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浣花溪老房子室內還在收……(1 / 2)

浣花溪老房子室內還在收尾。

屋子布局之前被上一任屋主改過,房子買回來後暨和北就想改回原樣。

但忙著忙著就忘了。

這段時間因為星海花園的幾套房在裝修,暨和北便打算把浣花溪這邊也重新裝過。

如無意外,他跟叢琦結婚後兩人住浣花溪的時間會更多。

就像她說的那樣,因為離四中近,也更方便兩人回去蹭飯。

如此,房子當然要改得符合叢琦的喜好。

尤其是院子,必須大改特改。

前屋主那浮誇到極點,跟房子風格完全不搭的“入財”小噴泉被叢琦吐槽過無數次。

至於院子裡的花卉植物,她沒意見。

但暨和北希望這段婚姻能夠儘善儘美,給她滿滿的幸福,不留一點點遺憾。

因此又特地移栽了她喜歡的黃桷蘭,梔子花,還在院牆一角留了一小塊地方給她養蔥蒜。

這些都是照著叢家小院子布置的。

不過叢家院子隻有十多平方,所有植物都用架子花盆養著。

而這邊光院子就足足接近一百六十平,除了左側規劃出的停車位,空間大太多了,留給她發揮的區域也大得多。原本設計師覺得院子麵積太大,還問過他要不要將正房一麵牆打掉,給正房加寬加大。

暨和北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他們家就兩個人,要那麼大做什麼嗎?

玩捉迷藏嗎?

何況老宅室內麵積將近一百五,還是三層。

將一層改成家庭公共空間,二樓屬於他們夫妻的私人空間,三樓留給孩子備用。哪怕以後孩子不止一個,一家人的空間也是非常寬裕的。

何況等孩子成年,就能趕出門自立了。

他弄那麼多房間做什麼?

暨和北不僅拒絕了擴建,還要求儘量去掉牆。

用彆的完成空間劃分,比如一樓原本被前任屋主改成了廚房,餐廳,三個臥室,現在被要求改成客廳,廚房,手工室,加一個臨時休息的臥室。

而整個二樓是叢琦的衣物間,兩人的臥室,他的書房。

三樓他沒想好,便讓對方將牆和地板處理一下,等有了孩子再來折騰。

除此以外,一樓擴大了窗戶麵積,整個空間都非常明亮。

此時正值五月,梔子開得正盛,隔著院牆都能聞到清新的香味,牆角還支出一大片紫藤。

行人經過48號時總會忍不住在院牆邊駐足。

暨和北人不在這兒。

48號隻有“篤篤篤”木工施工的聲音,暨宗和暨嫻兄妹倆便大搖大擺走進去,跟工人講她是屋主的媽。

幾個趕工的工人不清楚屋主的事,便沒在第一時間趕人。

工頭當即跑到外麵公用電話亭給屋主打電話確認去了。

在確認的這段時間裡,暨嫻兄妹倆一邊繞著院子轉悠,一邊用嫌棄的語氣抱怨:“好好的屋子改來改去,哪兒還有爹娘在時的樣子。”

暨宗尷尬地笑笑。

還是解釋道:“先前房子在曾光耀手裡就被改過了,這倒怪不上大外甥。”

他不是好心給暨和北說話。

而是房子本身就是他賣出去的,對方住了快十年想想就不可能跟爹娘在世時一模一樣。

暨嫻等下若是拿這點說事。

去跟暨和北扯渾筋,暨和北話鋒一轉肯定得說起這個,到時候尷尬的就是自己。

“是嗎?”

暨嫻不以為意,就算被糾正,臉上也沒露出羞愧之色。

而是換彆的抱怨:“結個婚而已,折騰這麼多,過年時我來這邊隔著院牆能看到房子好好的,又不是不能住?我就說那女的妖妖嬈嬈,看起來就不像是宜家宜室的人,小北啊,有點錢就覺得自己不得了了。”

“這些年是我們疏忽了他。”

“所以需要你這個媽隨時提點著。”

暨宗向來很會審時度勢。

何況,他同暨嫻關係一直很親密。

安撫起暨嫻來特彆有一套。

當初他跟暨嫻說,暨和北不服管教離家出走,至今還沒找著人。

問暨嫻能不能讓褚正雄幫忙找找人。

暨嫻直接讓他彆管,等哪天暨和北日子過不下去了自己就回家了。

其實打電話前,暨宗不是沒心虛的。

暨嫻平日再疏於關心,可暨和北畢竟是她肚子裡掉下的一塊肉。

他也沒料到暨嫻竟絲毫沒有懷疑,一句都沒多問,當時他鬆口氣的同時,也對暨嫻的無情有了更深一層的感悟。

他很懷疑暨嫻想要跟暨和北修複母子感情的目的能不能達到。

但內心裡,他也願意往有利那方去想。

不論如何,親媽就是親媽,感情再不好也總會留有餘地吧?!

所以這會兒,他儘量在寬慰暨嫻。

暨嫻聞言,滿意地笑笑。

“大哥,你這話說到我心坎裡了。”

“做生意單打獨鬥哪有那麼好做的,褚家如今地位穩固,小北的財如果有褚家做靠山兩兩聯合,彆說在榕城窩著,到海市大展拳腳未嘗不可。”

不管是古代還是今天,權勢都是生意人最好的保護傘。

要不官商勾結怎麼從來沒斷絕過呢?

褚家提供保護,暨和北將利潤分幾成出來。

作為親媽,詩文興文作為他的親弟親妹,他們仨自然是獲益最大的。

到時候褚才捷兄妹倆休想從她手裡分一杯羹!

就連老褚都不能說什麼。

畢竟,褚家現在的有錢和她想要的“有錢”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暨嫻算盤珠子打得響亮,差點崩工人一臉。

工人一邊裝玻璃,一邊豎起耳朵聽兩人說話。

越聽越覺得在吹牛皮。

雇主有錢那是肯定的。

榕城中心地帶啊,這麼大的房子,裝修材料樣樣都要最好的,工錢開得也很敞亮,人家沒錢誰有錢?

但這兩個人什麼地位不地位,搞得自己跟皇親國戚似的。

真像二鍋頭喝高了吹牛不打草稿。

真要是雇主親媽親舅,還用現在盤算著聯合啊?

不早就一條褲子嗎?

眼瞅著這兩人院子轉完了,還想進屋。

裝玻璃的工人趕忙示意旁邊的工友先停一停,輕手輕腳將玻璃放好。

走過去大聲製止:“哎,哎,我說你們倆,外頭轉轉也就得了,不許進屋啊。”

“你叫我不許進?”

“不叫你叫誰,咋聽不懂人話呢。”

“你憑什麼不讓我進?”

暨和北在這兒不讓進,他不在,自己還進不去?

什麼時候這些上不得台麵的破工人也能跟自己大小聲了?

堂堂師長夫人,暨嫻第一次被這樣落臉麵。

她冷臉鄙視的看著工人。

然而工人沒被她眼神逼退,直接堵在門口。

扯著嗓子吼:“啥憑什麼?你們是不是屋主的老娘大舅還沒證實呢,萬一屋裡東西丟了,誰的責任啊?你們屁股拍拍一跑,責任不就成我們的了?”

“反正已經給屋主打電話了,他馬上就來,你們非得進去我隻能跑旁邊派出所告你們私闖!”

“你——”

暨宗忙拉住她:“小嫻,算了,這大哥話沒錯,人家也是有責任心嘛。”

“一會兒你不是還要跟小北談正事嗎?咱們最好還是彆在小事上惹怒他。”

這話仿若一盆冷水,迅速澆滅了暨嫻的火氣。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算了,我不跟他們計較。”

“跌份兒。”

“哥,我們到外麵等吧。你說得對,沒必要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激怒他。”

上次大兒子直言她不配出現在老宅。

她知道,他還在怪自己。

怪爹娘去世時,自己沒回來。

怪他鬨彆扭離家出走時,自己還是沒回來看一眼。

但當年她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當時興文被褚長捷推水裡差點淹死,公婆不過小小訓了幾句,就以孩子不懂事為由輕輕揭過。

她找褚正雄哭訴,褚正雄也不以為然。

還說兄弟倆打打鬨鬨很正常,這不是沒出事嗎?

哪裡正常?

興文才多大,褚才捷跟小北一年的,這叫玩嗎?

興文又那麼小,根本沒辦法坐火車。

而她也不放心讓興文留下,她相信如果爹娘知道自己當時的處境一定會體諒自己的。

可小北為什麼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呢?

算了,不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就是不貼心。

母子多年隔閡,她也不指望一天兩天就消弭,隻希望還有緩和空間。

這既是出於利益考量,也是出於那份試圖補償的母愛。

暨嫻自私慣了,她以為自己的“母愛”重如千金。

以為自己說幾句好聽話,暨和北就會乖乖由著她擺布。

就像對二女兒和小兒子那樣。

隻要她適當流露出脆弱哀戚的一麵,小兒子便會心疼不已,挺身保護她。

但她忽略了成長環境的巨大差異,造成暨和北從根本上就和褚詩文姐弟倆不同。

暨和北開車趕過來時,暨宗兄妹倆正好從院子裡出來。

他停穩車,緩緩向兩人走來。

表情冷凝,五官沒有特意展露出凶的一麵。

但周身都透著不善不好惹,彷佛盯緊獵物的豹子,隨時可能撲上來把獵物撕碎。

“我上次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許臟我家門口的磚?”

暨嫻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準備被這句話擊得粉碎。

側首,眼神無助的看向大哥暨宗。

暨宗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他乾咳一聲,繃著臉試圖擺舅舅的譜:“小北,怎麼說話呢?一家人不能坐下好好聊嗎?”

暨和北嘴角譏誚勾起,看向他的眼神睥睨。

什麼也沒說,但一切儘在不言中。

那冷冰冰,帶著無限嘲諷意味兒的眼神彷佛在問:一家人,你也配?

暨宗確實被他的眼神凍住了。

當年那個隻會露出憤恨傷心眼神的倔強少年長大,有了足夠的攻擊性,不是他能訓斥的了。

暨嫻心也跟著沉了沉。

知道暨和北根本不會給自己開口的機會。

她抓緊手裡的包。

略微遲疑了幾秒,還在思索要不要拿出事先準備的底牌。

“小北,我知道你對我這個媽有怨言,我不求你原諒,我隻想跟你敞開心扉聊一聊。”

暨和北冷嗤一聲:“沒什麼可聊,你彆把自己看得太重,怨恨那麼寶貴的情緒你以為我會用在你身上?”

暨嫻被氣得心梗。

“如果你不怨,會是這個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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