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咬一個牙印(1 / 2)

韓積給顧雲青和小張都拉到了圖書館的後牆角, “你們兩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商量嗎,在圖書館打架, 你們是想被記大過嗎?”

記過肯定要影響以後的工作分配,小張就不說了,他上回因為某些事被記了一次大過,破罐子破摔, 顧雲青難道也不想好了嗎?

事情的起因真的說不清楚, 中午的時候張淮陽說他那塊手表不見了,寢室裡當時就他跟顧雲青在,小張就問是不是顧雲青偷的, 顧雲青立刻生氣了,給背包拉鏈拉開, 嘩啦啦往下一倒,那塊二手的手表就被倒了出來。

小張跟顧雲青談判, 讓顧雲青出五百塊錢私了,他就不去校辦揭發他, 顧雲青愣著脖子不肯, 堅持說他沒有偷。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子,韓積告訴薑英的, 這件事薑英知道, 書裡麵說, 顧雲青在學校裡發生了一件事,影響了他以後的提乾, 他的一個室友在外麵欠了錢,就找上了寢室裡麵最有錢的顧傻子,訛詐他五百塊, 後來顧雲青給對方打了,他學拳雖然打不過顧昌東,但是給小張揍的滿地找牙。

後來調查結果也出來了,小張欠錢訛詐,就是他用來訛詐的那塊手表,都是從二手市場買來快報廢的廢品,事件大白小張被開除,但是顧雲青因為魯莽打人致對方重傷被記大過,後來被顧平津送到部隊,也是因為這個汙點提不了乾。

薑英想這個偷竊栽贓的狗血橋段是書裡麵故意安排的吧……顧雲青提不了乾,所以他作為男配才搞不過秦懷憶。

顧雲青比沈重梅小好幾歲,薑英實在是不明白這二傻子為什麼喜歡沈重梅,她突然想到,會不會是因為沈重梅機緣巧合下救了顧雲青呢,然後顧雲青就跟顧昌東一樣要報答救命恩人?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不過陰差陽錯,沈重梅並沒有像上輩子那樣留在京市,而是回了秦懷憶老家,所以現在這會,顧雲青還不認識沈重梅呢。

薑英很想扭頭就走,但是顧昌東跟他說過,那年他被顧正義揍到離家出走,顧雲青邁著小短腿一路跟著他跑了幾十公裡,顧昌東當時還是少年,也不大,又太生氣,就把顧雲青丟在路邊。

顧昌東跟薑英說他後來一直後怕,要是顧雲青那時候走丟了、或者被人販子給拐走,他一輩子都不能心安。

薑英就靠在圖書館二樓的窗戶上看,看的咬牙切齒,也叫顧雲青嘗嘗,被冤枉偷東西是個什麼滋味。

下邊的顧雲青也同樣的咬牙切齒,“誰要偷你那塊破表,送給我都不要,你這是訛詐我。”

張淮陽說道:“顧雲青,你偷東西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小時候就偷過家裡的錢,害的你哥差點被你爸打死,現在偷我的手表,怎麼,你還想打死我嗎?”

韓積都不知道怎麼勸好,顧雲青家裡條件好,他一個月的零花錢,比韓積半年的生活費都多,顧雲青手上帶著的那塊手表是國產品牌裡最好的,他不可能去偷小張那塊快報廢的破爛。

彆的倒還好,顧雲青最恨彆人戳他痛楚,他根本就沒有偷小張的表,聽說小張在外頭欠了彆人的錢,一定是小張栽贓陷害訛詐他這個冤大頭。

他現在深刻體會到,被人冤枉偷竊是有多難受,他寧願現在把小張打死,也不願意接受他的和解要求。

顧雲青也不說話,上去就要揍他,韓積死命的拖住顧雲青,扭頭厭惡的看著小張,“你還不趕緊走?”

薑英看不下去了,顧雲青真是又軸又傻,這種時候為什麼要打架呢,直接舉報到學校去,就說他被人栽贓陷害,或者直接報警啊,也就他們幾個愣頭青還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

薑英覺得顧雲青是被故意設計的這麼蠢的吧,就一定要走劇情被記個大過,好削弱他作為男配的實力,免得他把秦懷憶打死嗎?

真是的,秦懷憶有人爭,沈重梅也有人爭,就讓秦懷憶和沈重梅兩個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不好嗎,何必出來禍害彆人呢?

窗台上有澆花的水壺,薑英打開蓋子,裡麵是空的沒水,牆角還有半桶涮拖把的汙水,薑英也顧不得了,拎起來照著下麵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潑了下去。

韓積拉不住顧雲青,還被甩到了一邊,完美的避開了從天而降的洗拖把水,顧雲青和小張都被二樓潑下來的水給淋怔住了,再一聞太特麼的臭了,韓積都捏著鼻子後退了兩步。

韓積看著走過來的薑英,結結巴巴,“薑姐……”

顧雲青上次不打招呼就去了薑英店裡,被薑英幾句話說的羞愧難當,今天又被薑英撞見這麼難堪的糾紛,他沒偷張淮陽的手表,薑英未必信,她肯定要替他哥出氣來羞辱他,這不就立馬潑了他一身的涮拖把水。

他真的……這要不是他哥對象,他就忍不住……不行,男人是不能對女人動手的,他怒目而視,“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薑英從地上撿起個樹枝給他戳開,說道:“這件事情又不好笑,自己去教務處舉報吧,就說張同學用一塊二手的手表栽贓,勒索你五百塊錢,報不報警,就看你們學校的處理了。”

韓積說道:“小張,我也相信顧雲青不會偷你的手表,你在外麵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勸你還是自首吧。”

韓積也跟顧雲青說打架解決不了問題,叫他去校辦跟校領導說清楚,“薑姐,你等我一會,我陪顧雲青去一趟。”

顧雲青看著薑英滿臉吃驚,他以為薑英是要取笑他,卻讓他去校辦舉報。

顧雲青被韓積拉走後,張淮陽有點慌了,質問薑英,“你什麼人啊,為什麼要幫他?”

薑英:“也不是幫他,就是看不慣你用這種手段陷害彆人。”

韓積半個小時後小跑著回來,跟薑英說了後續,張淮陽自己跟學校自首,說他一時間想歪了,被學校記了大過,差點就開除,顧雲青抱著洗發水在宿舍樓裡洗澡,洗了三遍還覺得身上臭烘烘的,同學喊他晚上去打台球,顧雲青往床上一躺,“不去了……”

另外一邊,沈重梅偷偷拿了錢和證件坐車來了京市,今天顧雲青會因為打傷了同學被學校記了大過,心情不好跟幾個同學來台球室打台球,又跟一幫社會上的混混起了衝突,被人家揍的快死了,是沈重梅拉著顧雲青的手跑出去,陪他在後巷子裡躲了好幾個小時。

沈重梅想想都笑起來,顧雲青一開始還不理她呢,後來追了她二十年都不放棄,那麼深情的大男孩,比秦懷憶帥氣可愛多了,她被下了降頭才會去選秦懷憶那個賤渣。

沈重梅心裡又心酸又甜蜜,今晚就要見到了,顧家的實力是目前的秦懷憶不敢得罪的,到時候看秦懷憶離不離婚。

可惜她等到球館打烊都沒有看到顧雲青,秦懷憶反而出現了。

沈重梅驚恐道:“你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秦懷憶道:“你到球館的時候我就到了,我看你笑的那麼甜蜜,就想看看你在這裡是等什麼人,可惜啊,你是不是沒等到?沒等到我們就回去吧。”

“我不跟你回去!”沈重梅冷笑道:“這裡是京市,你能拿我怎麼樣?”

秦懷憶拿出結婚證,說道:“我會跟人家說你是我妻子,精神有點不太好,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就帶你去醫院瞧瞧,有病治病,沒病我們就回家吧。”

***

在這個夜晚,沈重梅悄悄來了京市又被秦懷憶悄悄的帶走,薑英不知道,就連沈曼如和薑富海都不知道,沈重梅也不知道她在台球室等顧雲青的時候,薑富海已經被氣到醫院去了,不然她還可以用照顧薑富海這個理由留下,這些都是後話。

薑英跟韓積說了一下設計要求,韓積說沒問題,一個星期後給她看設計稿。

從韓積那回來,薑英回到服裝店裡,衛春芹滿麵的焦急,跟薑英說道:“剛才錦雲飯莊的肖老板過來,說公爹中風了,你哥跟著肖老板已經去了醫院,你趕緊去看看。”

薑英:……薑富海在書裡有過中風這個事,那是在二十年之後,現在這會他才五十多歲,算是年富力強,還能連續在後廚顛勺一個小時,他怎麼會中風呢?

薑英想到前幾天看薑富海老了不少,她是不想去的,又覺得薑富海提前二十年中風不對頭,過去看看吧。

病房外頭爭吵不休,薑富海送到醫院後,初步檢查是腦梗,半邊身子都麻痹了不能動,腦梗的手術黃金時間就是發病後的這幾個小時,醫生讓家屬們趕快做決定要不要動手術。

腦梗和中風還是有區彆的,腦梗手術成功後能恢複,但隻要是手術就有風險,沈曼如不同意做手術,說還是保守治療,這幾個小時的黃金手術時間一過,就沒有做手術的意義了。

薑海葵之前還跟沈曼如水火不容,這時候兩個人居然意見一致,“還是彆做手術了,哪怕我爸癱在床上,我也伺候他。”

薑海葵的話估計連薑富海都不信,可惜薑富海現在沒法給自己做決定。

薑年慶看薑英過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她說了,薑海葵跟薑富海的大徒弟商議婚期,說要在泰興樓怎麼擺、擺多少桌,大徒弟還說以後就是師傅的女婿,會把泰興樓當成自己的家。

他們商量的越高興,沈曼如聽的越火大,沈曼如要薑富海先定遺囑,先把家裡財產給分好,那個泰興樓必須留給沈重梅,薑海葵不樂意了,說她也是薑富海的女兒,憑什麼把泰興樓全給沈重梅。

沈曼如就罵薑富海,薑海葵隻是過繼的,還能真當她是親生的嗎?

薑海葵立刻反唇相譏,“沈重梅還不姓薑呢,她憑什麼惦記泰興樓。”

薑富海氣急攻心,加上這大半年心力憔悴身體大不如前,一下子就氣腦梗了,老肖看泰興樓裡鬨哄哄的,幫著把薑富海送到醫院裡,聽到薑富海後老婆和繼女兩個都說不做手術,那薑富海就完了。

肖望平還沒說兩句,就被沈曼如罵走,老肖急的沒辦法,跑來找薑年慶,“你是他兒子,你有權利簽字讓你爸做手術,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你爸要是癱瘓了口不能言,泰興樓就要被你那後媽和堂妹給搶了去。”

事情說完了,薑年慶恨恨的一拳砸到牆上,“我真不想管他。”

“他都是自作自受,我也支持你彆管他,但是這個手術是一定要做的,拖不得。”

薑英想到書裡,薑年慶坐過牢出來後,一直都找不到正經工作,也不願意回頭去求他爹,後來薑富海老了,立了遺囑要把大半的家產都留給薑年慶,可能是因為那份遺囑,沈曼如跟他大吵一架導致薑富海氣腦梗了。

沈曼如那時候就是不同意做手術,薑富海癱瘓在床上半年就去世了,那份遺囑也沒人見到。

現在的沈曼如,估計就是想讓薑富海半身不遂,好拿捏他名下的財產,薑英乾嘛讓她如願。

醫生都等急了,“你們家屬趕快決定,到底做不做手術?”

薑英說道:“做!我們簽字做手術。”

薑年慶聽薑英的,薑英說做手術他就簽字,薑英幫他決定了,他心裡好像卸下一塊大石頭,他是氣薑富海,但是要他看著沈曼如和薑海葵折騰薑富海不做手術,他又做不到,現在好了,反正薑英幫他做了決定。

薑英跟醫生說馬上做手術,沈曼如不讓,“你已經過繼出去了,沒資格簽字,薑富海要是死在手術台上,你能負責嗎?”

“我是不能負責,但是薑年慶可以。”薑英把薑年慶拉過來,跟醫生說道:“這是病人的兒子,他可以簽字。”

醫生拿來手術單子,薑海葵突然去搶手術單,說道:“不能簽字,我不同意!”

薑英一把推開她,不讓她碰那張手術單,“你算哪根蔥!”

從最初在合縣,她就清楚薑海葵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花言巧語跟薑富海說要寄錢回去給弟弟妹妹,薑富海給她開兩個人的工資,實際上,薑小妹打來電話,說薑海葵壓根就沒有寄過錢給錢冬香。

“誰管你的意見,不同意就一邊站著去,薑年慶可沒有跟薑富海斷絕關係,他當兒子的當然有權利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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