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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攸攸側耳聽了聽,柔聲道:“糖糖乖,媽媽就在附近,彆哭了,媽媽給你唱歌。”

她輕聲哼著一首剛學的搖籃曲,聲音軟軟的,糯糯的,聽得沈沐白一陣心癢。

等阮攸攸把歌哼完,她已經困得眼皮打架了,沈沐白好笑地問道:“你這是哄兒子睡覺呢還是哄自己睡覺呢?再說,糖糖也聽不見你唱歌呀。”

阮攸攸抿著唇一笑,閉著眼睛說道:“糖糖能聽見。”

沈沐白剛想笑,突然想到了什麼,正色道:“糖糖真的能聽到你唱歌?”

“能的。”阮攸攸打了個哈氣,翻過身,美美地睡著了。

沈沐白卻留了心,仔細地觀察了好長一段時間,發現兒子真的繼承了小姑娘聽力異常的能力,母子兩個隔著多少層牆壁都能交流。

沈沐白暗暗慶幸自己當初把兒子的房間放在二樓,而他和小姑娘的房間則在三樓,不然,將來他和小姑娘做些羞羞的事情,豈不是被兒子全都聽去了?

當然,現在這樣也是不行的,得把他和小姑娘的房間都裝上隔音棉才行,對了,把兒子的房間也做隔音處理,這樣兒子應該不會聽到他和小姑娘的聲音了。

……

糖糖滿月的時候,沈沐白辦了個低調的滿月宴,沒有邀請太多人,來的都是親朋好友。

老爺子穿了件紅色唐裝,糖糖則是穿了件紅色夾棉的小唐裝,被老爺子抱在懷裡,咧著沒牙的小嘴衝著大家笑。

“哎呦,老沈,你這都抱上重孫子了,羨慕呀。”沈老爺子的朋友食指屈起,用指背輕輕碰了碰糖糖的小臉,被糖糖一把攥住了手指,拉著就往嘴裡送。

老爺子連忙把朋友的手指解救出來,笑眯眯地摸了摸糖糖的小腦袋,“貪吃的小家夥,逮著什麼都往嘴裡塞。”

沈沐揚磨磨蹭蹭地走過來,“爺爺,你抱累了吧,我幫你抱會兒?”

老爺子瞅了瞅眼巴巴望著他的幾個人,大方地把重孫塞到了小孫子的懷裡,“去吧。”

沈沐揚熟練地抱著糖糖,順手把他的口水抹了一下,驕傲地把糖糖展示給眾人,“看,我小侄子多可愛!”

趙旭豐、吳中澤、宋錦明同時伸出手,“來,讓乾爹抱抱!”他們之前見過糖糖,但是小小軟軟的人躺在繈褓裡,他們誰也沒敢伸手去抱,隻輕輕碰了碰小手。這次見糖糖被抱來抱去好像一點事都沒有,又都起了心思。

糖糖一點兒都不認生,看見幾隻大手朝著自己伸過來,手舞足蹈地撲騰開了,小手在沈沐揚的俊臉上“啪——”地來了一下。

被親侄子打了臉,沈沐揚也不惱,笑眯眯地把他抱緊,“糖糖,看看,三個乾爹,想讓哪個先抱你呀?”

糖糖不喜歡被抱得太緊,扭著小身子開始掙紮,趙旭豐趁著沈沐揚不注意,眼疾手快地把小繈褓搶了過去。

小繈褓搶到懷裡,他就不敢動了,僵直著手臂問沈沐揚:“我、我這姿勢對嗎?”

沈沐揚幫他調整了一下,“這裡,托住他的頭,這裡,托住他的小屁屁。”

不遠處的褚媛笑著看了一眼,“攸攸,你也不過去看看?”

阮攸攸搖搖頭,“沒事,沈沐揚經常抱他的,姿勢沒問題。糖糖外向,誰抱都沒事。”

褚媛聽著“糖糖”這個名字就想笑,“我說,將來糖糖長大了,成了帥氣的小夥子,知道自己的小名這麼甜,恐怕要生氣吧?”

阮攸攸無奈地眨眨眼,“本來以為是個小丫頭的,大家喊‘糖糖’我也沒反對,誰知道生下來是個兒子?好在隻是小名,應該……沒問題……吧?”

……

事實證明,不是沒問題,而是問題大了。

糖糖五歲生日的時候,意外得知自己的小名是“糖糖”,而不是他自以為的大名最後一個字的疊音“堂堂”,宛如晴天霹靂。

小家夥委屈地生日蛋糕都不想吃了,一頭紮在阮攸攸的懷裡。

惹了禍的沈沐揚撓了撓頭,尷尬地看著鬨彆扭的小侄子。

阮攸攸笑眯眯地拍了拍糖糖的小屁屁,“怎麼了這是?”

“媽媽。”糖糖癟了癟嘴,大眼睛裡含著淚,想起爸爸說男子漢不能輕易掉金豆豆,硬給憋住了,就是眼尾有點兒紅,“為什麼我要叫‘糖糖’呀,我是男子漢,不要這麼娘的名字!我是堂堂正正的‘堂堂’,不是那個甜甜的‘糖糖’!”

阮攸攸真是好奇小家夥從哪兒聽的“娘”這個詞,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顯然是安慰兒子受傷的小心靈,“彆人喊你都是堂堂正正的‘堂堂’,隻有媽媽和爸爸喊的是甜甜的‘糖糖’。”

一聽自己沒有“娘”得全世界都知道,隻在媽媽和爸爸這裡丟了人,糖糖頓時覺得小麵子挽回了不少,不滿地看著阮攸攸,“那媽媽乾嘛喊人家甜甜的‘糖糖’,我是男子漢呀,不適合這個名字!”

阮攸攸好笑地摟著他,“因為,你是我甜甜的小心肝呀。”

糖糖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眨巴兩下,“那你是不是喜歡我,就像你喜歡甜甜的小蛋糕一樣?”

阮攸攸笑了起來,“不一樣哦,我喜歡糖糖,可要比喜歡小蛋糕更加喜歡,多喜歡上一百倍!”

糖糖幼小的心頓時被取悅了,他抿著唇一笑,大度地擺擺手,“那好吧,以後就允許你喊我甜甜的‘糖糖’好了,隻有你,彆人都隻能喊堂堂正正的‘堂堂’,誰也不能喊錯!”

得到格外開恩的阮攸攸笑得眼睛完成了月牙,點點頭,“那就謝謝糖糖了。”

儘管揪住每一個人都糾正一遍自己的小名,糖糖還是把這件事上了心。

他本來跟阮攸攸一樣,特彆喜歡甜甜的小蛋糕和巧克力什麼的,母子兩個每天都要吃一塊小蛋糕的。生日之後,糖糖就收斂了,他不舍得小蛋糕,又想維護自己的男子漢形象,就把小蛋糕偷偷地藏到自己的臥室裡,隻在一個人的時候享用。

沈沐白笑得不行,悄悄地跟阮攸攸說兒子像隻愛藏食物的小倉鼠,阮攸攸也覺得像,笑了一會兒,小聲叮囑沈沐白千萬彆說出去,不然兒子肯定都不敢吃小蛋糕了。

……

沈沐揚再來的時候,看見糖糖都不知道該喊什麼了,喊“糖糖”怕小家夥生氣,喊小侄子?喊大名?好像都不習慣。

想了想,他還是試探著喊了一句:“糖糖!”

糖糖板著小臉,嚴肅地問道:“你喊的是堂堂正正的‘堂堂’,還是甜甜的‘糖糖’?”

沈沐揚愣了一下,笑道:“我喊的是堂堂正正的‘糖糖’!”

糖糖點了點小腦袋,“嗯。”

沈沐揚笑趴在沙發上。

糖糖覺得叔叔笑得好像不懷好意,不過他沒顧上多想,目光被阮攸攸吸引了,小短腿邁著,“蹬蹬”跑到阮攸攸身邊,關切地問道:“媽媽,你怎麼在家裡還係著絲巾呀?是不是生病了?”

他說著話,小手就扒拉住了阮攸攸脖子上的小絲巾,看見小絲巾下麵兩點紅痕,大吃一驚,“媽媽受傷了!”

阮攸攸尷尬地把絲巾弄好,“咳咳,那是……被蚊子咬的!”

糖糖驚訝地睜大眼睛,“好大的蚊子啊!”

阮攸攸咬牙,“對,特彆大的一隻蚊子!”都怪沈沐白昨晚太放縱了。

糖糖眨眨眼睛,“媽媽等著!”他飛快地跑上二樓,不一會兒就下來了,手裡拎著一張黃符,把阮攸攸的絲巾揭開,把黃符塞到阮攸攸的脖子處,小手輕輕拍了拍,“媽媽,一會兒就好了。”

阮攸攸以為他是從自己抽屜裡取的紙符,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謝謝糖糖。”

她去了廚房,糖糖窩到沈沐揚身邊,勾著他的脖子,小聲道:“那是草莓印,才不是蚊子咬的!彆笑話媽媽,媽媽會害羞的!”

沈沐揚無語地看了看小家夥,他怎麼知道什麼是草莓印的?!

糖糖擠了擠眼睛,“是爸爸種的小草莓!”

廚房裡開著油煙機,噪音有點大,阮攸攸沒聽到兒子說的話,她上樓洗手的時候把黃符拿掉了,畢竟塞在脖子處有點不舒服。

突然,她的手指頓了一下,湊到鏡子前仔細看了看,阮攸攸驚訝地發現,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不見了!

阮攸攸連忙把黃符拿起來看了看,那是一張療傷符,卻不是她畫的。

她拿著紙符下了樓,叫了糖糖過來,問道:“糖糖,這是你畫的嗎?”

糖糖點點頭,“嗯,療傷符,給媽媽用的。”他常常翻看阮攸攸抽屜裡的符,知道各種符都是做什麼用的。

沈沐白過來把母子兩個一起攬進懷裡,問道:“怎麼了?怎麼把符拿出來了?爸爸不是說過,媽媽抽屜裡的符不能亂動的嗎?”阮攸攸不想讓人們知道她會畫符的事,所以,沈沐白專門叮囑過兒子,抽屜裡的黃符是不能拿出來的。

阮攸攸搖搖頭,“不是,這、這是糖糖……自己畫的。”

沈沐白驚訝地一挑眉毛,拿過來看了看,笑道:“彆說,看起來還挺像回事的。”

阮攸攸看了看糖糖,“不隻是看起來像回事,還非常得管用。”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沈沐白湊過去一看,讓小姑娘羞惱了一早上的草莓印,竟然全都消失不見了。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看來,兒子不光是繼承了阮攸攸異常的聽力,還繼承了她畫符的能力。

阮攸攸攬著糖糖,細細地叮囑了一番,讓他不要在彆人麵前畫符,也不要把符隨便拿給彆人,不管是她畫的,還是糖糖自己畫的。

糖糖:“媽媽放心,我知道的。”早先爸爸就叮囑過了,他知道媽媽的符不想讓彆人看到,所以不管怎麼淘氣都從來沒有拿出去過,既然媽媽不喜歡,他畫的符也不會拿出去的。

“我畫的符,隻給媽媽用就好了。”

他歪著小腦袋想了想,胖乎乎的小手輕輕摸了摸阮攸攸的肚子,“也給妹妹用。”

沈沐白大吃一驚,驀然看向阮攸攸的肚子。

阮攸攸低下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妹妹?”

糖糖的小腦袋重重地點了一下,很肯定地說道:“妹妹!”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結,感謝小仙女們的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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