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求他有什麼用,書裡麵,原身到最後也求過這個親爹,說想離婚不過了,他還不是說:“你都忍到這個地步了,若若馬上就要大了,再忍忍你就熬出頭了。”
原身沒忍到熬出頭就死了,哪怕她不死,她也不可能熬出頭的,所以薑英絕對不會求薑富海幫忙。
薑英冷笑,“放心吧,哪怕睡大街,都求不到你頭上。”
薑富海拂袖而去,原本是想幫一下她,這對孽障還不領情,算了,以後再不管她的事。
薑富海走後,薑英更賣力的招呼生意,她一點兒都沒被薑富海影響,不過是又一個看不起她的自大狂罷了。
顧昌東過來還保溫桶,指著薑富海的背影說道:“你爹過來,沒為難你吧?”
薑英搖頭,“他說我攤位擺不長久,叫我回泰興樓幫他打工,他做夢呢,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懶得理他。”
顧昌東想了想,薑富海大約是知道沈曼如和她那個弟弟,會找薑英麻煩,所以才說薑英的攤位擺不長。
也真是奇怪,薑富海不去約束自己老婆和小舅子,反而讓薑英退讓不要擺攤了,去他的酒樓打工,這都是什麼邏輯。
他說道:“有我在呢,沒人能為難你。”
薑英看看他,想了想,回了一句,“那謝謝顧副所長。”
顧昌東低頭沒說話,他有名字啊,每次薑英想拉開距離的時候,都會叫他顧副所長。
顧昌東還了保溫桶,另外又帶了一個過來,說要買一份豬雜湯帶回去,薑英給他裝了,買好豬雜湯顧昌東也沒走,問道:“你在這邊生意怎麼樣?”
“還行吧。”薑英說道,其實沒達到預期,她準備換地方,認認真真做個固定攤位。
若若把手裡的山楂卷扯下一塊遞給顧昌東,“顧叔叔,這個好吃,分一點給你吃。”
顧昌東這次一點都沒有矯情,一口吃了,惹的薑英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
若若可開心了,“顧叔叔,原來你喜歡吃酸甜的,我知道了。”
顧昌東笑,揉揉她腦袋,以前不吃是要避嫌,現在薑英已經自由了,不需要再避嫌什麼。
他看若若的眼睛都黏在公園裡那些小孩子玩的遊樂設施上,說道:“叔叔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帶你去公園玩旋轉木馬好不好?”
若若是很想玩的,媽媽每天給她五分錢,這錢她有用處,不能用來玩,她搖搖頭,“算了,那個要錢的,我的錢還有彆的用處。”
顧昌東失笑,這麼小就已經知道將錢用在自己最想要的東西上,也不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麼,但看她的小模樣,明明是很想去坐旋轉木馬。
顧昌東說道:“你請叔叔吃山楂卷了,我請你去玩旋轉木馬,正好啊。”
若若來公園門口好幾次,一次都沒有進去過,天天趴著鐵藝圍牆看裡麵的小朋友玩,她是很想去的。
她道:“媽,你跟我們一起去,今天顧叔叔請客。”
薑英:……她感覺已經不是薑若若的對手了。
衛春芹叫她一塊進去,攤位她看著就行,小孩子不要票,顧昌東買了兩張門票,若若坐了兩次旋轉木馬,問能不能去坐一次海盜船。
薑英說道:“那隻可以再選一個項目玩,你決定好就行。”
若若想了想,指著蹦蹦床,“那我玩那個好了。”
工作人員給若若綁好安全帶,若若比小男孩蹦的還高,一點也不害怕,還笑的很開心。
顧昌東側頭看了看薑英,她的視線一直在若若身上,眼裡是溫柔的笑意,他覺得這會的時光很安靜,他能這樣站一下午。
不過這趟來是有話要跟薑英說,趁這會就兩個人相處著,他說道:“你前夫從科研所離職了,轉走了檔案要回老家去。”
他也不願意提那個名字,“我在民政局一個朋友告訴我,他今天帶著一個叫沈重梅的女人去打了結婚證。”
那天薑英去離婚的時候,顧昌東全程陪著,他民政局的朋友自然留意了,今天看到薑英剛離婚的前夫,帶著彆的女人去打結婚證,整個人都不好了,哪有剛離婚就再婚的,反正他是沒見過。
肯定是男人出.軌了,要不然現找對象都來不及,他馬上就給顧昌東打了電話。
薑英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薑富海一大早的跑來嘰嘰歪歪,秦懷憶動作好快,他也算是果斷的了,知道在現在的單位出不了頭,如果回平城,他的大學生的身份,還是能幫他找到一份工作。
這些薑英都不在意了,她過好自己的生活就是,她問顧昌東,“你想跟我說的應該不止這個吧?”
顧昌東說道:“沈重梅的親舅舅,是聯防隊的隊長,上回那兩個盯梢薑年慶的,就是他安排的,我想他今後少不了會來找你茬,就想跟你說一聲,彆怕麻煩,他要是來找你茬,你就往派出所給我打電話。”
聯防隊要是胡作非為欺壓老百姓,派出所也有權利管他們,聯防隊原本是維持治安的,他們並沒有執法的權利。
薑英想了想,“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顧昌東說:“為人民群眾服務,有什麼麻煩的。”
若若戀戀不舍的從蹦床上下來,她今天可真開心,旁邊的小朋友羨慕的問道:“那旁邊穿警察製服的,是你爸爸嗎,好厲害呀,你爸爸是警察哎。”
若若揚起小臉,小小的虛榮心在作祟,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跑過來要顧昌東抱,然後還說道:“我玩好了,我們快走吧。”
好怕那個小朋友追過來問,那就穿幫了。
顧昌東抱著若若,跟薑英肩並肩,沿著湖畔還沒走幾步,湖中心一條小遊船翻了,上麵那對年輕的男女掉到了湖裡,岸上的人都驚叫不已。
落水後,男的明顯會遊泳,女的卻拚命的抗拒他的救助,薑英上輩子在警校受過訓,救死扶傷是本能的反應,想都沒想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顧昌東也看到了,他抱著若若比薑英慢了一步,薑英的水性比他好,薑英下水了他就沒必要再下去。
薑英很快遊過去,在水中給那男的一腳踹開,這女孩明顯是寧願死都不要他救的意思,她給女孩救上岸急救,那男的也上了岸。
女孩醒了後死活都不要她那個同伴送醫院,公園的工作人員給她送醫院去了。
薑英曲線姣好,衣服濕了水都裹在身上,她剛上岸顧昌東身上的外套就已經披到她身上了。
薑英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有淡淡的皂角香味,她分析剛才的情況,“我看是那男的表白失敗,還纏著女孩不放,何必呢。”
顧昌東笑問:“薑英,這都是你從湖裡救上來的第幾個了?”
薑英也失笑,心裡算了一下,“這是第三個了。”
顧昌東眼眸微垂,手指緊張的微微蜷起,“那你救的第一個人是誰啊?”
那一回在太平湖,救他的那個女孩可是說過,他還是她從水裡撈上來的第一個呢,他一直覺得薑英就是救了他的那個女孩,那種熟悉的感覺是不會錯的。
薑英看看他,他不會還在糾結幾年前的戲言吧,她都說了她是開玩笑的,薑英舔了舔唇,“我記錯了,我隻救了兩個,一個是葉教授,一個就是剛才那個姑娘。”
若若左看看右看看,說道:“你們兩個說什麼呀,我們出去再說吧,顧叔叔下午是要上班的呢。”
薑英道:“對,你不是要上班的嗎,我回家把外套洗乾淨再還給你。”
衛春芹一看薑英渾身的水,叫她先回去換衣服,顧昌東一路給薑英送回家。
到了獅子胡同,顧昌東手掌撐著薑英家大門不肯放手,下定了決心,“薑英,你晚上有時間嗎,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行不行?”
薑英有點懵,顧昌東這樣說也太突然了,她抬頭看他,“談什麼?”
顧昌東說:“幾年前我在黃山的太平湖集訓,那時候我還一點都不會水,我們幾個旱鴨子被教官一腳踹到湖裡,其實船上有救生衣、水裡有教練,不會淹死人的,可救我的卻是一個姑娘,我想跟你談談我救命恩人的事。”
薑英心裡歎口氣,當初救顧昌東上岸後,那幾天兩人走不出去,她跟顧昌東說了不少猜測時空重疊的話,晚上還聽了幾部離線下載的有聲穿越,顧昌東當時聽了很懵,問了她好多問題,薑英當時想著以後肯定不會再見麵,就問什麼答什麼。
然後有一天顧昌東不見了,薑英沒做停留就走,還真的走出去了,她猜測是時空又恢複了正常,但是同樣的,對於那時候的顧昌東,她肯定也是突然從他身邊消失的。
現在的顧昌東,已經不是那時候二十歲的愣頭青了,他是經曆了無數次實戰、立過好幾個二等功的副所長,不跟他說清楚,他是不會罷休的。
其實憑顧昌東的樣貌、工作,要不是當時那句戲言,他不會到現在還單身著,跟顧昌東同齡的,孩子都能下地跑了。
薑英不想他繼續耽擱下去,說道:“那好吧,晚上我去給你送衣服,到時候再聊吧。”
顧昌東臉上有驚喜的笑意,薑英這樣說,那晚上一定能解開他心裡的疑惑,她應該就是救了自己的恩人。
他柔聲說道:“好,那晚上我等你。”
吃過晚飯,薑英跟薑年慶說給顧昌東還外套去,薑年慶說道:“你去唄,那我也出去了,我去打聽一下,薑富海和沈曼如,怎麼舍得叫他們的好女兒女婿滾回平城的。”
薑英:“你管他們做什麼,老實在家呆著吧。”
薑英走後,薑年慶按耐不住,還是跑出去打聽了。
薑英按著顧昌東給他的地址,也是一處小院子,她站門口掙紮了一下,真的要跟顧昌東坦白嗎?
薑英有想逃跑的衝動,低頭看看手上捧著的警服,心裡又歎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上夾子啦,明天(10.2號)的更新推遲到晚上23:00,後天(10.3號)的更新在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