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陽快照屁股了叢琦才悠悠轉醒。
眼睛睜開,大腦開機速度堪比家裡的筆記本。
好幾分鐘都處於放空狀態。
“醒了?”身側是男人喑啞性感的嗓音。
“嗯。”
叢琦耳朵癢癢,臉頰生理性泛紅。
最近臉紅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她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得了臉紅病?
被窩裡,纖細腰肢上的大掌讓人難以忽視。
暨和北的手掌有力還有些粗糙。
他這些年是吃過苦頭的,哪怕穿上衣服很是光鮮像極了有錢人家的大少爺。
但衣服脫下,背上肩頭,胸口腰腹好多處的陳年舊傷都在訴說著那些年的生死一線。
最危險的一處是心臟附近的槍傷,約莫偏移了兩三公分。
若是再準一些……
叢琦眨眨眼睛,眼皮顯得有點水腫。
不是因為昨晚被逼支棱,暨和北非得讓她當上麵那個被累哭了。
而是因為燈光不夠暗,讓她看清了這些傷。
所以本來是疾風驟雨的激情最後都因這些傷變成了綿綿春風,連每一次撞擊都溫柔得叫人動容。
大概是彼此都疼惜對方。
竭儘所能的以對方的感受為先,叢琦並未覺得身體有特彆大的不適。
看口袋書時她總是看到男女之間激烈到渾身淤青,腿腳酸軟,女主角第二天一定下不來床。
每每看到這些,她都血脈僨張臉紅心跳,忍住尖叫,在被窩裡滾來滾去扭曲翻滾。
那似乎就是愛的表現。
——愛她,就是粗暴的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融為一體。
但真正體會後,她好像又有了新的感悟。
——愛不一定需要靠“體能的壓製和掌控”來體現,不一定需要男人發狂沉淪。
至少,對她而言,以自己感受為先而壓抑住蓬勃衝動,克製到脖子上青筋凸起,渾身大汗的暨和北就是讓她最心動的。
“不起床嗎?”
叢琦懶洋洋的問。
而那雙大掌緩緩從腰間上移,撫上她胸口。
驀地,她輕喘了口氣,眼裡快速浮上一抹水色,眼睫毛開始輕顫著。
“不想起。”
他的聲音很輕,靠得很近,近在耳畔:“還疼嗎?”
叢琦咬著貝齒。
他的聲音太犯規,還有那雙靈活遊走的大掌,存在感實在太強。
充滿暗示性的動作配上清冽如寒玉卻又帶出絲絲旖旎的聲音,叢琦感覺自己所有的神經都被吊起來,他隨意一個舉動,一句話,都能惹得她緊張吸氣。
“……好像,不怎麼疼。”
她很誠實。
“老婆,我想你。”
叢琦耳垂紅了紅。
嫵媚動人的眸子已是水光瀲灩。
她自己轉過身,由背對著暨和北變成兩人麵對麵。
沒有再主動做什麼,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其實腦子已經跟漿糊差不多了。
她甚至能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放縱他的渴望,在默許他接下來的動作,但就是一點也不想拒絕。
也因為昨晚他足夠溫柔,兩人隻做了一次。
除了城門被強行攻破那一瞬間的震撼和痛苦,後麵幾乎是水到渠成。
大半時候她不是飄在雲端,就是隨著海浪蕩來蕩去,那種感覺飄飄然,很玄妙卻並不討厭。
而現在又跟昨晚不一樣。
可能是有一就有二。
經過了最初的羞赧,意識到共赴巫山並非特彆可怕之事,反而令人快活無比。
心理上對“未知”的恐懼一旦祛除,叢琦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女孩子也有“欲望”這件事。
不得不說,叢琦確實很會寬慰自己可能存在的羞恥心。
——都是人,憑什麼男人就能強勢地展現他們對性的熱衷。
——女人談到性就要害羞,就要不自在呢?
她沒這個概念。
暨和北想跟她貼貼,其實她也想的。
就如同兩人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後,她也會主動表達自己的想念和喜歡。
愛一個人,就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要親他,抱他,想要兩個人融為一體。
想要和對方做一切有趣的事。
就像此刻,他一說,自己也忍不住想重溫昨晚的感覺。
暨和北呢喃:“老婆。”
“嗯~”
“老婆。”
“……嗯。”
叢琦抬眸,嗔他一眼。
暨和北真討厭,非得她說她也想嗎?
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
自己再讓他一次就是了。
叢琦緩緩動作。
隨著她的主動,暨和北幽深的眼眸火苗漸漸爬高。
她那麼乖地貼著自己,玉臂像可愛的觸角緩緩抬起,試探又鼓勵的環在自己脖子上。
他再也忍不住,抬手按住她腦袋。
略一低頭,精準擒住那抹殷紅。
“啊!”
短促的驚呼乍然響起,旋即語調一轉化為婉轉吟哦,拉開了晨練序幕。
**
兩人借著“婚假”哪兒也沒去,連續兩天開開心心探索著身體的奧妙之處。
當然,也不是成天都在廝混。
還得考慮身體吃不吃得消,不是嗎?
大部分時候兩人都挺正經的。
暨和北用電腦處理公務,叢琦則在看劇本。
結婚這麼大的事她一開始就跟酈慧心說了。
也邀請她來參加婚禮。
可酈慧心要去京市參加慈善晚宴,成舒也一塊去了,時間上挪不開,便隻送來了新婚賀禮,人沒來。
至於秦可可,叢琦打了電話。
對方最近忙著排練畢業作品,也來不了榕城。
不過特地去學了陶藝,親手做了一對精致可愛的新婚娃娃寄過來。
娃娃叢琦很喜歡,收到當天就提前放到兩人臥室了。
而《和你擺龍門陣》劇組那邊呢,如今還在劇本圍讀階段,這個假她請得非常容易。
第三天一大早,兩人拎著大包小包回家屬院。
叢琦一點沒有“出嫁女兒回娘家”已是客人的感覺。
一路上遇著鄰居打招呼不是用“回門看爸媽”這種說詞,而是跟往常差不多。
“董阿姨吃飯了嗎?”
“陳奶奶您又在納鞋底了啊!”
“對對對,那邊房子得通風散味兒,我們倆就回來住了。”
“……”
經過黃阿姨文阿姨的大力宣傳,家屬樓裡人人都知道兩人新家在浣花溪,房子帶院子三百多平,寬敞著呢。
所以麵對他倆搬回這邊住,這回就沒人開玩笑“贅婿”咯。
畢竟,哪個入贅的不是光著身子四個兜兒一樣重進門呢?
誰還帶著好幾套房子入贅啊,是不是?
叢琦跟奶奶阿姨們打招呼,暨和北就負責站旁邊微笑,時不時搭一句腔,表示他有認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