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畫第一次進來金鹿嶺彆墅。
環境果然沒的說。
車子一路開進彆墅,早有傭人在門口等著。
“是沈小姐吧。”
五十多歲的阿姨笑嗬嗬地說,“您二位請這邊來,孟老在這邊等你們。”
沈畫和俞紅英跟著阿姨去了副樓。
“孟老。”沈畫對這位中醫大家鞠了個躬。
俞紅英眼神驚疑不定。
她並不認識孟懷,不過一進副樓,就能聞到中藥材的味道,再仔細看,這邊的布置更像是一個中醫診堂,偌大的空間,竟然有一整麵牆的中醫藥櫃,普通人誰會在彆墅弄這些,所以眼前這位孟老,極有可能是某位中醫大拿。
“想用我的金針可以,先給我紮幾針。”孟老笑嗬嗬地說。
沈畫看過去。
眼前的孟老,頭發烏黑濃密,眼神平和麵容可親,步伐穩健,說話時中氣十足,可見孟老的身體調理得非常不錯。
中醫大家怎麼可能不注重保養。
“要摸下脈嗎?”孟老笑。
沈畫知道這是在考她,孟老看在周幕的麵子上答應借針,但也要看她到底會不會用,彆糟蹋了孟老的寶貝金針。
金針就擺在桌上。
沈畫看了一眼,同孟老說:“您請坐。”
孟老依言坐好,很放鬆地把自己交給沈畫,像是完全不擔心會被她紮出個好歹一般。
不得不說,施針對象這麼配合和信任,會給醫者莫大的信心,發揮起來也更穩更準。
沈畫撚起一根長針,朝著孟老的太陽穴紮進去。
俞紅英剛才趁著沈畫和孟老說話的功夫,飛快地拿手機搜了一下中醫、孟老等關鍵詞,很快就找到了孟懷,對比一下照片,沒錯了。
再看一下孟懷的簡介,俞紅英先是倒抽了一口冷氣,接著就忍不住狂喜。
就算……
就算沈畫不成,還有這位孟老呢!
醫者仁心,她求一求,孟老說不定就肯出手了。
雖然也不知道孟老能不能救得了她,至少……至少也是一份希望。
俞紅英正在慶幸自己這趟來對了,一抬頭,就看見沈畫拿了那麼長一根金針,朝著孟老太陽穴刺去。
俞紅英嚇得趕緊捂住嘴。
沈畫全神貫注地行針,纖細如毫的金針,十分柔軟,輕輕一晃就會斷。
俞紅英死死地盯著,眼睛眨都不敢眨。沈畫的手極穩,一絲顫動都沒有,若非露在外麵的金針在不斷變短,她甚至都感覺不到沈畫的手在動!
那麼長的針,要全部推進去嗎?
俞紅英為沈畫捏了把汗。
二十分鐘後,金針進入了三寸半,沈畫停了下來,開始輕輕地撚動金針。
五分鐘後,沈畫取出了金針,仔細清洗消毒。
孟老不知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
俞紅英心跳飛快,又不敢開口。
就在沈畫把金針歸置好時,孟老終於睜開眼睛,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又長長地吐了口氣,“這兩日沒睡好,精神頭不足。你這一紮啊,真舒坦!頭腦一片清明。”
沈畫微笑:“您心思有點兒重了,這還隻是睡不穩,再這麼下去就要失眠了。”
孟老看了她一眼:“你看出來的?”
沈畫點頭。
孟老:“望聞問切,這望的功夫,你可是不俗啊。還有剛才那一手行針之法,我都甘拜下風。”
“您過譽了。”沈畫道。
孟老擺擺手,歎氣道:“有沒有過譽我很清楚。這可是真正的古法金針,不是醫院裡鍍了一層金色的不鏽鋼針,眼下能用得了真正金針的,全國範圍內不超過20人,而能用得了你剛才行的那根毫針的,一隻手數的過來。“
沈畫不言。
孟老又問:“你師承?”
沈畫搖頭:“目前沒有。”
孟老皺眉,“怎麼會……那你是怎麼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