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畫拿著藥方抓了自己需要藥材。
加了顧深微信後,就趕回海一。
路上，沈畫思來想去，還是給顧深發了條微信。
這次也就罷了，若是還不告訴顧深,下次在其他場合再鬨出誤會來,以後就更不好解釋。
師侄攤上師兄那麼個不厚道師父，已經挺慘,她這個師叔好歹靠譜點,不然師侄也太可憐了。
SH：明天能空出來時間麼？
顧深：有事？
SH：我明天中午去給霍延行針，以往是孟師兄給我打下手,如今孟師兄聯係不上，彆人我也不放心。之後我們一起去看望你師祖。
微信對話框頂部，顯示著正在輸入中……
一分鐘兩分鐘。
足足五分鐘過去,對方還在輸入中。
沈畫輕咳一聲，忍笑。
師侄,師叔是不是很通情達理？這樣就不尷尬了呢！
把手機收起來，帶著藥材去看望郭主任。
郭主任已經脫離危險期,從ICU挪出來了，各項數據都好得出乎預料,大家都說好人還是有好報。
她丈夫和女兒都守在病床前。
他丈夫在給老婆擦腳擦腿,女兒在給媽媽擦臉和手。
一家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看到沈畫進來,郭主任張了張嘴,手也抬了抬。
沈畫趕忙說：“您彆動,我就來看看您。”
郭主任笑了一下,無聲地說謝謝。
郭主任丈夫連忙衝沈畫笑：“您就是沈醫生吧,真是太感謝您了。小靜這邊剛轉來病房,我不放心,正說等明天再去當麵跟您道謝呢。”
郭主任女兒也趕忙說：“謝謝沈醫生，謝謝你救了我媽媽。”
沈畫最不會應付這種場麵，趕緊說：“應該，不用……不用道謝。方便話，我再給郭主任請個脈。”
“當然當然。”
郭主任女兒趕忙讓開，還又給沈畫搬了椅子。
沈畫一邊診脈，一邊仔細觀察郭主任麵色。
很快，她笑著說：“郭主任恢複很好。”
跟她預期一樣，開藥也不用增減。
“這些是我……我找顧深顧大夫給郭主任開一些調理藥，對傷口對身體都很好，和西藥不衝突。煎藥用藥罐，藥材不用清洗，倒入1000毫升純淨水，文火煎至剩餘約300毫升量，每次喝100毫升，一日三次。隔一天喝一副。”
“不用喝太多，我有寫注意事項放在裡麵。”
“那我就不打擾郭主任休息，我晚上還要值班，先走了。”
郭主任老公和女兒趕忙把沈畫送出去。
沈畫：“你們快回去吧，郭主任這兒離不開人。”
待沈畫走後，郭主任丈夫拿著那些藥材看看，分好一份一份中藥，裡麵還附一張煎藥服藥說明，還有一張則是中醫處方。
郭主任老公說：“真是顧深顧大夫簽名方子。下午他跟醫院領導一起過來看你時候，怎麼沒提？”
“還有這位沈醫生，她不是急診嗎，怎麼還會把脈？不過都說她給你止血用就是中醫按壓穴位手法……”
被念叨顧深，這會兒正在某處高檔會所裡，彆人打牌打牌，唱歌唱歌。
他一個人坐在角落拿著手機，把那短短幾條信息翻來覆去地看。
孟師兄是誰？
給霍延行針？
除了師祖，誰有本事給霍延行針？
顧深無數次切到通話頁麵，最上麵就是老師號碼，開始撥第35遍。
依舊不在服務區。
顧深冷笑，打開老師微信：您最好儘快給我個交代！
等了半天，沒有回複。
顧深把手機撂桌上，往後一躺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搭在前麵矮幾上。
周幕進來時，就看到這麼一副畫麵。
“喲，顧大夫這是放飛自我啊，要不要再給您點根兒煙抽著？”
顧深一看周幕，“少扯淡，不好好養你豬，回來乾嘛。”
“當然回來看哥哥你啊。”
“滾。”
顧深給了周幕一個白眼。
周幕嘖一聲：“我可是給你們喻派送了個天才弟子，不說感謝也就罷了，你這什麼態度？對了，小師妹呢，叫出來大家認識認識。”
顧深：“……”
周幕挑眉：“你這算什麼眼神？”
顧深表情詭異，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確實是份大禮啊。不過，誰告訴你那是小師妹？”
周幕：“哎，不是小師妹是什麼？怎麼，孟老覺得跟你搶徒弟不好意思，這又還給你了？那小徒弟也行啊，叫出來見個麵，認識了，大家也好幫忙看著點。”
“嗬。”
周幕無語：“我說顧深你這怎麼回事？”
旁邊一發小忍不住笑：“顧大夫陰陽怪氣兒一晚上了，也不知道誰惹他了。”
“誰敢惹咱顧大夫啊，叫我說，是憋。顧大夫你可是名醫，難道不懂陰陽調和之道？老顧，這男人就跟車一樣，放久了不開，容易生鏽不說，想開時候不是沒油就是沒勁兒……”
顧深冷笑：“信不信我馬上叫你掛不上檔。”
“靠，有這麼威脅兄弟麼。惹不起惹不起，告辭。”
一群人嘻嘻哈哈。
周幕眼神古怪地看著顧深：“到底怎麼回事？”
顧深舌頭頂著後槽牙，睇了周幕一眼：“那丫頭，什麼來頭。”
周幕：“……”
這，也沒什麼來頭啊。
顧深：“你上回說，她行針配合中藥，治好了A豬瘟病毒感染豬？”
周幕：“感情你都沒認真聽啊。”
顧深氣得抓了個抱枕砸在周幕身上：“我他媽以為你在逗我玩！”
周幕一臉無語，半晌才說：“你見我什麼時候拿過豬開玩笑？”
見顧深鬱悶不輕，周幕說：“反正我不知道她怎麼做到。她說她方法沒有推廣價值，不過她可以改進，弄個預防方案出來，這個可以推廣。我聯係陳教授臨時加急做就是這個課題。這次回來，也是聽說有進展，我親自過去看看。”
顧深抿唇：“能肯定她能力？”
周幕：“這不廢話麼！”
顧深抬手，要了杯低度酒，晃著顏色漂亮液體，卻沒喝。
周幕：“哥，親哥，你能乾脆點兒麼，到底什麼情況？你這弄得我心裡七上八下。”
顧深把手機微信打開，丟給周幕。
微信還停留在一個對話頁麵。
周幕一看，那簡單係統頭像和SH昵稱，可不就是沈畫麼。
再看對話內容……
周幕遲疑了一下：“她叫誰孟師兄？”
顧深冷笑：“我他媽怎麼知道。”
周幕：“……”
又低頭繼續看。
周幕眨眼：“她要給霍延行針？是……是我們認識那個霍延不？霍晉安，晉寶？等等，晉寶不還在平江縣麼，什麼時候回來海市了？”
“哎，晉寶病情好轉了？”
顧深斜了周幕一眼：“你能知道點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周幕一臉莫名其妙，“這都什麼玩意兒！你問孟老了嗎？孟老怎麼說，到底什麼情況？”
顧深哼一聲：“35個電話，一個都沒接。”
周幕想了想，表情有些一言難儘：“我記得，孟老上次坑你去給他初戀情人閨女看病……好像也是這樣，心虛一個月沒敢接你電話。”
顧深獰笑。
周幕輕咳一聲：“我覺得吧……問問晉寶不就知道了麼！你給晉寶發個微信問問。對了，晉寶情況到底是不是好轉了？今早六點鐘，我都還沒睡醒，我家老太太忽然打電話把我給罵了一頓，說人家晉寶都有女朋友了，叫我趕緊給他帶個孫媳婦回去。我冤死，我往哪兒去找啊！再說了，老太太就算是編你有女朋友，我說不定也信啊，編晉寶？這是把我智商踩在地下摩擦吧！老太太也忒不講究了。”
“女朋友肯定是假，不過晉寶情緒估計好了不少，要不然我家老太太也不敢拿晉寶開玩笑。哎你倒是問啊。”
顧深握著手機，看了眼周幕，果斷關掉手機。
“晉寶不玩微信。怎麼回事，明天就知道了。”
*
值夜班，也沒想象中那麼難熬。
唐慧非常熱情地要把自己音樂網站賬號借給沈畫共享，可沈畫堅持自己注冊個新賬號。
不是錢不錢問題，主要是**，她也不喜歡跟人共享私人賬號。
沒接受唐慧賬號，不過她接受了唐慧分享歌單。
全都是霍延歌。
沈畫倒不是心血來潮想聽歌了，她就是想實驗一下。
昨晚她沒有頭疼得睡不著覺，異能和精神力還恢複得這麼快，到底是不是跟聽霍延唱歌有關。
在異世時候，她可都是生生挨過去，沒有任何方法能緩解。
耳機裡霍延歌聲響起。
沈畫就感受到了一種莫名安寧，就像春風拂麵一般，他聲音仿佛在輕撫她大腦，那一串串音符，似乎能自發地鑽進她腦中，被她大腦吸收一般。
一曲畢，沈畫晃了晃腦袋，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剛才到底聽了什麼，隻記得很好聽，可具體旋律歌詞，都記不太清楚，模模糊糊。
但是！
她大腦特彆舒服，她精神力好像得到補充一般，舒坦得她甚至想要哼哼！
當精神力充盈時，她異能恢複速度就會較快。
沈畫驚喜不已。
她立刻把霍延所有專輯、單曲，還有給影視劇寫歌，給彆歌手寫歌，全部都下載下來。
她稍微試了一下。
霍延自己歌，歌曲不同，對她效果也不同，但是霍延寫給彆人歌，她聽著就完全沒用了。
很顯然，有用是霍延聲音加霍延歌，這些要素缺一不可。
沈畫心情很好。
果然好人有好報吧，她答應救霍延時候，也沒想過要得到什麼回報。霍延自己說要預付給她謝禮，是一段歌聲，她當時故意逗他就問：就這麼謝她麼？
霍延那時候回答她，這是他最珍貴了。
當時她也就是一笑了之。
現在，果然，他給她，確確就是最最珍貴謝禮！
“沈醫生，有病人。”
護士牛彤喊道。
沈畫連忙取下耳機，一邊往外走一邊把手機裝兜裡。
“怎麼了？”
“病人帶去第一診室了。”牛彤輕咳一聲，“病人扭扭捏捏，不太願意說，隻說受傷了。”
沈畫皺眉，跟著牛彤去了第一診室。
診室內坐著一個男子，瘦高，穿著黑色連帽衛衣，帽子戴著，還戴了墨鏡和口罩，渾身上下嚴嚴實實，看不清楚。
“哪裡受傷了？”
沈畫一邊戴手套一邊問。
男子看著沈畫，有些扭捏：“你們值班沒有男醫生嗎？”
儘管男子刻意壓低了聲音，也還是能聽出來，他很年輕。
沈畫說：“外傷需要縫合話，科室裡我縫合技術最好。你要找男醫生也行，主任正在上手術，大概還要一個小時才能下來。”
男子頓時遲疑了，一個小時，也太久了。
他看向沈畫：“你技術真很好？”
沈畫：“嗯。”
男子依舊扭捏：“那……那就你，讓護士出去。”
旁邊站著牛彤頓時哼了一聲，小聲吐槽：“都來醫院了還扭捏個屁啊，醫生護士什麼沒見過，就這麼跟你說，我之前在泌尿外時候，見過丁丁比你見過蘑菇都多，切過bao皮比你吃過豆腐皮還多。當誰稀罕啊。”
年輕男子顯然被牛彤給鎮住了，“我沒說過傷到哪兒了……”
沈畫輕咳一聲：“挺容易判斷，走路弓著身子夾著腿，說話又吞吞吐吐，再加上身上其他地方沒可見外傷……”
牛彤翻了個白眼：“哎，你還沒掛號呢吧，叫什麼名啊，待會兒記得去掛號。”
男子咬牙：“我等下就去，疼。”
牛彤點頭表示理解：“行吧，反正彆忘了。”
很多來急診都來不及掛號，像是這種小傷，好多都是處理完了才拿著單子去掛號，順便把治療費藥費一起繳了。
牛彤說完就走。
男子沉默一下，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們醫生很專業吧。你……你確定能處理？你要給我弄不好，也算嚴重醫療事故吧，這個對男人多重要你清楚吧，千萬小心啊。”
男子磨磨唧唧了半天。
最終還是脫了褲子。
沈畫已經戴好橡膠手套，示意男子躺到鋪了隔離巾治療床上去。
年輕男子身材挺好，身高腿長，此刻關鍵地方毫無遮擋地呈現在一位女大夫麵前，男子又害羞又緊張，露在外麵皮膚都泛紅了。
雖說醫生沒義務為病人緩解尷尬，不過病人太羞澀太緊張，會影響看診。
“診室門我從裡麵反鎖了，窗簾也都拉上，外麵人進不來。”
沈畫說，“這種情況急診室很常見，不用擔心。接下來我要給你檢查一下，才能確定傷勢。”
年輕男子嗯了一聲。
沈畫儘量讓自己聲音冷淡一些，同時儘可能避免用手觸碰患者傷口處。
“bao皮有點長，後續可約泌尿外做個切除。你自己翻一下，我看下傷口。”
男人一聲不吭地按照她指示做。
沈畫總算看到傷口，就在冠狀溝下，有一個長約2厘米傷口，隨著男人翻動，傷口開始出血。
“需要縫合。”
沈畫說，“這裡末梢神經比較豐富，縫合起來會很痛。”
男子：“不能……不能打麻藥嗎？”
沈畫：“都是一針，何必呢。”
兩分鐘後……
男子一聲痛呼，響徹診室，隨即又像被掐住脖子一般，徹底安靜下來。
沈畫看著疼得滿頭汗男人，在縫合處打結，收工。
“這兩天注意飲食清淡，不可憋尿，這個藥膏每天塗兩三次，注意一定要塗，防止bao皮出現粘連感染。”
沈畫說，“每天洗完澡可以用淡鹽水泡一下，衝洗，保持清潔，不然傷口感染話，說不得就得切除一部分了。”
年輕男子瞬間抖了一下：“……知道了！”
沈畫點頭，脫下橡膠手套往外走，“記得去掛號，拿這張繳費單過去，付完錢你就可以走人了。”
沈畫說完，出了診室，回辦公室把這個病例給輸入電腦。
醫院電腦係統慢得讓人想瘋。
牛彤外麵估計忙完了，跑進來，笑嘻嘻地問：“沈醫生，蘿卜丁還是mac？”
沈畫：“嗯？”
牛彤眼神古怪：“沈醫生，你不塗口紅嗎？雖然我們全天戴口罩，可總有不戴時候呀，塗個口紅顯氣色。蘿卜丁和mac也算有代表性兩個牌子了吧，蘿卜丁貴買不起就算了，mac還是用得起呀。哦，當然，沈醫生你不需要口紅提氣色。”
沈畫：“……所以？”
牛彤眨眼：“剛才那小帥哥聲音超好聽啊沈醫生，我還想著追追看，可他要是mac男，我也隻好忍痛放棄了，尺寸不合莫得X福呀。”
沈畫無語地看著牛彤。
虧她剛才還認真思考了一下什麼是mac男，以為指是隻願意給女朋友買相對平價mac口紅男人嗎？那蘿卜丁男就是指比較願意為女朋友花錢那種咯。
可當尺寸二字一出來，沈畫秒懂。
想想mac和蘿卜丁大小和形狀……
沈畫無語地看著牛彤：“研究表明，技巧不到女性就很難獲取X福，管你是mac還是蘿卜丁，就算是杏鮑菇都不成。”
“那我也不願意要mac男呀。”
沈畫頭疼：“行了吧你，護士長說過一百遍叫你彆背後議論病人，你就不聽，吃虧就知道了。先出去，我把病例寫完。”
“沈醫生你是在嫉妒我有性生活吧，哎，其實自從上次分手，我也已經旱很久了啊……”牛彤一邊歎氣一邊往外走。
辦公室外走廊上。
某年輕黑衣小哥原本是打算過來再問一下醫生，能不能給他開點止疼藥，或者他需不需要吃點消炎藥什麼，結果剛走過來，就聽到了什麼mac男！
靠，現在女醫生女護士都這麼……這麼大膽嗎？
mac男！
她全家都mac男！！
黑衣小哥那隱藏在墨鏡和口罩之下帥臉，已經被氣得完全扭曲，憤怒地轉身就走，手裡繳費單也忘了。
沈畫病例還沒寫完，牛彤就又飛快地跑了進來。
“沈醫生，剛才mac男沒繳費就跑了！”
牛彤氣哄哄地說，“什麼人啊，沒錢來看什麼病，自己在家拿膠布貼住不就成了！煩人，他逃了單，掛號費就不說了，耗材費還得咱們墊，科室還要記錄，月底要扣獎金。啊啊啊真討厭，連這點兒費都逃男人，mac都不配，隻配叫小樣！小樣！”
沈畫頭疼。
她揉了揉眉心，跟牛彤說：“我再重開個繳費單，你幫拿去繳費。”
“憑什麼啊沈醫生，逃費又不是你一個人事。”
“不是，我……認識他，我幫他交吧。”沈畫道。
牛彤：“哦，熟人啊。”
沈畫沒多說什麼。
她也是在剛才看到他腰部疤痕時，忽然想起來。
程浙。
曹佳姑家表弟。
她大三時經曹佳介紹，給他當過家教。
程浙腰部那個傷口，是在跟他父親爭執時候，被家裡一個金屬工藝品紮到，傷口很深，流了不少血，即便後來長好，疤痕也留下來了。
而程浙和他父親衝突，也跟她有那麼一丁點兒關係。
當初給程浙補習時，他家長說他特彆叛逆，沈畫早有心理準備，好管孩子人家也不會給那麼多家教費。
真正開始補習，沈畫發現程浙很聰明，他學習能力很強，可就是厭惡，不想學，而且他對女性好像特彆排斥。
後來一次偶然之間，她發現程浙秘密，程浙在跟一個男人談戀愛，那男人三十來歲，是他學校體育老師。
當時程浙初三，才14歲，跟沈畫上大學年紀差不多，且不說戀愛對象性彆，隻年齡和身份都是個大問題。
可沈畫也知道，這麼勸阻肯定是不成，本來就叛逆少年，又在熱戀中，你越勸可能結果越壞。
但要她就那麼冷眼旁觀，她也做不到。
雖然她家教費用裡沒有包括戀愛指導，她也真不懂什麼戀愛指導，但看一個成年男老師哄騙自己未成年學生，她就惡心透頂！
沈畫旁敲側擊地舉了幾個例子，可程浙完全沒有反應。熱戀中人都這樣，根本不會把自己戀人往壞處想。
沈畫沒辦法，在觀察了程浙父母之後，還是偷偷地把事情告訴了程浙父親。因為程浙母親脾氣，她一說，他母親肯定會火冒三丈，立刻就去學校找那個老師對峙。
這樣處理話，程浙就毀了。
程浙父親性格比較沉穩，掌管著一個公司，言談舉止中也表現出對兒子極大關心和期待。
比如程浙在她上課時候，給父親打電話說累了，想去打排球，他父親會停下會議，仔細詢問兩句，並且給安排好場地，還叮囑程浙帶小沈老師一起去玩玩，也可以叫點朋友去。
而程浙母親，一看到學習時間兒子和家教竟然跑出去玩，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舍不得罵兒子，就罵沈畫騙錢。無論程浙怎麼解釋，曹女士都不聽，當著程浙一堆同學麵，罵得很是難聽。
類似事件有很多，不能說曹女士不愛兒子，隻能說她脾氣性格，當不來一個程浙想要媽媽。
沈畫也是深思熟慮之後，才選擇把事情告訴程浙父親。
畢竟她那時候也還不到18周歲，也隻是程浙家教，她要怎麼管都有些逾距，萬一其中出了點什麼問題，她也負不起責。
事情告訴程浙父親後，程父果然很震驚，也很痛心。但他還是冷靜下來，仔仔細細地詢問沈畫，跟她商量怎麼辦，還請她幫忙，不能用太過強硬手段，14歲少年，自尊心經不起摧毀。況且同性戀，傳出去對程浙影響也不好。
程父很快就把那個男老師情況調查得一清二楚。
那個男老師長得高大帥氣，早就結婚了，夫妻倆還生了一個可愛女兒。男老師家境一般，但他妻子家境很好，是家中獨女，光海市房子就有3套，家底至少數千萬。
在所有人看來，男老師對妻子都非常好，帶孩子做家務從不說委屈，倆人特彆恩愛，都說他妻子找到了個好老公，這樣體貼入微好男人如今可不多見。
但程父調查結果顯示，那個男老師經常出入gay吧，至少有3個固定情人，他會很謹慎地在酒店開房。
程父雇人想辦法接近男老師老婆，了解到夫妻兩人關係並不如表麵那麼親密，她老婆有時候會跟人倒苦水，說老公在外麵、在人前表現得都特彆好，就是一回到家就很冷漠，不肯擁抱她親吻她，兩人已經有好多年沒同床過，她有時候主動，他還會說她發騷。
她很苦惱，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也是個可憐女人。
程父在得到這些消息之後，就約見了那個女人。
乍一聽聞，那女人根本不信。
可當證據擺在她麵前，也由不得她不信。
她冷靜過後，給老公下了最後通牒，要麼好好回家當個家裡家外好老公，要麼就淨身出戶，跟他男朋友們滾。
當然了，她也不介意把他豐功偉績，在他老家宣傳一遍。
男老師妥協了。
彆床伴都好說，本來就是各取所需關係。唯一不好處理就是學生程浙。
女人也答應過程父，會按照他要求，讓男老師處理程浙問題。處理好了，以後各不相乾，處理不好，程父也不是吃素，動了他最疼愛兒子，他不介意用非常手段。
於是，程浙被男老師分手了。
程浙不信。
男老師和妻子就邀請程浙到他家去吃飯，親眼看到他親吻妻子女兒，一家人其樂融融。
程浙崩潰，終於放棄。
就在程浙快要走出情傷時，他發現了父親和沈畫做事。
他潑了沈畫一身水，又去找父親對峙，父子倆也大吵一架，摔東西砸東西等等，亂七八糟。
沈畫一身水，又沒有衣服換，程父叫她去拿浴巾先披著。
偏巧在這個時候，曹女士回來了。
一看沈畫披著浴巾，再看父子倆扭打情況，曹女士頓時腦補出了各種狗血橋段，再加上沈畫長相太好，一下子就勾起曹女士心中恐懼。
曹女士逼問是怎麼回事。
程浙顯然特彆懼怕自己曾經和男老師談戀愛事情被媽媽發現，而程父也知道妻子是什麼人，這種事目前這樣處理已經最好，叫妻子再鬨騰出去，那對兒子傷害更大。
程父告訴曹女士，說程浙喜歡沈畫，沈畫不同意，就過來找他，讓他勸程浙，程浙情緒激動，一時失控砸了東西。
偏巧，程浙先前跟男老師戀愛時，為了防止爸媽發現自己有問題，就把男老師昵稱備注成了沈老師。
他每天都會刪除一些過於曖昧聊天記錄，保留一部分不是特彆曖昧。
曹女士就這麼看到了兒子和“家教”聊天記錄，也信了兒子喜歡沈畫這事兒。
曹女士當然也不可能同意，沈畫比兒子大，那張臉長得一看就不安分，曹女士立刻辭退沈畫。
沈畫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可沒想到不久後某一天，曹女士忽然找到她，一見麵不由分說地就要扇她巴掌，沈畫躲了過去，可壓根兒不知道為什麼。
曹女士情緒激動地說沈畫勾引她老公和兒子。
沈畫懶得跟她計較，直接打電話給程父，程父立刻跟她道歉，說是之前他們兩人多次電話溝通程浙事，通話記錄被曹女士給看到，就誤會了。
程父讓沈畫把電話給曹女士，也不知道他怎麼跟曹女士說，曹女士轉身走了。
而程父也向她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事，還對她鄭重道謝。
之後，程父給沈畫送了幾萬塊錢當做謝禮，被沈畫全部退回去。
她隻想離這家人遠遠。
後來聽說程浙沒上高中，直接出國了。
再後來，就到了現在。
從大三到現在，算算已經六七年過去。
剛才程浙肯定沒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