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東來那罵聲未儘,人便已施展輕功飛身向前,他晃眼間就衝著吉宗來了一套連斬,意欲速戰速決。
而這時的吉宗在倉促格擋之餘,心中又吃一驚:“這家夥身法好快!但……為什麼他的招式這麼爛?”
是的,時至今日,黃東來依然不會什麼兵器招式……
所以雖然他的內功和輕功都比吉宗高,但在兵器對決中,他還是……上段豎斬頭,中段橫斬腰,這兩手被人輕鬆擋住後,他就稍換角度,再斬頭、再斬腰……
如果是用村好劍這麼打,加上他的內功優勢,那也算說得過去,因為這樣複讀幾次後,敵人的兵刃很可能會斷,或者就是累積出一定的內傷,但這會兒他用的是普通武士刀……
於是,這樣幾個來回後,雖然吉宗的確被震得胸中氣血翻湧,但格擋住這種攻擊本身並沒什麼難度,結果還是黃東來手裡的兵刃先斷了。
“就是現在!”黃東來手裡的武士刀斷開的瞬間,吉宗見有隙可乘,口中不禁輕喝一聲。
招隨聲起,吉宗下半身屈膝斂勢,氣沉丹田,但上半身架勢卻是挺立不變,其劍招先回後出,折還之間若殘月複圓,斬出弧光一片。
黃東來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下段攻擊嚇了一跳,手中隻剩一把斷刃的他隻得原地收腳,高高躍起,蜷身閃避。
這惶急之中的反應雖是讓他成功避過了雙膝被斬的危機,但也讓他隨之露出了一個大破綻。
吉宗自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緊接著便借著蹲勢運起一股膂力,發勁上步,反手轉刃,奮袂上斬。
黃東來身在半空,後手本就無多,被這淩厲的劍式一逼,他也隻能往下架起那半柄斷刃阻擋。
嘶嚶——當!
卻見,黃東來引起那斷刃,斜抵住對方長刃的上斬,勉強完成了卸力,最終以劍鐔堪堪頂下這一擊。
但在這個點上,黃東來終究是以弱禦強,擋下這劍後,他的腕骨已然出現了裂痕,且那上斬的力道讓其滯空時間又增了幾分,他還是沒能完全脫離危險。
“哼……受死吧!”此時,吉宗也是來勁兒了。
本來他都已被黃東來鬥得有些怯了,但這兩式之間的變故,又讓其重拾了信心,畢竟像他這種高手解讀戰局的能力是一流的,他幾乎不用思想便明白了黃東來的強項是內力、而弱點就在“招式”,隻要有弱點……就並非不可戰勝。
“馬午珍影流奧義——圓月殺凶劍!”
這一瞬,喝聲乍起,吉宗身形陡長,其手中之刃亦幻化成一道長光。
一息之間,人影,劍光,在暴增的速度下融成了一條模糊的直線,朝著腳尖堪堪點地、立足未穩黃東來襲去。
就連黃東來自己也沒想到,這次對決會發展成如此一場惡鬥……
他本以為破解了對手的遠程斬擊,自己便占儘優勢,沒想到這吉宗的近戰能力竟是比他那些遠程斬擊更加精熟和強橫。
現在看來,地上這些屍體的死狀反而成了迷惑黃東來的絆腳石,因為這些人根本無法逼吉宗動用什麼近戰的招式,所以看到這些屍體的黃東來便也錯判了吉宗的戰鬥風格。
“完了!這回A嗨了,要遭重!”此刻,黃東來心中暗道了一聲糟,麵對吉宗的必殺之式,他現在隻能想到一種應對方式。
呲——
下一秒,一片血霧漫天飄起。
有那麼很短的一刹,吉宗覺得自己已經贏了,因為他的劍已順利切開了黃東來肩頸處的肌肉,隨後就要朝著對方的胸口斜斬進去。
可就在這時,不退反進的黃東來愣是成功向前硬踏出半步,搶近到了吉宗攻擊間合的最深處,並用其沒被斬到的那一側手臂,攫住了吉宗握劍的雙手。
黃東來此刻站的這個位置,要形容的話,就是你用菜刀切土豆時,最接近握刀手食指的那個位置,而他就是那個土豆。
眼下,黃東來一邊運足內力用單掌遏製住對方發力的根源,即握刀處,一邊繼續向前傾身……在這古怪的姿勢下,他的鎖骨便化為了保護他胸腔的最後一道屏障……讓吉宗的斬擊卡在了這條線上。
但這傷口,無疑也很深了。
此時的黃東來自不敢再有任何托大,也不會再給對方任何機會,他抓住了吉宗因攻擊受阻而驚訝的那短短一秒,用他那受傷側的、下垂的手臂,從腰帶中掏出一枚暗器,彈指射出。
真正的暗器,在內功的催動下,自是比地上隨手撿起的石子更能打出威力來,加上這次攻擊的距離極近,吉宗就像是被人近距離用手槍打穿了心臟一樣,當即斃命。
而幾乎在他脫力倒下的同時,孫亦諧也已出現在了黃東來身後。
很顯然,孫哥是眼看這戰局情況不對,便不管公平不公平了,想上來幫忙二打一,不過他跑近時,黃東來剛好也搞定了對手。
“媽個雞!你搞毛啊?”兩秒後,孫亦諧扶住了踉蹌將倒的黃東來,在看了看傷口,確定黃哥死不了後,他便張口罵道,“要翻車了你倒是叫一聲啊。”
“毛!”沒想到,黃東來聞言,竟還推開了孫亦諧;強行站住的同時,黃哥啪啪兩下就點住了自己頸側的穴道,稍微止住了自己那傷口的血,然後很大聲地反嗆道,“你就說贏沒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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