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024章(2 / 2)

李紡琴這回臉上也淡淡的了,姚真說過,尤其不能讓她二姨知道,她們現在有了電動縫紉機,姚真用電動的縫紉機做衣服可快了,而且一點都不累腿。

李紡琴對姚真二姨說道:“姚真七天要趕二十九套衣服出來,你就彆去煩她了。”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薑英也是會做衣服的,她速度沒有姚真快,她完成一套的時間,姚真已經做完兩套了,不過兩人的做工不相上下,半天的時間,三套衣服就做好了。

還剩下二十六套衣服,七天的時間,每天完成四套就行,時間上是夠的,有了這個電動縫紉機,姚真心裡也不著急了,看到天黑,叫薑英先回去。

薑年慶已經把若若接回來,薑英說這幾天白天要去姚真家裡,幫著一起趕工,攤子上她暫時不去了,薑年慶說沒事,叫她把演出服的那單生意忙好再說。

衛春芹有點鬨不明白,鹵味攤子每天都能掙一百多塊,薑英那個演出服的生意,一年估計也接不了幾單,她道:“我看你那個定製演出服的生意太磨人了,咱們還不如好好做鹵味的生意呢。”

又是要改設計,又是要提前趕工,衛春芹覺得還是做鹵菜生意好,簡單不費神。

薑英解釋道:“發展前景不一樣,嫂子你信不信,以後這個定製演出服的生意,要比鹵菜生意賺的多的多。”

衛春芹有點不太敢相信,不過她嘴上肯定不會潑涼水,“你喜歡就去做,做不好反正咱們還可以賣鹵菜。”

薑英沒再說什麼,在眼光布局方麵,沈曼如比薑年慶和衛春芹看的都要長遠,要不然也不會揪著這個訂單不想放手,沈曼如不想放手的不是這單生意,而是這個訂單後麵的人脈。

第二天是周末,若若不用上學,薑英帶著若若一起去姚真家裡,姚真昨天晚上又做了一套出來,薑英忙說道:“你等我來再做呀,現在時間來得急,彆熬到太晚。”

李紡琴在家休息,切了盤水果出來,她笑著說道:“有了這電動縫紉機就是快,姚真昨晚並沒有熬太久。”

下午的時候姚真二姨又過來,都不用姚真說,李紡琴就沒讓她進來,姚真二姨是個嘴碎的,要是進門看到了機器,很快就能嚷嚷出去。

李紡琴給姚真二姨打發走,進來的時候有些為難的說道:“薑英,你爹來找你了,你看你是不是出去看看?”

姚真二姨她能打發走,薑英爹她就不好攆人。

薑英想了想,他杵這也影響姚真的家裡人,“那我出去看看。”

薑富海看到薑英出來了,背著手也沒客套,直接說道:“我聽你沈姨說,你接了文化團的演出服,隻有七天的時間,你做不完為什麼不去她裁縫鋪找她幫忙,你是想把這單生意毀掉嗎?”

“人家餘主任都說了,隻認你沈姨的手工,你還不懂這裡麵的門道嗎,她就是要讓你分一杯羹給她指定的人,你還太年輕了,為人處世的經驗,真要跟你沈姨好好學學。”

薑英惡心的不行,她為什麼要跟沈曼如學,沈曼如要是厲害,這筆訂單就不會到她手裡,沈曼如搞那麼多小動作都不成功,估計也快沒轍了。

薑英道:“沈曼如跟你說我做不出來的?我保證過一定能按時交貨,你們都聾了是嗎,為什麼沈曼如說的話你信,我說的話你們都當聽不見!”

薑英不給薑富海繼續說話的機會,“我離婚的時候,你們也是這樣,都不相信我要離婚,結果你也看到了,我說離婚就是要離婚。”

“還有,當初我並不想去合縣,你非說去老家好,就這樣把我過繼了出去,你一步步,都聽了沈曼如的枕邊風,過繼我、找關係把秦懷憶弄到合縣,現在你還想幫沈曼如搶我的生意,薑富海,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哦,我差點忘記了,連親生女兒都能過繼出去,你本來就沒有良心!”

薑富海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薑英幫著原身痛罵了薑富海一頓,心裡痛快的很。

姚真隔著窗戶,聽的心潮澎湃,薑英對親爹尚且能反抗,她對二姨難道就不能反抗了嗎?

姚真眼角飛揚,跟李紡琴道:“媽,下回二姨再敢拿我的腿傷戳我的肺管子,我絕對不會再客氣了,你們總說要我懂禮貌,那我二姨她懂嗎?”

***

薑富海回家之後,沈曼如連忙問道:“怎麼樣,薑英怎麼說,同意一起合作了嗎?”

昨天回來之後,沈曼如左想右想,都覺得這單生意不能讓薑英一個人獨吞,薑英就是要抱著把訂單做廢掉,兩敗俱傷都不跟她合作,沈曼如卻不能像薑英那麼任性。

她需要這個訂單後麵的人脈和口碑,打開定製演出服的生意。

薑富海沒好氣,他今天又在薑英那裡受了氣,偏偏反駁不出來,他衝著沈曼如嚷嚷,“以後你不要跟我提薑英薑年慶這兩個不孝子,那什麼破演出服的生意,她做敗了算她倒黴,我不想再管她的事了,彆來問我!”

沈曼如:……

“你是她爹,你的話她憑什麼不聽,你看我們重梅多聽話,你讓她跟秦懷憶回平城,她就回去了,薑英還是你親生女兒呢。”

薑富海嗬嗬冷笑,看著沈曼如的眼睛也有怨氣,“那我還不是聽了你的話,把薑英過繼了出去,她都說了,我現在不是她爹,管不著她了!”

沈曼如眼前一黑,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怎麼會變的跟重梅夢裡麵的不一樣了?

沈曼如氣道:“薑英不想把訂單給我做,連合作都不肯,我就看她怎麼在七天內交貨,違約金我都幫她算過了,四千零五十塊,薑富海,這個錢你要是敢替她賠,我跟你沒完!”

沈曼如腦子還是很靈活的,她打聽到這次文藝彙演的另外一家舞蹈團,居然被她找到關係,她帶著改版後的設計去找負責人,人家一眼就看中了沈曼如的設計,怎麼可能看不中呢,沈曼如憑著記憶,在自己設計的基礎上,又按照薑英的設計稿修改了配色,當然驚豔了。

飛天舞蹈團的負責人,一下子定了四十套,問沈曼如能不能趕在表演前完成,沈曼如保證,肯定按時交貨。

沈曼如心裡簡直是佩服自己,薑英做不出來的訂單,出現在比賽對手的身上,餘主任肯定氣死,薑英不但要賠錢,以後也絕對做不了演出服的生意,而她呢,依然可以通過飛天舞蹈團,把定製演出服的業務做起來,沈重梅夢裡麵該她的東西,就一定是她的。

薑英這邊,和姚真兩個人每天趕工,有電動縫紉機的效率,居然提前了一天給三十套演出服全部做好。

姚真問道:“咱們要不要提前送去?”

當初為了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補充協議上說的是最遲在演出開始前、提前兩小時送到演出大廳的後台,時間上是卡到最後一刻的。

李紡琴倒是建議她們明天再送,“沈曼如憋著壞要給你們倆個女孩子難堪,接了飛天舞蹈團的演出服訂單,你們倆就如她的願好了。”

倒不是李紡琴故意刁難沈曼如,她從姚真二姨那邊聽到,沈曼如居然拿著薑英和姚真的心血設計,模仿了五六成,幫飛天舞蹈團另做了一批演出服,等到明天薑英和姚真把演出服往演出廳的後台一送,沈曼如自己打自己的臉,那才好看呢。

薑英說道:“我們怎麼可能會拿四千塊的違約金開玩笑,那天我和姚真都保證過,肯定能做完,沒有一個人相信。”

李紡琴沒好意思說,要不是親眼看到她們倆個女孩子,用電動縫紉機做出三十套演出服,她也不相信啊。

既然是這樣,那就沒必要提前送過去,反正薑英和姚真對這一批演出服有信心。

第二天,薑英上午就過來,給每一件演出服都打包好,李紡琴說晚上派車幫她們送到演出大廳的後台去,姚真拿出四張演出票,說道:“鐘銀平給的,我幫你要了四張,前排的貴賓票哦。”

這次的演出可謂一票難求,這四張票要來的可不容易,當然了,姚真是給了錢的,給錢的事就不跟薑英說了。

薑英以為是送的票,她自己是無所謂,估計薑年慶和衛春芹愛看,她說道:“我家就三個大人呀,拿三張票就可以了。”

姚真奇怪道:“你不帶你對象去嗎?”

“我對象?”薑英笑,姚真為什麼會誤會她有對象,“我什麼時候有對象了,不是,你以為誰是我對象?”

姚真都震驚了,“顧副所長難道不是你對象嗎?”

薑英忙解釋,“他不是,真不是,你可彆出去瞎傳啊,對他影響不好的。”

薑英走後,姚真喃喃自語,怎麼可能不是呢,那回她還沒從火車站的管理處辭職,陪著薑英去棉紡廠租攤位,顧副所長說他有事,那時候她還叫顧副所長不用擔心,肯定能幫他對象租到攤位,顧副所長也沒否認呢。

啊她知道了,顧副所長未婚,薑英離婚帶著個孩子,她是怕彆人說,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顧副所長願意,誰反對都沒用,薑英完全不用擔心的呀,姚真掩唇笑,薑英一定是不好意思才否認的……

薑英回家的路上,經過派出所門口,想到手裡多出來的那張演出票,想了想,還是進去找顧昌東。

顧昌東平時都挺嚴肅的,一看到薑英,俊朗的線條柔和了不少,臉上不自覺帶著笑,他問道:“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薑英把多出來的那張演出票拿出來,“沒有,我這裡多一張演出票,你要是沒時間的話,就送人吧。”

顧昌東瞅了一眼,是今晚大劇院的聯合彙演,小周小牧都想去看,沒買著票,薑英給他的這張還是前排的貴賓票,她手上那四張是連號的,也就是說,薑英也去……

顧昌東拿了最上麵那張,說道:“有時間,那我晚上去接你們?”

薑英忙說不用,她要和姚真一起,提前去送演出服,薑英送了票就打算走,顧昌東叫住她,“薑英。”

“咋啦?”薑英轉頭問,想了想,她就給顧昌東一張票,讓他跟誰看呢,反正她對看演出也無所謂,又遞過去一張,“那再給你一張?”

剩下兩張她得給衛春芹和薑年慶,他們應該是很想去看的。

顧昌東笑,馬上明白了薑英心裡想的是什麼,他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小包珍珠來,遞給薑英,“墨生又去收了一趟珍珠,這些小的賣不上價,我叫他帶一點回來,你給若若做衣服的時候用吧。”

這種黃豆大小養殖的海水珠子很漂亮,有白色的、金色的,不過因為太小了一般收購商是不收的,但再便宜也不會免費送,薑英想,用來給若若做幾件發飾倒是蠻漂亮的。

她道:“謝謝,那我該給你多少錢?”

顧昌東揚了揚手裡的演出票,“這不是給過了。”

顧昌東沒收錢,將手裡的演出票收好,老所長過來找他,老所長已經在辦理退休的手續,等到正式退休,顧昌東就是所長,他年紀雖然輕,資曆卻夠,老所長唯一擔心的,就是顧昌東的個人問題。

二十五歲了,到現在都沒有談過對象,按說顧昌東這麼好的條件,是不愁找對象的,他就是不上心,老所長上回跟老妻提了一次,讓老妻幫忙物色個合適的,現在正好就有這麼個合適的對象,要介紹給顧昌東。

老所長說道:“你晚上沒應酬吧。”

顧昌東:“還真有。”

他要去大劇院看演出,一排四個位置,薑英特意給了他一張票,顧昌東也不是多愛看演出,但是薑英在,晚上人那麼多,她帶著若若進場散場都很難擠,顧昌東自動忽略了薑年慶和衛春芹也會去的事。

老所長知道他今天晚上不用值班,也不用出任務,他那邊都跟人約好了,隻要退休前給顧昌東個人問題解決,他也就沒什麼遺憾,能安安心心的退休了,不然的話,顧昌東接了所長的位置隻會更忙,年齡拖大了找對象可比現在難。

他道:“那你推掉吧,晚上在泰興樓有個應酬,你去陪一下。”

老所長沒說是讓他去相親,說了顧昌東肯定不去。

顧昌東一聽泰興樓就皺眉,那不就是薑富海開的酒樓,他道:“推不掉,比命還重要的事,晚上讓小周小牧陪您應酬,他們倆個酒量都不差。”

說著也不給老所長車軲轆話的機會,跟小周小牧說道:“晚上你們倆,陪老所長應酬去。”

小周小牧:……那明明是老所長給顧副所長安排的相親宴好吧,他們倆去算怎麼回事?

顧昌東交代完就走,老所長氣的不行,顧昌東今天跟趕著投胎一樣著急走,肯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兒,他問小周,“你們所長怎麼了,我來之前,有什麼人來找他沒?”

他就要退休了,顧昌東肯定是接替他,所以老所長跟所裡人提顧昌東,都是你們所長。

小周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他怎麼敢說剛才有位薑同誌來找過顧副所長,顧副所長魂兒就跟沒了一樣,那一看就是在暗戀人家嘛。

上回的豬雜湯就是薑同誌送來的,顧副所長從來不收女同誌送來的東西,現在有了例外了,他還收了薑同誌給的演出票,那演出票啊,他想買都沒買到,然後顧副所長還給了薑同誌一小包珍珠,他們兩個,晚上是要去看演出約會的吧……

但是薑同誌離過婚啊……還有個孩子,這事他要是敢說出來,他不是被顧副所長弄死,就是被老所長弄死,小周已經腦補了許多劇情了。

小周求生欲可強了,“沒人來啊,小牧你看到有人來找顧副所長嗎?”

小牧給了小周一個眼風,哼,還想拖他下水,小牧重重的捏了下小周肩膀,“我不知道啊,我剛才上廁所去了,你不是在嗎,你都沒看見我哪知道。”

老所長不解,“我的應酬都不去,那他是怎麼回事?”

薑英到攤位上,把演出票給衛春芹,衛春芹可高興了,這是貴賓票,外麵都買不到,就算買的到,她也舍不得買。

這天晚上她提前收攤子,換上最好看的裙子,跟薑年慶帶著若若去大劇院,薑英已經提前去了姚真的家裡,李紡琴給她們倆找來一個小貨車,給打包好的演出服都搬到車上。

“那你們倆先去,晚上我跟姚真爸去看演出。”

薑英讓姚真坐副駕駛,她坐到車箱裡,到了大劇院,顧昌東已經等在門口了,老遠看到副駕駛上的姚真,知道薑英在車廂裡,他幾步過去敲了敲車窗,司機停了車,顧昌東上了車,跟薑英並排坐著。

薑英道:“你來這麼早,還有兩個小時才開場呢。”

顧昌東知道開場的時間,但是薑英說過她要提前來交貨,三十套演出服呢,也不輕巧,他就想著早點過來,幫她扛扛貨,

他道:“記錯時間了。”

車子停在大劇院的後門,梁霞已經等不急了,離演出還有兩個小時,就等著演出服了,看到薑英來了她心裡才稍微安定了一點點。

顧昌東也不用兩個女孩子動手,一個人很快就給三十套演出服搬到指定地點,埋頭乾活也不說話。

梁霞看的一頭霧水,問姚真,“那麼個俊秀的後生是誰啊?”

姚真掩嘴笑,悄聲說:“那是薑英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