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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攸攸飛快地畫了一張引火符。

拿著引火符站起來,她才發現自己傻了。沈沐白住的這裡是一間公寓,並不像她自己家的大彆墅有前後院子,她要往哪裡“縱火”好呢?

……嗯,去浴室吧。

浴室中還有殘留的濕氣,白色大浴缸底部也有未乾的水漬,阮攸攸不放心,往浴缸裡又放了些水,略微站開幾步遠,凝神將手中的引火符扔進了浴缸。

火紅的火苗一下子冒了出來,在水麵上延展,整個浴缸底部都平鋪著火焰,足足有二三十厘米高。

阮攸攸嚇了一跳,驚叫一聲,飛快地打開了花灑,朝著那火焰澆了下去。

幸好她提前放了水在浴缸裡,火苗很快就熄滅了。

阮攸攸後怕地拍了拍腦袋,卻聽見一陣令人牙酸的“哢吧哢吧”聲,她緩緩地抬頭,白色的大浴缸就在她的眼前裂開了條條裂縫。

阮攸攸:“……”

聞聲而來的沈沐白:“……你……是不喜歡這浴缸嗎?”

阮攸攸僵硬地回頭,正對上一雙幽深的黑眸,此時那眸中的神情頗為疑惑不解。

阮攸攸心虛地錯開了目光,對於自己剛到彆人家裡第一天就弄壞了人家的浴缸這種熊孩子才做的出來的事,她真的無從解釋。

她記得自己剛學畫符的時候也畫過引火符,明明她記得那火苗就比蠟燭的光芒大一點點的,天知道為什麼會把整個浴缸都燒起來。

烏黑的杏眼尷尬地眨巴了兩下,勉強擠了個笑容出來,阮攸攸磕磕巴巴地小聲說:“呃,那個,浴缸的錢就從我的零花錢裡扣好了。”

“算了。”沈沐白深深看了她一眼,“去換衣服,半個小時後出門。”

阮攸攸垂著腦袋回到臥室。

她畫的符顯然依舊十分靈驗,甚至比之前更加厲害,可驅鬼符並不能讓她離開這身體。

難道是和以前一樣,她的身體什麼符都不吃?

那她根本就不可能離開了。

阮攸攸一頭紮進了枕頭裡。

對於她自己的過去,阮攸攸沒有絲毫留戀。

她的生活無疑是富足的,可她沒有自由。

因為身體孱弱動不動就生病,父母不允許她做任何事,她不能去院子裡玩耍,不能正常上學,在她的強烈要求下,父母才同意她每周去學校一天,身邊有保姆貼身跟著。

她不能進行任何消耗精神的活動,不能彈鋼琴,不能學習寫作業,哪怕看消遣類的,也隻能偷偷摸摸的。

這一切,並不是因為父母心疼她,而是因為她有限的精力體力,要用在畫符上麵。

在父母的眼中,她是精密昂貴的機器,能帶來豐厚的利潤和顯赫的聲名,可是也需要精心的保養,絕對不能隨便使用,更不能用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她早已給父母賺夠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生養的恩情已經報答夠了。

她還有弟弟,那才是父母真正疼愛的孩子,對於她的離開,父母也隻會難過沒有更多的錢賺了。

如果能做為現在的阮攸攸活下去,她其實是非常樂意的。

就是有些對不住原主,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也許是穿越到了彆的世界?

阮攸攸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除了就這麼活下去,她還真沒彆的辦法。

唉,早知道這人生是自己過,她不會回周家,今天也不該和沈沐白領結婚證的。

要是領結婚證的當天又去辦離婚證,似乎有點兒……太過分了。

尤其是沈沐白和她結婚並不是算計,而是出於孝心,想要安慰重病的爺爺。她要是拉著沈沐白去領離婚證,估計醫院裡的爺爺會直接被氣死。

唉。

阮攸攸歎了口氣,這婚肯定不能現在就離。

沈沐白帶她吃了好吃的,給她買了衣服首飾化妝品,她弄壞了他家裡的浴缸他也沒有生氣,他還要每個月給她零花錢……

這分明是一個好人嘛!

阮攸攸托著小下巴想了會兒,決定對沈沐白好一些,至少在和他結婚的日子裡,把他當成家人或者朋友。

想定了,她翻身坐起,拿起毛筆,屏氣凝神,畫了一張祛病符,細細地折好。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就走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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