去,可是想到Boss多次提起尊尼獲加時的態度,硬生生將這點不滿壓製了下去。
他勉強扯出笑,順坡下驢:“既然是Boss的意思……”
眼見著皮斯科軟化了態度,伏特加趕緊帶到另一邊坐好,又給了其他人眼神,將皮斯科和他大哥和尊尼獲加都隔得遠遠的。
就是最後的結果就是把皮斯科放在了沢田綱吉對麵的那個單人小沙發。
沢田綱吉:……
Fine,反正他和老爺子也沒病沒仇的。
就是“皮斯科”這個代號似乎有些耳熟,似乎是在論壇裡見過。
如果是論壇的話,也就是說或許是“主線人物”?
但是在人氣投票裡麵好像沒見過,大概也不會太主線吧(摸下巴)。
那邊琴酒已經在言簡意賅地布置任務。
這次的任務是暗殺名為吞口重彥*的政治家,因為皮斯科過不久就有一場與這位政治家同處一個空間的機會,所以這次任務的主要實施者就是這位老先生。
“基安蒂和科恩提前在外麵找好點
做好準備,以防萬一。”他冷酷地無視了皮斯科的“老夫怎麼可能會出問題!”的胡言亂語,“至於尊尼獲加……你想辦法讓盤星教的教祖帶你去那場宴會,在會場上配合皮斯科。”
他頓了頓,伏特加很有眼力見地掏出了會場平麵圖和不知道從哪弄到手的宴會流程,更加細致地布置起來。
隻是等皮斯科離開之後,基安蒂一腳踹上門,不解地叉腰。
“尊尼獲加不是可以去參加宴會嗎?為什麼要讓皮斯科加入行動?”因為一些私人恩怨,她看不順眼皮斯科很有一段時間了,“還得以這老頭為主,yue——”
琴酒抬了抬眼,冷笑一聲。
“任務以皮斯科為主,是那位先生的意思。”他漫不經心地說道,“但是,我可沒說過乾完這個任務他還能活著回來。”
基安蒂一愣,旋即眉飛色舞得眼角的蝴蝶都飛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殺了他!”
琴酒哼笑。
“你和科恩的真正任務不是那個政治家,而是皮斯科。”他點了點那張平麵圖,“等他出來,就乾掉他。”
下一刻基安蒂高興的叫聲響徹房間,連科恩都羞澀地摸了摸帽簷。
蘇格蘭:?
基恩簡短地回答:“高興。”
蘇格蘭:……
但顯然這是一場針對皮斯科的局。
甚至不知道暗殺的那個政治家是順帶的還是乾掉皮斯科才是順帶的。
可怕的組織成員。
腹誹的時候琴酒冷厲的目光射了過來,沢田綱吉一愣,還沒來得及心虛,就聽見對方冷漠且嚴酷的嗓音:“但是,如果順利的話,在室內就乾掉他。”
“尊尼獲加。”
噯……
而另一邊,已經走出大金球俱樂部的皮斯科拒絕了門童的開門服務,一腳跨入等待自己許久的黑色轎車。
一支電話等待著他,皮斯科深呼吸了兩次,才誠惶誠恐地接起了電話。
“是,是我。”
“是的,剛才已經見到尊尼獲加了。”他頓了頓,道,“如您所料,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和以前很不相同……您是對的。”
皮斯科的眼中湧現出尊敬和狂熱,輕聲說道,“身體和靈魂……果然身體先於靈魂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