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臥室裡背著家長黏糊了一通,黎多陽這才想起要寄出去的圍巾,同時一陣後怕:幸好是在家裡奶奶沒圍圍巾,要是被裴時屹看到發現一開始的織圍巾不是為他學的,不知道又要怎麼哄……
外麵天色漸漸暗下去,黎多陽抱著他準備再膩歪一會兒,直到外麵傳來敲門聲。
他立馬站直,做賊心虛地揉臉揉嘴巴扯衣服,活像是被捉奸似的……
裴時屹:“……”
敲門的是老太太,客氣地詢問裴時屹晚上在哪兒住。
裴時屹說:“還是慶河的老宅。”
對方笑道:“我讓你黎叔叔送你回去吧。”
“謝謝奶奶,我開了車來的,就不麻煩叔叔了。”
黎多陽送他離開,到了樓下,裴時屹又將他拉到無人的樓道裡麵親了會兒,黎多陽本來還很緊張,生怕黎淮回來後撞見,畢竟真撞見了,怕是得打一場才能完事……
這次,裴時屹親得很純情,毫無色/欲,在他唇上碰碰後,又親親他的眉心和鼻尖,無比珍惜的動作。
他喘著氣說:“除夕我再來找你。”
黎多陽在他懷裡點頭,說話帶著小小的鼻音:“年後我再跟家裡說咱們的事兒。”那樣就不用這麼偷著藏著了。
嘴巴再次被碰了碰,裴時屹貼著他雪白的額頭:“我來解決,你不用想這個。”
黎多陽用鼻子哼了聲,用力捏了下他微動的耳朵:“你自己解決?那光是我哥一個就夠你受的!”
他都想好了,真到誰也說服不了誰的地步,那就隻能選另一條路:在家裡時不提裴家相關的任何人,在外一切如舊,這樣兩邊都還像以前那樣好了。
黎多陽是個貪心的人。
家人和喜歡的人,他全要抓著。
那張貼著他的薄唇微微一動:“你哥又怎麼樣?我有的是辦法。”
黎多陽覺得他在吹牛,想到未來黎淮和裴時屹萬一吵得激烈上手打架,他都夾在中間為難,一時間卷翹的黑睫垂下,臉上添了幾分憂愁。
捕捉到他臉上的變化,裴時屹問:“怎麼了?”
“沒怎麼,”黎多陽歎氣,“你以後可千萬彆跟我哥動手,萬一他哪天不理智跟你動手,你就趕緊跑……我不想那樣。”
青年神色一滯,隨即失笑,垂頭就在那張愁悶的漂亮臉蛋上咬了幾口,將柔軟的雙唇咬得極其狠:“好可愛……”再這樣,他都不想走了。
黎多陽幽幽瞥他,親密半晌後終於依依不舍地分開,本來送裴時屹離開的他又被裴時屹親自送上樓,等回過味來時,對方已經走了。
他走到臥室外的陽台往下看。
穿著羽絨服的高大青年抓著脖子上的圍巾大步往前跑,跑到車前停下,又小心地把圍巾取下抱著進去……
雖然完全看不到臉,可是黎多陽還是感受到了裴時屹的高興。
像青春期裡所有少年無憂無慮的時候。
黎多陽眉尖的愁緒煙消雲散,翹著嘴角笑了。
真好,新年要到了,春天也就不遠了。
*
除夕前的這幾天,全家都在忙碌,黎多陽也是,忙著幫忙,還忙著繼續搞那個小遊戲,爭取年後弄出來。
各種群都很熱鬨,尤其是他高考後等待成績時期組建的一個遊戲群,消息直接爆滿。
裡麵的一位群管理即將從M國回江雲,正和江雲的幾個群友約著見麵。
晚上,黎多陽也收到了他的私信:
【小米粥:小羊,我記得你也在江雲,過年要不要一起組個局?】
收到這條消息,他都迷糊了下,隨即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