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北邊,馬佳牧被迫趕鴨子上架,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接觸過這種國之重事的他,有時候,確實可以用手足無措來形容。
麵對索額圖一乾同僚明褒暗貶的話,他大多數時候隻能撓頭乾笑兩聲,糊弄過去。
索額圖他們都是人精,看得出來安寧伯是真的肚子裡沒墨,不管是他還是納蘭明珠那隻老狐狸,也不止一次試探過他,得出結論,無論手段還是心計都很普通。
偏偏安寧伯就是老能走這種彆人十幾輩子都碰不到的鴻運?
牛痘是,這次的羅刹國談判也是。
真是不知道老天爺怎麼瞎了眼,看上這麼一個愚笨的庸人。
索額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來,與馬佳牧打機鋒,對方不一定聽得出來,唯一的優點竟然是因沒有野心而不被利用,這是個什麼亂七八糟發展?
不止安寧伯,宮裡關於榮妃娘娘與二阿哥的消息傳出來也常常讓人摸不清棱角,說他們無野心,索額圖自己都不信,說他們有野心,又很多東西完全不像。
二阿哥這一家子都什麼奇奇怪怪的人呐!
見有人來,索額圖向這人點頭打了個招呼後,轉身入自己帳中。
馬佳牧鬆了一口氣,索額圖不愧是太子母族,實在是氣勢太強,他忙側過身,擦一擦額頭上的細汗:“多謝堂哥,多謝堂哥。”
來的人正是馬佳圖海。
馬佳圖海與馬佳牧的血緣關係其實老遠了,可能三代以上吧,因同出一族,為了拉近關係,也學著漢人同族搞了個子弟排行。
同輩人當中馬佳圖海排第三,馬佳牧排第十七,擔任族長的是馬佳牧,憑借牛痘功與皇子母族上位。
馬佳芸蘭主要是讓馬佳牧束縛族人,同時也是多多培養可用子弟,她真的缺少這種天然綁在一個船上、結交也不會被認為結黨營私的可用性人才。
“你啊,鴻運當頭,大智若愚。”馬佳圖海摸著下巴的胡須給予評價。
他比索額圖更知道關鍵內情,能夠推測出馬佳牧這個“鴻運”當中的水份,真正運籌帷幄的怕是另有他人。
隻能說可惜不是兒郎,若是兒郎,何愁不護的馬佳一族千秋萬代?
或許正因不是兒郎,對方才選擇入宮,去那最講究也最不講究男女關係的深宮後院,多年來悉心蟄伏,終於闖出一片天來。
對方的野心不止如此。
馬佳圖海的野心也不止如此,原以為平定三藩會是他一生最重要的功勞,看來也未必如此,或許子孫後代更因此而積福。
正因對方顯露出的智慧,再加上馬佳圖海的野心,算是死心塌地上看這船,隻是對方似乎不和索額圖、納蘭明珠一樣,不需要他來搭建橋梁,與眾官相交。
至少目前沒有。
這對於馬佳圖海還挺有優勢的,哪怕敗了,也不至於被滅滿門,雖然以馬佳牧的功績,他們馬佳家也不愁會有後代。
隻能說這老小子
真有鴻運,生得一個不比呂後、太皇太後謀計差的閨女,這何嘗不是一種福氣。()
而且馬佳圖海是見過長公主、二阿哥還與他們打過交道的人,五阿哥六阿哥且不知,但單看這兩位,心性謀智都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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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佳牧可不知馬佳圖海所想,擺了擺手:“堂哥過獎,我是真迷糊。”
兩人也沒聊多久,這種地方也不適合他們多聊什麼。
回了帳內。
此次旅途,馬佳牧記住女兒的話,什麼不懂就什麼都不乾,多做多錯,少做少錯,萬事跟著堂哥馬佳圖海來。
可能康熙也知道他不是特彆靠譜,才會把馬佳家中目前唯一的肱骨之臣派了出來,讓他盯著點、看著點。
至於為何派馬佳牧,這和牛痘一樣,不是有些東西與他密切相關離不開嗎?
又過幾日,羅刹國與大清的第一次談判正式開始。
羅刹國索菲亞派出的談判大臣是戈洛文,掌握非常多西方式談判的經驗,可能不來自於國與國,而是貴族間等。
加上翻譯,索額圖也玩不過他,主要還是文化不服,輕視這種有點類似商人的手段,兵法什麼的也沒往上套。
但遊商不同,馬佳圖海也得到了馬佳芸蘭的提示與指點。
他對於原本屬於大清的四十一萬平方公裡的土地分毫不讓,甚至試圖往對方土地裡伸出一隻腳,一口便多報三百萬地區作線。
對方一口氣被噴出來,當然不乾,兩方差點乾了起來。
但沒有,馬佳圖海還強硬指出:“我們才是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