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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周家夫婦, 沈沐白把周國旺的頭發裝在一個袋子裡, 捏在手裡上了樓。

阮攸攸整個人窩在沙發裡, 抱著雙膝,小腦袋擱在膝蓋上, 抿著唇,顯然不太高興。

見沈沐白進來, 她抬起頭,朝著他伸出一隻手。

沈沐白笑了一下, 走過去,握住她的手,順勢坐在她身邊, 手指搭在她的肩頭,將她半抱在懷裡。

阮攸攸皺著小眉頭, 軟軟的聲音抱怨道:“周家也太厚臉皮了,我跟他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小白,我不是周家的女兒。”

沈沐白把那袋子給她看,“放心, 我取了周國旺的頭發,給你們重新做個親子鑒定,也算是出個正式的結果, 免得他們以後還來糾纏。”

“呀,小白你好機靈!”阮攸攸漂亮的杏眼笑得彎了起來,“那再拔一根我的頭發就好了!”

沈沐白忙攔住她,“不用拔, 弄根掉下來的就可以。”即便是拔頭發那輕微的刺痛,他也不想出現在她的身上。冬天的毛衣很容易粘住頭發,沈沐白從她背上取了一根。

阮攸攸滿意地看著兩根頭發,“這樣就可以了?真是方便!”

沈沐白笑道:“其實不可以,用頭發做親子鑒定要帶著毛囊的部分才精準,這樣掉下來的也能做,但是會產生誤差。”

阮攸攸又黑又圓的眼睛疑惑地看著他,“那為什麼還攔著我不讓拔頭發?還有,周國旺的頭發……怎麼辦?”

“誤差就誤差。”沈沐白兩條大長腿慵懶地交疊在一起,放鬆地靠在小沙發上,“當初周家出親子鑒定報告,難道就用了攸攸帶毛囊的頭發嗎?按照他們的說法,既然是偷偷去取了攸攸的頭發,那肯定也不是拔下來帶著毛囊的。”

“嗯……”阮攸攸仔細想了想,就明白他的邏輯了,周家夫婦手裡的親子鑒定按照他們的說法是偷取了自己的頭發,那自己完全可以出一個親子鑒定,是偷取了周國旺的頭發,反正都不嚴密,誰也彆說誰。

沈沐白又說:“攸攸不用擔心這件事,正規的司法親子鑒定要本人到場的,咱們這種個人鑒定也隻是要這麼個結果,有了這個結果,周家就可以閉嘴。他們要是不服氣,那正好,就正正規規地去鑒定一次,不過就是周家再丟一次臉而已。”

阮攸攸笑了起來,“小白,你好聰明。”

沈沐白揉了揉她的頭,“其實不管用誰的頭發都行,用我的都可以,隻要出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報告就行,不過周國旺剛好送上門來,就用他的吧。”

阮攸攸點點頭,“對,就像當初周家的親子鑒定實際上用的是周蓉蓉的頭發,他們也隻是要出個具備父女血緣關係的報告。”

“所以,”沈沐白的手指在她肩頭摩|挲兩下,“攸攸不用擔心,周家翻不出浪花來,攸攸隻管過好元旦就行。”

……

元旦和周末拚在一起,一共放三天假。

上完下午的兩節課,阮攸攸也不想留在學校複習一小時了,她收拾好雙肩包,拿出個係著蝴蝶結絲帶的小盒子,遞給褚媛,“褚媛,元旦快樂。”

褚媛接過來,“怎麼辦,小可愛送的禮物,我現在就想拆開看看。”

當麵拆禮物不太禮貌,不過兩人關係親密也不在乎這個,尤其阮攸攸以前沒有朋友,她很享受這種把禮物包起來,係上好看的絲帶,再送給彆人的過程,當然,親眼看著對方把禮物拆開,又多了一份歡喜。

她笑眯眯地點點頭,“拆吧。”

褚媛從自己的單肩包裡也取出個盒子,塞到阮攸攸手裡,“來,咱們一起拆。”

褚媛送的禮物是一塊女士腕表,阮攸攸認識,這是某牌剛剛出的新款,標價在百萬以上。

阮攸攸戴在手上試了試,很好看,她抿著唇一笑,湊到褚媛身邊,“怎麼送這麼貴的禮物?”

兩人相互送禮物都是尋常女生喜歡的小東西,像聖誕節時褚媛送的就是一套毛絨絨的帽子圍巾和手套,阮攸攸奇怪她怎麼突然送了這麼貴的腕表給自己。

褚媛有些不安,仔細看了看阮攸攸的神色,見她坦然地看著自己,既沒有“被錢打臉”的不愉快,也沒有“接受了昂貴禮物不知如何回報”的驚慌失措,這才放心了。

她雖然和阮攸攸相處已經小半年,可兩人都沒有互相刺探過對方的**,阮攸攸沒有主動提起過家裡的事,她也就沒問。但是前些天,她偶然聽父母說起了周家的事,燕城的豪門彼此都知曉,周家生意最近遇到麻煩的事褚媛的父母也聽說了,談論的時候說起了阮攸攸是周家女兒。

褚媛特彆吃驚,追問之下才知道阮攸攸開學前暑假被周家認了回來第二天又被沈沐白帶走的事。

周家沒有給阮攸攸任何財產,而沈沐白也是被人稱為“廢物大少”,褚媛心疼得不行,想著萬一哪天小可愛出席個宴會,身上連個值錢的首飾都沒有,會不會被人嘲笑什麼的。

她不好送戒指項鏈,就送了一塊腕表,雖然低調,但戴出去絕對能撐住場子。

雖然她不知道阮攸攸為什麼一眼就認出了這腕表,還知道它的價格,但阮攸攸肯坦然接受,讓她覺得很是輕鬆。

褚媛一邊拆著阮攸攸的禮物,一邊笑著問:“喜歡嗎?”

“喜歡。”阮攸攸把白|嫩嫩的手腕伸到她麵前,“我覺得跟我很般配。”

褚媛仔細看看,“攸攸皮膚白,腕骨生得精致,戴什麼都好看。”

她拆開了阮攸攸的禮物盒,裡麵躺著一枚小小的玉牌,淡淡的粉色,上麵刻著繁複的紋路。

“攸攸,這上麵刻的是什麼?”褚媛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

“這是平安符,戴在身上保平安的。”阮攸攸想了想又說:“很靈的,不騙你。”

看看她認真的小模樣,褚媛笑了起來,“那謝謝攸攸啦。”

……

阮攸攸離開學校就直接去了躍華集團,到了樓下,她給了魏永一個小盒子,“魏哥,元旦快樂。”

魏永不好意思接,“我沒給攸攸準備禮物。”

阮攸攸笑了,“咱們之間不用送來送去的,我是覺得這個對魏哥有用,所以才送給你的,也是湊巧最近剛剛做好,不是要特意送魏哥元旦禮物。”

魏永這才接了過來,“對我有用?是什麼?”

“是一枚平安符,魏哥不是保鏢嗎,也許會有遇到危險的時候,把平安符戴在身上,能保平安的。”

魏永是沈沐白的心腹,又是每次接送阮攸攸去會所和趙旭豐吃飯,對阮攸攸用療傷符治好了趙旭豐的事也知道些,一聽這裡麵是阮攸攸親自做的平安符,眼睛頓時亮了,“攸攸,謝啦。”

“不用謝,不值什麼。”阮攸攸推開車門,“我等會兒坐沈先生的車走,這三天估計都是和沈先生待在一起,魏哥回家陪嫂子吧。”

阮攸攸自己進了躍華大廈,她來這裡次數多了,保安和前台都認識她,沒有工作牌也能暢行無阻。

沈沐白正在處理手頭的工作,接下來的三天他準備好好陪陪小姑娘,這是他們一起過的第一個元旦,雖然不是大年,但日曆上畢竟換了一個年份,還是很有意義的。

“攸攸,”沈沐白抬頭看了一眼,“等我十五分鐘,看完這些文件咱們就可以走了。”

阮攸攸乖巧地點點頭,“你忙,不用管我。”

她繞到大屏風後麵,把雙肩包放在一邊,羽絨服脫了,拿出手機玩了會兒,又從屏風的縫隙裡看沈沐白。

他正低著頭看文件,黑色的碎發垂下來,搭在眉骨上,純黑的眼睛裡帶著一絲不常見的嚴肅,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阮攸攸歪著頭看了好一會兒,抿著唇偷偷一笑,怪不得裡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好看”什麼的,果然,他嚴肅的樣子跟平常的氣質不同,確實……挺好看的。

十五分鐘一到,沈沐白就放下文件過來了,阮攸攸站起來,“今天走這麼早可以嗎?”

“嗯,攸攸忘啦,我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沈沐白輕笑一聲,把她的羽絨服拿過來幫她穿上。

阮攸攸拎著雙肩包跟他下樓,“咱們回家嗎?”

“不,”沈沐白搖搖頭,“去買東西,給攸攸買些衣服首飾什麼的,然後再去吃飯。”

小姑娘跟著他也太省錢了,從來沒問他要過東西,甚至連個首飾都沒有,項鏈手鐲什麼的一件也沒買過,不知道是不喜歡戴還是舍不得買,或者是不好意思開口問他要。

說起衣服首飾,阮攸攸想起褚媛送她的腕表,收到這麼昂貴的禮物,雖然她覺得沒什麼,不過下意識還是想著跟他交代一聲:“對了,今天褚媛送我元旦禮物了,是一塊腕表,價格在百萬以上。”

沈沐白淡淡地“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阮攸攸抬頭看看,他臉上一片平靜,看不出什麼,估計他也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沈沐白黑黢黢的目光掃了一眼她的雙肩包,好嘛,自己的女人倒要彆人來寵了嗎?今天必須得給小姑娘多買幾樣!

……

兩人還是去了上次的商場,阮攸攸看中個毛線帽,兩邊能把耳朵蓋住,還垂了兩根長長的麻花辮。

阮攸攸把帽子戴上,在鏡子前看了看,扭頭問沈沐白:“好看嗎?”

沈沐白點點頭,“好看。”小姑娘戴著這帽子,乖巧得不行,萌得他心都化了。

阮攸攸買完帽子就沒什麼想要的了,沈沐白又帶著她去了賣首飾的專區,“攸攸,挑幾樣首飾。”

看著一排排閃亮的大鑽石,阮攸攸覺得眼都要花了,沈沐白還在一旁指點,“攸攸上次買的那塊腕表不是鑲嵌了一圈六十八顆鑽石嗎,買這個項鏈吧,這也是六十八顆鑽石的,跟你那腕表很般配。”

阮攸攸無語:“……”她那腕表上是一圈小碎鑽,能跟這一顆一顆又亮又閃的大鑽石比嗎?

“像阮小姐這麼美的人,戴著這鑽石項鏈一定會更耀眼的。”櫃姐笑得牙齒都多漏出來兩顆,“這項鏈簡直就是為阮小姐度身定做的。”

“嗯……”阮攸攸其實不喜歡這麼高調的飾品,可看沈沐白的意思,很想給她買下來,她猶豫著是接受還是推卻。

“咦?那項鏈——”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阮攸攸扭頭一看,是陳玫。

陳玫正親密地挽著周蓉蓉的手臂,好像沒看見她似的,指著她麵前的鑽石項鏈,“蓉蓉,你上次不是說等元旦的時候要把那個鑽石項鏈買下來,做為自己的新年禮物嗎?這可真巧,今天剛好又看到了,蓉蓉,看來,這項鏈是注定要屬於你的。”

阮攸攸心中一喜,這次周蓉蓉要是再跟她搶,就順勢讓給周蓉蓉好了。

周蓉蓉的臉色有點難看,她是這麼說過,但現在周家的生意捉襟見肘岌岌可危,被關停整頓的地產剛好是家裡最大頭的項目,要是不能及時挽救回來,周家的資金鏈很可能會就此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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