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宋衍在回家的路上被堵住人。李靳換回了之前的黑框眼睛,鼓足了勇氣質問道,“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宋衍皺了皺眉,沒說話。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李靳真的是被逼的沒辦法了,他喜歡蘇恬喜歡蘇大丫,即使他們倆個不是那麼般配,可是他還是想和她在一起。
“是哪樣?”宋衍往前走了兩步,他又高又壯靠近些足足比李靳高大半個頭,不知道是不是受對方氣勢壓迫的原因,李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說來奇怪,宋衍在王家屯經常獨來獨往也沒什麼朋友,但就是沒什麼人敢惹他,這人身上總有種特殊的不屬於這裡的氣息,和今天他在蘇恬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你你要做什麼?”李靳不小心結巴了一聲,強忍著說道,“我不知道你對蘇恬做了什麼迷惑了她,但我希望你放過她。”
“你有什麼資格?”宋衍聲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想讓腦袋上的傷快點好,就離她遠點。”
“我就知道,是你打的!”李靳終於發現了什麼真相,怒道,“彆以為這件事有蘇恬替你兜著就沒事了,我不告訴彆人沒讓你賠付醫藥費不是因為我害怕你,你要是再敢動手,我就去告你。”
宋衍懶的和他廢話,從粗布口袋裡翻了翻,拿出一張牛皮紙信封,“李靳,如果你再去騷擾我的妻子,我就把這封信送到你們校長辦公室。”
男人眯著眼睛裡麵是冷冽的警告,李靳有一瞬被震懾住了,但轉念哼了一聲,這人不過是鄉下大字不識的糙人,哪來這麼大口氣威脅他,還他們校長,估計連他們學校門都摸不到。
牛皮紙信封還挺新,李靳不削的打開看了,隨即臉色白了,“你怎麼會有這個?”
這上麵的內容和蘇恬無關,都是他在學校的一些違規記錄,羅列清晰,比如替彆人代寫論文,買賣試題答案。
宋衍在他想撕掉之前抬手搶了回來,聲音冷冷的,“若是不想前途儘毀,就不要再出現在她麵前。”
“你究竟是在哪弄到的。”李靳整個人都有點站不住,也第一次感覺到了這人的可怕,他不過一個鄉下莽夫,究竟是哪弄來的?
“……”
宋衍已經越過他走了。
“回來啦。”宋衍進門,蘇恬便放下了手裡的物件,迎過去關心道,“外婆的身體怎麼樣?”
“恢複的還不錯。”宋衍轉過來說,看著蘇恬的表情很溫和,仿佛剛剛在外麵霸氣十足威脅人的不是他。
“冷了嗎?”宋衍脫去外套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了下爐子裡麵的火。
“不冷,我剛剛往裡麵添木頭了。”蘇恬在一旁說,嬌軟軟的聲音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等著表揚。
宋衍笑了笑,勾開爐子看看,確實是進步了,都知道把木頭擺整齊。
“對了,你看看這個是不是野山參?若是真的就給外婆送過去,燉湯的時候放兩片,補氣血。”蘇恬將洗過的半截人參遞給他,笑道,“這是我搶來的。”
宋衍一愣,拿起來看看又放在鼻下聞了聞,有些不太確定,“應該是野山參,不過年頭可能有點短。”
“那正好,太補的老人受不了。”蘇恬說。
宋衍抬眸看她,蘇恬沒發現他眼底的異樣,頓了下又道,“要不這樣,你晚上切兩片放在菜裡,我們先試試毒?然後再給外婆送過去?”
畢竟是給老人吃的東西,蘇恬很謹慎。
“好。”
他沒追問蘇恬野山參到底是怎麼搶來的,蘇恬也覺得李靳和李豔經過下午這一件事,短期不會再來找自己了,不提也罷。
宋衍去廚房升火做飯,發現桌上的果盤空了什麼也沒說的又去洗了些水果,放在蘇恬的旁邊。
女人這會低著頭,不知在從哪翻出來的本上寫寫畫畫,難得瞧見她這麼認真專注的樣子,額前跳出幾絲碎發,爐火跳躍,能映出臉上細細的絨毛。
宋衍不知不覺好像看呆了,回過神時耳根有些泛紅。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山參湯喝多了,宋衍夜間起來兩趟,閉上眼睛腦海裡總是浮現女人下午坐在炕邊認真寫畫的樣子。
火燒多了,炕有些熱,身上也有些燥熱,宋衍側頭看了看旁邊睡的正香的女人。
不知何時她翻過身小臉正麵對著他,睫毛長長的,桃瓣的唇紅灩灩輕輕抿著,不知道在做著什麼夢,睡覺都一副嬌氣的樣子。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慢慢支起身子,但不等落下去,他又停了下來。
轉身躺回自己的位置,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蘇恬一早起來,發現宋衍坐在院子裡洗衣服,她打了個哈欠,有些好奇,“怎麼這麼早洗衣服?”
“一會我要出去一趟,幾頭小豬的疫苗該打了,隔壁村的獸醫隻上午接活。”宋衍不動神色的將話題轉了過去。
“哦,那是得抓緊。”蘇恬沒懷疑的點點頭,目前三頭小豬可算是他們家的鎮宅之寶。
蘇恬回屋了。
宋衍黑眸心虛的閃了閃。
獸醫很快就請來了,但讓蘇恬意外的是大門口突然圍了很多人,她拉了拉宋衍,“怎麼回事?”
“村子裡遇到的。”宋衍說,對這一現象明顯也是沒料到。
不過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附近幾個村子就這麼一位獸醫,家裡但凡養點動物的基本都認識,這不路上瞧見宋衍請獸醫上門,都好奇的跟了過來,若不是顧忌宋衍那張拒人千裡的冷漠臉,他們都能擠到院裡來。
被這麼多人旁邊,蘇恬有些不高興,有種自家的藏著的寶貝被發現了的感覺,而且這麼被旁觀,她也覺得不舒服。
“沒事,他們一會就走了。”宋衍笑了笑,低頭安慰了她一句。
“鄭婆這外孫子很厲害啊,沒見他做啥營生,養了三頭小豬呢。”
這年頭豬比人貴,一般家就算是養那也是一頭兩頭,很少從小豬養起,一個是費飼料,另一個周期上等生了崽再賣也不劃算。
“我記得老鄭家以前就養過豬,最後不知道弄那去了,沒殺好像也沒賣?”
“不就是因為這事打起來了嗎,那幾個兒媳婦要殺了分肉,老鄭婆不同意,硬是攔著,最後也不知道是放了還是弄死了仍了,也是夠狠心。”
就王家屯,十家有八家一年到頭飯桌上都不見葷腥,能把一頭豬舍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乾出來的。
“瞧這小兩口還挺般配,你一句我一句的,我看大丫跟他比李家那小子強。”
“李家怎麼了?”
“我兒子怎麼啦?他姓宋的和我兒子有可比性嗎?我兒子可是大學生,那姓宋的一輩子撐死也就是個種地的,你說的是不是人話?”不知說的一句話瞬間就點了炮仗,周圍的人讓過身去,就發現掐著兩把蔥的李靳母親臉色瞪著剛剛婦人。
李靳母親的身邊站著一位穿黃裙子的女人,還帶著兩個孩子,女人拉了一把,笑了笑,“李家嬸子你消消氣,這大家夥也是看見大丫漂亮,隨口就的說了一句。”
“是啊,李嬸,大家夥也是看人家小兩口登對有口無心。”
“無心個屁,我還不知道你們那點見識,眼珠子就知道戳在跟前的一畝三分地上,她漂亮,那城裡比她漂亮的姑娘有的是,我兒子才看不上她!”
李母這一嗓門可算把大家夥都給罵了,雖然有些人心裡不服,可也說不出什麼,人家李家確實出了個大學生,村長都上門表揚的,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