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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上柚下意識地看了眼柯南。是沒戴口罩的版本。曾經有一次, 為了打消毛利蘭對其身份的懷疑,柯南吃下了灰原研製的特效藥,暫時變成了高中生工藤新一, 讓灰原戴上遮擋大半張臉的口罩扮演柯南, 從而達成了“工藤新一和柯南同時在場”的畫麵。簡單有效的思維盲點製造。而後來,因為害怕帶來不好的後果,比如抗藥性增加等研究出解藥也沒有用了,也因為有了外援怪盜基德, 柯南就沒有用過這種方法了。所以這隻是怪盜基德?在轉學到橫濱之前,川上柚作為一個不愛出門不想在人擠人的場合看魔術表演的宅,從沒主動蹲守過這位在日本少女中人氣格外高的怪盜,誰知道會在轉學以後認識對方……果然,活著總能收獲驚喜。現在他知道, 怪盜基德打扮成工藤新一真的毫無壓力,因為本來就長得非常相似。另外……不知道柯南到底喊基德救場多少次了。他真的不覺得帽子有點綠嗎?川上柚佩服地看著此時心胸格外寬廣的柯南。明明毛利小五郎叔叔開玩笑說想招自己當女婿的時候柯南都會吃醋,麵對身份危機時卻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正準備喊人的柯南哽住, “…………”不知道為什麼, 覺得川上這家夥在想很失禮的事情。“川上哥哥!亂步先生!”柯南頑強地乾笑兩聲跳下椅子,看向亂步時眼裡亮起了小星星, 小跑到他們身旁,“亂步先生怎麼到東京來了?”他這時已基本忽略了旁邊的川上柚,更彆說曾經想過要探究身份的白蘭了。迷弟就是這麼真實。亂步很有偵探氣場地揮了揮手, “當然是因為委托。”來自甜品的那種。川上柚在心裡默默補充。白蘭跟在後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柯南, 又看了看他的青梅。毛利蘭正驚喜:“是新一你最喜歡的亂步先生!”“工藤新一”像椅子生刺般彈起來又坐下,努力表現出忽然見到偶像後的欣喜與不知所措,目光不離開亂步, 低聲道:“小蘭、園子,你們帶了紙和筆嗎?不,我的意思是說,有本子嗎?”毛利蘭驚訝臉:“柯南沒有給你嗎?柯南說你委托了他,上次去橫濱的時候幫你要了亂步先生的簽名。”“工藤新一”乾巴巴地哦了一聲:“那小子都沒告訴我,彆是私吞了吧。”劇本裡沒說這個啊!這位乍看起來像是工藤新一的選手,正是黑羽快鬥本人。外界或許很難想象被稱為日本警察救世主的偵探會和國際珠寶大盜熟悉到可以互相救場的程度,畢竟後者多次違法犯罪,但……難道柯南往彆人身上放發信機和竊聽器、各種私闖民宅,用欺騙等方式得到警方內部信息之類,是合法的嗎?儘管內心堅持正義,但顯然柯南的行為從法律角度講也不是那麼白,這或許就是他逐漸變通,不再那麼執著於將罪犯繩之於法的原因。說話間,川上柚三人已走過來,坐在他們旁邊的卡座。亂步的視線落在“工藤新一”身上:“快……”黑羽快鬥:!!!“哎喲!”柯南急中生智,很真實地摔了一跤,接著——孩子作風地扯開嗓子嚎了起來。可謂神來之筆。毛利蘭的注意力立刻轉移,跑過去圍著柯南團團轉,溫婉的眉目間滿是痛惜:“摔到哪裡了?”鈴木園子:“走路也能摔,真是小鬼頭。”服務生安室透走過來溫聲細語安撫顧客,場麵一度十分混亂。柯南對自己是真的狠。等他頂著膝蓋上大塊青紫坐上沙發,黑羽快鬥已得到了亂步高抬貴手的承諾,後者看起了菜單,黑羽快鬥心有餘悸地坐在靠近川上柚的位子,忍不住吐槽道:“亂步先生真的不是故意的嗎?”“名偵探看世界的角度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亂步先生沒見過工藤新一,隻見過黑羽快鬥,你又沒多大變化,他認出來不是很正常嗎。”人情世故什麼的亂步又不懂也不需要懂。川上柚一臉正氣,話鋒猛轉,“何況,就算是故意的又怎麼樣?”黑羽快鬥:“……”行吧。他早該知道的不是嗎。“倒是你,怎麼就回來了?”川上柚不解地問。這個時間,黑羽快鬥應該正和他的母親在國外旅遊才對,雖然沒說具體旅遊多久,但當初快鬥告訴他這件事時的語氣,就好像會玩很久的樣子。下學期9月初才開始,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黑羽快鬥苦澀地勾了勾唇角,“彆提了,命都差點丟掉。”他倒起苦水,“我們去了意大利……”可以了。川上柚已經充分明白這是怎樣一個悲傷的故事。他拍了拍黑羽快鬥的肩膀:“至少全須全尾地活著回來了。”被打斷的某人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黑羽快鬥壓低了聲音,“你知道那邊的事?意大利那邊的人跟瘋了一樣,我們隻是小小地教訓了一個小偷,就引來了一串黑手黨,後來那群人喊著我們肯定是老鼠,居然在大白天開槍!”川上柚一言難儘地看著他。快鬥和伯母到底做了什麼,會被誤會成死屋之鼠啊?!這種裡世界深處的事情沒必要講,川上柚假作沉思:“可能是來自同行的詛咒吧。”怪盜也是小偷嘛,沒毛病。黑羽快鬥:“……”太宰治土拔鼠一樣從他們中間冒了出來:“我聽見了哦。”鳶瞳的青年興趣盎然的問:“什麼老鼠?”等等,這人聽到了多少?黑羽快鬥冷汗。川上柚淡定臉:“我以為你知道。”太宰治倒了杯冰飲,歎氣道:“辭職以後我的消息就很滯後,現在兼職的薪水太少了,都不夠買情報的。”“要不要來偵探社?”點完單的亂步加入談話,捧著心愛的汽水,順手從白蘭懷裡撈了一個棉花糖,“反正你本來也準備過來的吧太宰。”有著平行世界的記憶,亂步很明白太宰治是多麼好用,這樣的韭菜當然要挖到社裡。雖然對方本來的打算也是這樣,但萬一出意外了呢。太宰治微微睜大了眼:“可我的履曆……”亂步胸有成竹,仿佛一隻炫耀飼主的貓咪,尾巴都翹了起來:“社長會搞定的。”他想了想又做了補充,留了點餘地:“你可以先做兼職,社長通知你的時候再過來。”坦白說,亂步能加這句話,進步超乎想象。川上柚覺得福澤社長肯定很欣慰。“那就多謝啦。”太宰治笑眯眯道,“能早點洗白的話,我會很感激的。”鳶色眸子的青年這樣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陡然僵住的某人一眼。黑羽快鬥:!到底是什麼情況需要洗白啊?!快鬥,一個明明是國際大盜,卻時常與宿敵工藤新一同一視角看世界的高中生。此時正是下午茶時間,咖啡廳裡連空氣都是懶洋洋的,亂步在詢問服務生兼廚師安室透不同甜點的區彆,白蘭和鈴木園子相談甚歡,毛利蘭和柯南和“工藤新一”三個人一台戲,太宰治靠在沙發背翻著店裡提供的報紙,川上柚趴在桌上看手機。今天應該不會發生案子吧。昨晚死神光環剛剛發揮過威力,現在應該在冷卻期?“什麼,你才14歲?!”鈴木園子的驚呼仿佛離得很遠,午後慵懶的陽光給桌上的紅豆湯鍍上層模糊的光,甜甜的香氣在咖啡廳裡流轉,清淡又甘美,環境安全,溫度合適,川上柚握著手機趴著趴著,慢慢不動了。他睡著了。太宰治瞄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白蘭的聲音小了些。安室透把甜品輕輕擱在桌上,欠身離開。或許是因為這一邊的顏值,或許是有什麼科學無法解釋的氣場,其他顧客也下意識地降低了話語聲,有一段時間更是隻剩下輕微的餐具磕碰聲,以致於手機收到郵件的響聲也被聽得清清楚楚。是川上柚的手機。出來休假帶的自然是私人手機,雖然沒有把工作手機扔在橫濱,但扔在了米花的川上宅,反正森先生中也和紅葉大姐都能聯係到他。但即使是私人手機,設置也堪稱嚴密,在沒解鎖之前,是看不到郵件內容的。或許是因為沒有回複,過了會兒,又響了一聲。“那個……”毛利蘭低聲道,“有可能是重要的事情,要叫醒川上嗎?”被重重案件鍛煉出來的高中生少女,控製不住地腦補起了求救信息。鈴木園子則發出了非常符合她人設的粉紅泡泡言論:“該不會是表白郵件吧。”柯南斜眼:這花癡沒救了。“我可以解鎖哦~”白蘭歡快舉手。“工藤新一”則皺起眉頭:“這是公民**。”“沒必要沒必要。”太宰治笑眯眯道,“多睡才能長高嘛。”這句話充分地暴露了他在港黑時的險惡用心。當前搭檔中原中也處於生長期時,太宰治每每將繁重的任務都丟給對方,把中原中也逼成了一個沒法好好吃飯和睡覺的工作狂,自己則輕鬆自在地攝取營養保持睡眠,開開心心地長高了……可惜沒有前情提要,在場眾人都猜不出這句話背後的故事/事故。柯南仰頭:“亂步先生,你能推理出郵件的內容嗎?”亂步聞言加快了攝取甜食的速度。柯南:?結果由於毛利蘭始終不放心,柯南仗著自己是個小孩子做什麼都不出格,把川上柚叫醒了。第一封郵件,來自在桌上留言了不會回來吃午飯的中原中也,表示晚上也不用準備他的飯,還可能要通宵工作;第二封郵件,來自武偵社長福澤諭吉,表示他今晚路過東京會來接亂步,希望在這之前川上柚可以監督亂步不要攝入過多甜食,隨文字發來的還有一張卡路裡清單。眾人:“………………”亂步咽下最後一口櫻花布丁,無辜地歪了歪頭:“怎麼了?”都是套路。毛利蘭有點不好意思:“抱歉啊川上,吵醒你了。”“沒關係。”川上柚倒是挺高興,既然下午能睡,說明他的生物鐘快要恢複正常。受毛利蘭邀請,一行人的晚餐是在毛利偵探事務所吃的,毛利小五郎出門去看衝野洋子的演唱會了,在事務所的都是同齡人,相處也更加自在。這一晚,太宰治當著柯南和“工藤新一”的麵坐實了某個無中生有的身份,住進了工藤宅,亂步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等社長,川上柚和白蘭結伴回家。“柚君,我的佛跳牆……”白蘭簡直要落下淚來。川上柚看著已經洗乾淨了的陶罐,感覺明天會睡到中午12點,一拍手:“現在做吧。”他深思熟慮道:“如果做好亂步君還在,可以給他送一份。”白蘭很受傷。他感覺自己非但不是最受摯友寵愛的崽,甚至可能還排不上前五。佛跳牆的香氣彌補了他的傷勢。當得知江戶川亂步已被接走時,白蘭的傷就好得快要看不見了。但是。總會有個但是。中原中也老遠就聞到了一股酒香,又聞到了各種食物香氣,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港黑的重力使飛過院牆進屋,探頭往廚房裡看:“在煮什麼?”蹲守在廚房的白蘭:“…………”川上柚盛著菜,一邊道:“中也你來得正好,買的食材太多了,我和白蘭也吃不完。”白蘭:不,我可以。結果由於到底吃了晚飯,他沒有吃過餓著肚子的中原中也。Sad.接下來的日子裡,中原中也愈發忙碌。東京地下世界的洗牌使得不少嗅到血腥和利益的客人到來,也不知道警察廳投入了多大的力量,才讓明麵上沒出什麼亂子,普通市民的生活得以保障。恢複了一覺睡到大中午生物鐘的川上柚有點愧疚。大家都這麼忙,連毛利叔叔都拋棄小鋼珠馬不停蹄地跑案子,他這麼悠閒,是不是哪裡不對?因此雖然白蘭阻撓,他仍然在尾崎紅葉讓他幫一下中也的時候以“川上富江”的身份投入了工作,飛速提升了港黑東京分部的效率。跟著柯南辦過的案子太多,四井、常盤、富沢、長門、旗本……當然還有鈴木川上柚都有接觸,他對這些財團不能說是非常了解,但了解得總比能查到的對外信息強,而在日本這種黑道合法的國家,哪個大財團會和黑道沒有關係?東京本地的極道組織受損嚴重的時候,留出的空隙可太大了。中原中也衝在前麵打地盤,川上柚在後麵消化攥取利益,有這兩個人坐鎮,港黑溫和而不失強勢地入駐了這個國家的心臟,彬彬有禮地表現著紳士風度,在政府反應過來前,已卡著底線站穩了腳跟。安室透聽說,高層內部也有分歧,但港黑的底線卡地太好了,是多一點就會讓人感覺貪婪不可控的程度,現在這種情況再去搞港黑就不太合適了,畢竟是有牌照的組織,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政府編外部門。他覺得很不可思議。如果沒有內線,港黑又怎麼能完成這種操作?等等。把異能考慮進去的話……思緒又回到那個火焰染紅月輪的夜晚,瞬間的驚悚仍殘留在心底,安室透把手頭不小心做廢的三明治扔掉,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結果。倒不是對港黑有什麼意見,就是有點憋屈。令公安臥底憋屈的二人組此時正走在東京的街道。由於原本的特征在東京裡世界廣為流傳,也由於今天要去的地方有點特殊,中原中也難得換下了西裝,穿了身很適合他的黑金色機車服,帽子也換了一頂,從黑手黨乾部變成了潮流少年,讓人恍然想起他未成年的事實。用童工的森先生沒有良心。“我們要去哪裡?”跟著中也上了電車的川上柚問。“馬上就到了。”橘發的乾部難得保持神秘。上野動物園,全稱東京都恩賜上野動物園,棲息著象、麋鹿、日本狼等,最重要的是,裡麵有一隻向華國租借的大熊貓。日本許多民眾對大熊貓的愛堪稱喪心病狂,排隊幾小時看大熊貓幾秒屬於正常操作,排隊的人多了還要抽簽抽中才能看,對其癡迷不已,因為大熊貓,東京的旅遊指數暴增,因此所產生的經濟效果粗略估算竟高達260億每年,上百商家推出大熊貓周邊……這是川上柚在見到大熊貓前想到的。在真的見到那憨態可掬的黑白團子時,他的腦海倏忽一片空白。無數埋葬於過往的記憶浮出水麵,時光不斷倒帶,成為模糊不清的光點,有什麼要掙紮著浮出卻被強勁的阻力攔住,但情感依然傳遞,那些懷念和悵惘,那些流逝的回不去的往昔,隔著遙遠的時空渲染。“我聽你朋友說,你嫌排隊太累都沒有來看過。”“明明很喜歡華國吧?大熊貓可是華國的國寶。”中原中也語調輕鬆,“要不是港黑在東京勢力大了,我也沒法走這個後門,看個幾秒就會被趕走。”橘發乾部的視線從坐著露出肚皮吃竹子的黑白團子上移開,轉臉看向同伴,“你這幾天也辛苦……”!!!他被嚇住了。黑發金眸的少年,已然淚流滿麵。作者有話要說:  cp是中也噠!.四舍五入今天六娘娘駕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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