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8(1 / 2)

春日頌 小紅杏 9034 字 5個月前

事實上,點完讚沒兩分鐘,覃飛就發現了自己的失誤。

但肯定已經有人截圖了,再取消點讚又得惹一堆麻煩,也隻能將錯就錯,任其發展。

在被經紀人痛心疾首教育了一番後,覃飛又老老實實打電話跟導演認錯。

這事兒說大不大,在彆的組免費炒一波熱度肯定是好事兒,但何導拍攝期間從來很注重劇組保密工作,好在覃飛還算是何導的愛將,討饒幾句也就揭過,電話打到後頭兩人就聊戲去了。

整件事情帶來的後續影響,就是從此令嘉出入劇組也開始被迫口罩,微博粉絲漲到了四萬出頭。

不過除開劇組附近蹲點的狗仔,走大街上其實也沒人認識她。

在鬆江基地一連呆了二十幾天。

令嘉拍完在S市的最後一場戲,時間是個周日,導演乾脆給她放了一天假。這一天結束,大半個劇組就要飛到隔壁省份,去接著那邊B組的進度往下拍攝。

令嘉大清早接到消息,爬起來就開始幫連妙收拾酒店套房裡的東西,著急回市區。

但她的家務技能顯然還沒有點亮,越幫越亂,箱子這隻也塞不下,那隻也塞不下,最後還是連妙給她示範了各種物品收納的辦法,和周伍三個人一起,用了三十分鐘將行李全部打包。

令嘉熱得直冒汗,有氣無力拒絕周伍遞過來的水,癱在保姆車後休息。

周伍張口開始熱雞湯:“現在是累了點兒,不過等妹妹你以後紅了,配一堆能乾的助理,保管比你從前過的還要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那妙姐呢?”

周伍撇了連妙一眼,假裝沉吟,“那……就封她個首席助理當當。”

令嘉被他逗笑。

雖然失去傭人、奶媽沒多久,但不知怎地,她恍惚覺得那紙醉金迷的生活已經離自己遠了,遠到有幾分不真切。

她現在每次打開衣櫃,還會感慨自己怎麼會買了那麼多除了昂貴漂亮的裙子和鞋包,把錢留到現在,分明有很多用處來著。偶爾睡前也會後悔,從前一晚上在香榭麗舍大道和牛津街的消費,都是很多普通人一輩子也存不下來的積蓄,要是當時沒花就好了。

車子駛入市區,令嘉第一時間去了療養院。

大抵是一直在做的理療有些效果,令父最近能自己拄著拐杖起來慢騰騰挪幾步了,就是認知障礙還是沒有好轉,不認人,也記不住事兒,吐字不清像個小孩。

他早上做完康複理療,護士又推輪椅帶他去小花園吹了一會兒風,這會兒累了剛剛開始午睡,抱著令嘉上次帶來的小兔子玩偶,睡得很香,還打小聲呼嚕。

床頭櫃上還擺著他睡前吃了小半碗的葡萄。

令嘉從包裡掏出在劇組新拍的照片,相框塞在葡萄後邊,方便令父每天睜眼就能看見。又把來的路上帶的好吃的塞進冰箱,告訴護士按時喂給他,最後才在床邊坐下來。

也沒把爸爸吵醒,令嘉就小聲絮絮叨叨跟他講了最近發生的事,雞毛蒜皮到吃了誰一個棗、發現自己多掉了幾根頭發、頭晚偷喝了一罐雀巢拿鐵早上起來長了一兩肉……

講到最後神清氣爽,分針轉了一圈半,令嘉終於戀戀不舍起身。

睡夢中的爸爸還拉著她的手,她輕輕把他的手指掰開,塞回去蓋上被子。

要出遠門拍戲,除了爸爸,令嘉還得去看望一下奶思。

前段時間把小白馬從機場接回來時,由於時間緊張,隻能臨時找了家規模不大的馬場安頓它。

令嘉咬牙交了比她每月花銷加起來還高的生活費寄養,當時負責人承諾得好好的,這回突襲才發現,對方根本連馬廄都常常打掃不乾淨,吃的也不是原來說好的飼料。

吃不好也住不好,可憐的奶思都瘦脫形了,皮毛也沒了往日光澤,負責人還在一個勁推卸責任怪水土不服。

令嘉當即便把奶思從馬廄裡牽出來,開始打電話叫運馬車。

就在她撥號的當口,男人還在旁嘲諷:“小姐,你這樣把馬帶走,剩下的錢我們不退的。不是我講,你現在把馬拉出去根本找不著能養的地方,白花運費兜一圈你最後還得送到我們這裡來。”

大小姐掀了一下眼皮,從屏幕移開視線,落在男人臉上。

“能勞煩您噤聲或者走開嗎?”

令嘉天生性格溫和,也隻有這種時刻,才能從她冷淡的眼神中,找出幾分養尊處優,沒受過違逆的痕跡來。

馬場經理下意識閉了嘴。

直到令嘉開始打電話了,他才在旁人詫異的目光中後知後覺,他乾嘛要聽那個黃毛丫頭的話灰溜溜走到一邊?

好在一旁的馬童給他台階下,“經理,她們這樣兒的千金小姐都脾氣大、挑剔。咱們能不惹麻煩還是彆惹麻煩,反正沒要馬場退錢,就順著她的心意來,要把馬帶走就讓她帶吧。”

明天就要南下拍戲,令嘉一時之間確實很難找到其他合適的馬場,但要她把奶思留在這兒繼續消瘦,她又不願意。

溫柔的小白馬好像知道她在煩惱,輕俯馬首,在她臉上蹭了蹭。

運馬車很快開進俱樂部。

那邊經理還要說什麼,奶思恰好正衝他臉上打了個響鼻,迫不及待邁蹄,踢踏踢踏上了車。

瞧著經理一臉口水鼻涕,令嘉終於下定決心,傅承致的馬養在哪兒,她也把奶思送過去。

就算養馬的費用了一點…好吧可能不是一點,但好歹省了陪練時候往來的運費,也省了奶思往返顛簸。

她拿起手機,低頭給傅承致發信息。

本想應該要等上一段時間,誰料傅承致就在S市,很快發來回複。先是給了令嘉自己的馬場地址,又告訴她到了那邊會有人接待,最後還承諾奶思可以免費寄養。

令嘉自然不肯。

要是放在過去,這點錢對她隻是毛毛雨,她能提供給彆人同樣的價值,免費也就免費了,但現在她身無長物,可不好意思白占朋友便宜。

直至和令嘉的聊天結束,傅承致才轉過身來,笑容還未完全消散,他把香檳杯往桌上一擱,拿起外套,便向彆墅的主人道彆。

“我要走了。”

“才剛來就走?”

席霖不悅,“要我提醒你嗎,承致,從離開牛津到現在,因為你忙碌的工作,我們隻堪堪見過三回,倫敦一次、波士頓一次、紐約一次,今天是第四次,而你甚至沒把老同學招待你的香檳喝完。我懷疑你早晚要因為薄情寡義而失去所有的朋友。”

“你說的對。”

傅承致微笑,重新端起流理台上杯裡殘留的香檳一飲而儘,他去意已決,顯然並不在意他的威脅。

席霖退後一步,眼睛微眯生疑,“你最近來國內的頻次是不是過高了,繪真有成熟的管理團隊,需要你在倫敦和S市之間往返飛來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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