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時雨明白這樣做的重要性,立即奔去把王若香、薛霸、樓筱寧、於曉勇等有佩槍的八人的槍支全部收走,手上一把,兩把掛到自己身上,其它的隻拆走了彈匣。
她快要走不動了,但也成了這裡唯一有武器的人,步槍槍口對準了滿臉古怪怒憤的鄭佳良。
與此同時,教典修為越低的人,越容易從那個黃色漩渦當中抽離出來,特彆是還沒有接觸過第三秘的人員。
“啊!”蔡子軒大叫一聲,儘管臉上滿是冷汗,卻最先完成了這種切斷,還能撐著沒倒地。
他又是悲憤,又是失望……好友沒有起死回生,這次的行動是受到莫名力量的蒙蔽蠱惑而成。
想來已經煮好的靚湯,今晚也是喝不上了。
蔡子軒突然猛地衝向鄭佳良,一拳砸在對方那張怪臉上,將其打倒了在地。
“你敢……”鄭佳良大叫,如同一個失控的瘋人,一頭困境的野獸,怒不可遏的道“你們怎麼敢!我是哈斯塔的世係,我是未來的王,你們怎麼敢這樣對待你們的王!”
鄭佳良的瘋狂,眾人都看得到。
但要把眼前之人與那個溫文有禮的小良聯係一起,他們的精神因此更有點錯亂。
“你們壞了大事,你們這群蠢豬、逆賊……”鄭佳良搖晃地站了起來,嘴角流著血,望見夜空的黃光消退,他的青筋暴跳,發出的嘶吼中滿是憤怒與痛苦,“你們阻礙了卡爾克薩的來臨,你們有災禍了……”
“哦。”吳時雨把對準這個叛徒的步槍扣動扳機,砰的一聲,火光噴衝,“你的災禍來得更早。”
被子彈打中左小腿的鄭佳良一聲慘叫,複而倒在地上,鮮血洶湧流出,但他臉上沒有驚懼,隻是更加古怪。
“哈哈哈……你們已經徹底惹怒了兄弟會……你們本可以成為新王國的貴族,時雨姐,若香姐,你們本可以成為我的王妃!但你們不懂得瞻仰和侍候你們的王,你們這些血統低賤的畜生,不配在我的王國存在……”
鄭佳良仰著頭,大笑了起來“你們看到你們的黃色秘符了嗎?那預示著你們今晚的死亡。”
這人的神情是瘋狂的,這人的話語也是瘋狂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吳時雨、蔡子軒他們無法隻當他是個瘋人,是因為王若香等高修為者還掙紮著不能切斷連係嗎?
還是因為周圍空間的扭曲依然不見平複?
雖然夜空上繁星重現,但畢宿五的黃光仍是最為明亮。
這個儀式被破壞了,可是儀式背後的“兄弟會”……還在做著什麼?
“你們看看啊。”鄭佳良獰笑道,“你們在去著你們的斷頭台。《大地七秘教典》沒有告訴你們,你們並不是唯一能接觸那種力量的人,你們還很弱很弱……”
驟然之間,那股幽詭的女歌聲再度響亮了,而這一次,還有著無數不同的詭沉聲音,翻騰著,混合著。
吳時雨頓時把槍口掃瞄周圍,蔡子軒、薛霸等人也在驚急環顧,“小心,空間在變!”“有異象!”
這是屬於虛空的力量嗎,沒什麼轟然的巨響,但空間的漣漪、波動與扭曲,來得是那麼迅疾,無從阻擋。
鄭佳良的麵容越發瘋癲,高舉起了雙手,畢宿星的歌已經高唱!兄弟會的魅影已經到來!
“唔……”吳時雨看著幻影重重的周圍,感覺非常混亂,像有無數多個空間重疊到了一起,是地球上的空間……有高山,有森林,有沙漠……但在那混亂當中,她又好像嘗到了一點熟悉的味道……鹹味……
突然,黑夜變成了白晝,沒有星光,卻也沒有陽光,天空一片陰暗。
眾人都能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已是全然變了,不再是咒術部實驗場,卻是一個角鬥場般的露天劇場。
露天劇場?有這種想法,是因為周圍矗立著一圈圈巨大寬闊的石砌觀眾席,似乎形成了那個螺旋三角形。而在那觀眾席上,坐滿了一道道人影,全部披著襤褸的土黃色鬥篷,上麵繡著些黃色秘符圖案。
這個劇場是如此宏大,四麵八方的觀眾席直入天際,都由房屋般巨大的石頭砌成。
這些黃衣觀眾的數量怕不是有幾十萬之多,密密麻麻,臉龐都被鬥篷的陰影籠罩,令人看不清楚,也難分真假。
天空上沒有烏雲,所有的烏雲都聚在這四周觀眾席上,沉寂無聲,卻不知在醞釀著怎樣的驚雷。
兄弟會……是兄弟會的成員……
天機眾員不知道自己這是到了哪裡,卻看得到身處位置是這個露天劇場中央的石砌舞台上。
而在他們的周圍不遠,還有另外幾夥茫然不知所措的人們,有的旁邊有著車輛,很多人拖帶著孩子,一看就是普通民眾。眾人頓時明白了,實驗場隻是這個儀式的其中一處進行地點,可能是很關鍵的地點。
但如鄭佳良所說,這個儀式還有其它地點,或許遍布了全球的各個大洲。
至於現在,這些不同地方的儀式地點,全部重疊在這個劇場的巨大舞台上了。
“哈哈哈……”鄭佳良狂笑不已,看著周圍那無數的黃衣身影,又看到有一夥十來道的黃衣身影鬼魅般走來了,他每根神經都極度的興奮,興奮得他幾乎要暈厥過去,“我的仆從,他們來了……”
另一邊,吳時雨當機立斷的扣動步槍扳機,對鄭佳良、以及從他後麵走來的那些黃衣身影進行射殺。
但是哢嚓,哢嚓……沒有子彈射出,她皺眉地低頭看看,才發現槍的質感變了,成了塑料所造的一樣。
“你確定那不是道具槍嗎?”王若香問道,卻不知從何時起,又變得麵無表情,雙目陰沉。
除了王若香,還有敢死隊其他的一大半成員,高煜、張作棟、於曉勇他們,都與鄭佳良站到了一處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