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章(1 / 2)

120來得很快。

在急救電話裡, 120急救人員也說,如果病人沒有窒息等嚴重的情況,不要隨便搬動病人。

急救人員過來之後, 立刻對小暖進行了專業的固定,才送上救護車。

最近的醫院不是海一,沈畫見急救人員處理,就放手了。

一直到把人送走,被擋在遠處圍觀的人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們跳那麼多次都沒事啊。”

“是啊,下麵有軟墊子, 摔下去也不疼的。”

“好像是她摔下去的角度不對?”

“哎還是太粗心了, 工作人員呢,我們交的錢還沒玩夠時間, 你們不開放了是不是得退錢啊。”

“就是呀,才玩了幾分鐘, 退錢退錢。”

沈畫無話可說,警察和工作人員在跟顧客解釋。

霍延麵無表情。

沈畫拽了拽他的袖子:“走吧。”

下到停車場,找到已經在附近車位等待的車子。

霍延給她拉開後排車門,叮囑道:“記得係安全帶。”

沈畫點頭,上車就拉好安全帶。

“你上去吧。”她說。

霍延扶著車門, 頓了頓,低聲說道:“彆難過。”

沈畫眨眼:“啊?”

霍延:“剛才的事,彆難過。”

沈畫愣一下就笑了:“放心,不會難過。我做到我該做的了。”

回到醫院, 沈畫就先去了應老先生那邊。

今天沈畫來,已經是第六診了。

過來的時候,應青戎也在。

沈畫翻看護理記錄。

應青戎說:“這幾天,父親咳嗽粘痰、呃逆煩熱的症狀都減輕很多, 體溫也已經差不多恢複正常,但下午還偶有寒熱往來,會有點食欲不振。”

沈畫點頭:“還應繼續養陰清熱、和胃降逆。老人身體機能恢複得慢,脾胃失和、氣血大損,調理起來也比較慢,不要著急。”

又給老人開了藥,沈畫就打算離開。

應青戎送沈畫出去,在走廊上,應青戎笑著說道:“沈醫生,方便聊幾句嗎?”

沈畫站住,回頭看過來:“怎麼了?”

應青戎說道:“我們集團跟西班牙馬德裡競技俱樂部有合作,會選送一部分優秀隊員加入馬競青訓營,馬競的青訓在西班牙也是很有名的,水平很高。由於那邊對18歲一下非歐盟球員的限製很多,想要留洋不是很好操作,通過合訓過去是最簡便的方法。”

沈畫眯了眯眼睛。

應青戎笑了笑:“彆誤會,隻是意外知曉恒深u17的沈直是你弟弟,你那天不是還去看了他的比賽麼,恒深的球員球場出現意外,還是你急救的。”

沈畫:“應總,我弟弟是恒深青訓的。”

應青戎說道:“可以用藍天的名義讓他轉到藍天青訓,再通過跟馬競的合作,送他去馬競青訓。你弟弟的各項條件都不錯,我讓俱樂部給他做了份簡單的報告分析。在那邊足球環境更好,想要真正踢出來,去留洋幾乎是唯一出路。”

沈畫沒吭聲,隻是看著應青戎。

應青戎笑容淡淡的:“雖說有孟老的人情,但我父親的身體健康無價,我也是想跟沈醫生結個善緣。也沒彆的,恰巧知道你弟弟是青訓球員,就想著剛好這是個機會。當然,怎麼選擇全在你們。”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就讓俱樂部那邊開始操作,十月份就能去西班牙。合同上你們不用擔心,我這是結緣不是結仇。藍天可以跟沈直隻簽署青訓合同,違約金會按照最低限度來,不會超過20萬歐元。至於正式職業合同更不必簽,就算簽了,18歲以下的職業合同國際上也不認的。”

沈畫微微抿唇,又笑了一下:“多謝應總好意,這件事我要跟弟弟和家人商量一下。”

應青戎點頭,“應該的。”

離開之後,沈畫仔細想了一下。

這的確是個好機會。

華國的足球環境不行,青訓水平更是跟歐洲沒法比。弟弟在踢球上很執著,那為什麼不送他去歐洲青訓?

西班牙眾所周知的三大俱樂部都有各自的青訓,皇馬和巴薩的青訓很出名,而馬競的青訓同樣也很出名。

藍天跟馬競有合作,才可以直接送球員過去參加馬競青訓,確實是非常好的機會。

如果在馬競青訓有良好表現,就會被俱樂部球探看到,18歲後若是能加盟歐洲球隊,對弟弟的職業生涯來說會是特彆重要的一步。

沈畫沒想過弟弟會成為世界頂尖足球運動員,但若是能給他創造這個機會,為什麼不要呢?

沈畫在賀宗野病房所在樓層下了電梯,就站在走廊上給沈直打電話。

“去馬競青訓?”沈直的聲音陡然拔高,“姐,真有機會嗎?可能嗎?我真的可以去嗎?之前有個隊員是去的法國,還有幾個隊員去的荷蘭,都特彆麻煩,費用也很高……”

隻聽弟弟這情緒,沈畫就知道答案了。

她笑起來:“真想去的話,暫時先彆回家,明天的票退了,我下班回去再跟你詳細說。”

掛了電話,沈畫直接打給應青戎。

“應總,是我,沈畫。我弟弟對去馬競青訓很感興趣,我明天帶他去一趟藍天俱樂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安排人接待一下我們……好,好的,非常感謝您。”

到賀宗野病房時,賀宗野正兩眼放空。

看到她進來,賀宗野立刻問:“我身上這什麼時候能拆掉?”

那些藥膏已經完全硬化,就像一層龜殼,把賀宗野牢牢包裹住。

賀宗野伸展肢體,龜殼就會被他給撐扯得出現“龜裂”。

有些地方,還被他迫不及待地摳掉那麼一小塊“龜殼”。

沈畫湊近看了看。

被他摳掉的地方,皮膚沒有長好,一片紅彤彤的,還在往外冒血。

沈畫看他:“皮膚還沒長好,你再這樣摳小心感染,到時候住院時間更長。”

賀宗野:“那到底還得多久啊?”

沈畫:“你老老實實養著,再有20天能出院吧。”

賀宗野:“……”

沈畫雙臂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賀宗野:“怎麼,嫌我醫術差?”

賀宗野輕咳一聲:“哪裡哪裡,是我太不爭氣,咋就恢複得這麼慢呢。”

沈畫輕笑,也不理他,繼續做檢查。

賀宗野壓低聲音說:“寧檸萌的案子,一切順利。具體細節我不能給你透露,但是案子有了重大進展!”

沈畫一頓,看向賀宗野。

能被警方說是重大進展,意味著,是真的觸及到核心了。

算算上輩子曹均卓被抓的時間,如今,應該至少能提前幾個月吧,受害者會少很多,被曹均卓轉移到國外的資產也會少很多。

沈畫看他:“沒有你,彆人也一樣辦案,你那麼著急出院做什麼?”

賀宗野:“……我也不是那麼可有可無吧,好歹為了這個案子,我差點兒成烤鴨。”

沈畫沒吭聲。

賀宗野又說:“我想出院也不是為這個案子,這個案子有專案組,原本是我跟京市來的那位一起負責的,我受傷之後,案子就交接給彆的同事負責了。我是想查查這幾起陳年舊案,最近反複翻看卷宗,有點新想法。”

沈畫挑眉:“上次你檔案掉地上,我無意中看到,8年前的海大高速校花分屍案?”

賀宗野:“你看見也無妨,那時候信息泄露比較嚴重,案子細節網上都有,可以說警方知道什麼,網友也知道什麼。我甚至能肯定,本身就具有反偵察能力的凶手,就是借助網上這些案件細節討論,一步步規避警方的偵查。”

沈畫:“那你現在又發現什麼新線索了?”

這麼多年過去,案子一直沒破,警方早就把卷宗上的任何細節都翻無數次了吧,按理說不太可能有什麼遺漏線索。

賀宗野:“我又詳細查了這8年間海市及周邊省市的分屍案碎屍案,尤其是受害者為女性的案子,還真被我逮到了一點靈感,這點兒靈感有沒有用,還需要查。”

沈畫點點頭,也不問他是什麼靈感,隻說:“這樣吧,一周後我把你胳膊處理一下,讓你胳膊能自由活動,其他地方麼,坐輪椅吧,總比隻能躺在床上強。”

賀宗野:“必須一周後嗎?”

沈畫:“一月後也可以。”

賀宗野:“……如果我的推論是對的,我懷疑凶手在這個月還要犯案。今天9月3號,這個月還有二十多天,我完全沒把握在這二十多天裡,抓到那個作案時間跨度長達10年,死在他手中受害者可能超過15人的連環殺手!”

沈畫微微抿唇:“現在拆掉的話,你尚未長好的皮肉會再次破損出血,容易感染就不說了,還特彆疼。我可以在拆的時候給你用金針止疼,拆的時候不會叫你太疼,可是拆完之後呢,金針止疼的效果最多隻有半小時,我又不可能時時刻刻跟著你,其他時間,你就會持續劇烈疼痛。”

賀宗野臉綠了。

他這種對疼痛特彆敏感的體質,真是乾啥都不方便。

“有種病不是感受不到疼痛麼,我都羨慕死了。”賀宗野歎氣。

沈畫嗬了醫生:“你要是無痛症,就你這工作隻怕早翹辮子了。對正常人來說,疼痛可不是壞事,疼會告訴你危險,告訴你該保護自己了。急性闌尾炎為什麼那麼疼,疼了就得馬上看醫生,要感覺不到疼,拖著,那結果就是腸穿孔,感染甚至死亡。”

“可我這不是一般疼啊,我這是超疼。”賀宗野苦笑。

沈畫:“超疼確實也麻煩,關鍵是沒法根治。等你完全恢複之後,我試著用金針刺激一下你的神經,看能不能提高你的痛閾。”

“現在不行嗎?”

“不行啊。”沈畫說。

賀宗野內心強烈掙紮。

沈畫說:“其實你完全可以當指揮,具體查案的事情叫你同事做就行了,你開視頻跟他們溝通細節。不然的話,真現在就把你身上的龜殼給拆掉,光是疼痛就會讓你腦子遲鈍,無法思考。”

賀宗野顯然也怕。

他點點頭:“也隻能這樣,哎,我現在有點希望自己的發現是錯的。”

這樣,他推斷的凶手這個月會再度犯案殺人,就也會是錯的了。

回到急診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多。

今晚看起來不是很忙,隻有幾個小的外傷要處理,都是大老爺們兒,上了表麵麻醉縫針就行,徐沛一個人就搞定。

沈畫剛要去辦公室整理病例,外麵忽然有人焦急地叫醫生,她連忙跑出去。

隻見一對夫妻,焦急地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孩童跑進來。

“怎麼了?”

沈畫以為是兒童突發高熱,這種情況很常見,在晚上的急診也很常見。

其實孩子短時間的高熱,一般沒那麼嚴重,但家長肯定會比較心急,見孩子高熱,立刻就著急送醫院,怕燒壞腦子,這也是對的。

可剛走近一點,沈畫臉色就變了。

她聞到了刺鼻的酒味。

而被爸爸抱在懷裡的孩子,躁動不安卻昏睡不醒,口唇發紫還伴隨微微抽搐。

跟過來的牛彤趕緊說道:“該不會是孩子發燒,你們用醫用酒精給他降溫了吧?”

醫用酒精一般都在75%以上,這屬於高度酒精,孩子皮膚薄,直接用高度酒精擦拭孩子身體,酒精很容易通過皮膚吸收,導致孩子酒精中毒的!

發生這種情況應該立刻洗去孩子身上的酒精,若情況嚴重也要立刻送醫。

孩子媽媽大哭起來:“不是!是孩子爺爺非要逗孩子,孩子喝了一碗多的米酒!”

牛彤:“……”

沈畫完全不想說什麼,趕緊接過孩子抱進診室。

孩子媽媽飛快地跟上,哭著說道:“孩子爺爺奶奶和叔叔從老家上來,全家聚餐,我在廚房炒菜,他們在外麵喝酒。我收拾好廚房出來,就看見孩子抱著一碗米酒在喝。”

孩子媽媽眼淚直流:“那是孩子爺爺奶奶自己釀的米酒,味道甜甜的很好喝。孩子爺爺說男子漢就得從小學喝酒,長大酒量才好。他們外麵太吵,我根本沒聽見在起哄叫孩子喝酒。等我出來看見,孩子一張臉漲得通紅,眼睛紅得像是要滴血。”

“我趕緊把酒奪下來,孩子已經站都站不穩,話都說不清楚。”

沈畫在給孩子做檢查,牛彤趕緊問:“第一時間給孩子催吐啊!催吐了嗎?”

孩子媽媽哭著說:“沒有,他們都說沒事,還說孩子爸爸小時候自己喝了一大瓶米酒喝醉,一個人躲在柴火垛裡睡了兩天,家裡人到處找不到他,還當他被人販子拐走,差點兒報警。還說這米酒度數不高,孩子也就喝了一碗多,睡一覺就好了。”

所有醫護人員都格外無語。

但這種事兒也真是太常見了,一些大人,尤其是老一輩的,喝酒的時候總喜歡拿筷子沾一點給孩子嘗嘗味兒,有的還會騙孩子喝一口,看孩子辣得哭,他們還覺得特彆好笑。

孩子媽媽說:“我趕緊在網上查了一下,說小孩絕對不能喝酒,酒精中毒很嚴重,我不敢耽擱,趕緊送孩子過來,孩子他爺爺奶奶還說是小題大做……”

牛彤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沈畫飛快按壓小孩穴位,給小孩催吐。

但吐出來的東西不多,看樣子小孩是空腹喝的米酒,這個情況更加糟糕。

空腹會加快身體對酒精的吸收。

“快些準備,馬上給孩子洗胃。”

孩子媽媽臉色煞白:“還要洗胃?”

牛彤哼了一聲:“你以為光洗胃嗎?待會兒說不定還要做血液透析!”

護士長扯了牛彤一把,“少說兩句,趕緊去準備。”

孩子媽媽魂兒都丟了,根本沒心思在意牛彤的冷嘲熱諷,自責地蹲在牆角大哭。

孩子爸爸有些腳步虛浮地走過來,伸手想去扶孩子媽媽。

孩子媽媽一把將丈夫推開,又狠狠地廝打丈夫:“都是你!你為什麼不攔著!奇奇才幾歲,你看著你爹喂他喝酒你也不管!於永添我告訴你,奇奇要是出了什麼事兒,都是你爹媽跟你害的!”

“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叫於永添的男人忍不住說。

“給奇奇喝酒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叫他喝那麼多!”

“那他們也不知道會出事啊,我小時候……”

“少他媽跟我提你小時候!”孩子媽媽吼道,“你小時候沒喝死是你的事兒。”

牛彤正和其他人一起幫忙準備給小孩洗胃,聽他們吵直接說了句:“你們出去吵,彆耽誤救孩子!看起來學曆也不低,怎麼比文盲還不如。我七大姑八大姨沒上過一天學都知道不能給孩子喝酒!”

“你怎麼說話的?”孩子爸爸於永添明顯也是喝了不少酒的,怒氣衝衝地瞪著牛彤,“我們這不是送孩子來醫院了,你憑什麼冷嘲熱諷?我們要是什麼都知道,還……還要你們醫生乾嘛。哦你也不是醫生,一個破護士不就是伺候病人的嗎,一月能掙幾個錢,在這兒逞什麼威風。說得那麼嚴重不就是想多開藥訛錢麼,我有的是錢,給兒子看得起病!”

牛彤氣得要死:“我不是醫生是破護士,我學曆沒你高掙得沒你多,可我起碼知道不能給孩子喝酒!你以為有錢就能治好了?酒精對孩子的肝臟和大腦造成的損傷,你一輩子都治不好!孩子攤上你這樣的爸爸,真是上輩子造了孽!”

這句話徹底刺激了醉酒的於永添。

於永添衝上來就要揍牛彤,被邊上的徐沛給拉住。

可徐沛身高夠是夠,就是比較瘦,孩子爸爸本就是人高馬大的體格,喝了酒力氣更大,徐沛左胸挨了一拳。

眼看拳頭要落在牛彤身上,沈畫沉著臉抬手,以彆人都看不清楚的速度,在孩子爸爸身上戳了幾下。

剛才還發狂的孩子爸爸,陡然僵住,就像是被定了身一樣,嘴裡直叫喚:“哎呦哎呦……”

一陣劇烈疼痛過後,於永添隻覺得自己身上都是麻的,整個人軟趴趴的,胳膊抬都抬不起來。

保安已經飛快趕來,把於永添拉到外麵去。

見於永添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對,保安趕緊問要不要讓醫生給檢查一下。

沈畫說:“喝多了鬨事,先報警,再叫楊護士長他打點葡萄糖就行。”

楊護士長有些吃驚,剛才孩子爸爸發狂打人,被沈畫伸手那麼一陣戳戳之後,看著有點兒像抽了。

她當時心都提到嗓子眼兒,這孩子爸爸真要是抽了再出點什麼意外的話,家屬肯定又要找醫院麻煩!

現在沈醫生竟然說,隻需要打點葡萄糖?

保安把全身麻木手腳酸軟的於永添抬上輪椅推出去,楊護士長連忙問沈畫:“真的打點葡萄糖就行?不用檢查下彆的?”

沈畫:“不用。”

楊護士長親自過去,又瞪了牛彤一眼。

牛彤緊抿著唇,知道自己這次肯定又惹事兒了,她看著疼得齜牙咧嘴的徐沛,“對不起啊徐醫生,真對不起……”

徐沛嘶地抽了口氣,咬牙說:“沒事,沒事,趕緊給孩子洗胃。”

剛才那一通變故,孩子媽媽如夢方醒,她看了一眼被推出去的老公,飛快地湊上來:“對不起啊醫生,我老公喝點酒就發瘋,我替他給你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們一定救我兒子,奇奇他還不到四歲。”

牛彤氣得要死,立刻就說:“你怎麼找這樣的……”

她話還沒說完,沈畫就瞪了她一眼,“牛彤,去配液體。”

牛彤咬牙轉身。

孩子媽媽看著醫護人員給孩子洗胃,眼淚都要哭乾:“護士小姐說的也沒錯,都是我的錯,我怎麼就找了這樣一個丈夫,嫁了這樣一家人。我後悔死了,早就後悔了……”

洗胃是特彆痛苦的一件事。

讓一個媽媽看著孩子洗胃,更是痛不欲生。

但洗胃還不能解決問題。

在初步洗胃之後,孩子立刻被送去做血液透析,清理掉血液中的酒精。

酒精這種東西,在口腔的時候就已經通過粘膜開始吸收,到胃裡再吸收一部分,到小腸中就大量吸收,迅速進入血液輸送到各個器官,尤其是大腦和肝臟。

酒精在大腦大量積累,會導致神經中樞麻痹,進而導致呼吸抑製和心跳抑製,造成顱內高壓、腦水腫、抽搐、休克等等,危急病人生命。

同時人體主要代謝酒精的部位是肝臟,但是代謝速度很緩慢,一旦發生中毒,肝臟的碳水化合物代謝發生障礙,會引發低血糖,低血糖又會進一步加重腦損傷。

孩子空腹喝酒,酒精吸收極快,現在洗胃解決不了根本問題,隻能繼續做血液透析。

孩子媽媽哭得不行,可這會兒再後悔都沒辦法。

忙活了幾個小時。

胃也洗了,血液透析也做了,治療酒精中毒效果最好的鹽酸納洛酮也用了。

孩子抽搐的情況減輕,但還是沒有醒來。

因為酒精導致孩子嚴重腦水腫。

天快亮時,孩子叔叔也趕到醫院,孩子爸爸打了葡萄糖,在椅子上睡得很沉。

孩子媽媽坐在孩子病床跟前,哭得眼睛腫起,憔悴不堪。

“這……我們一家酒量都比較好,都是從小喝酒,這誰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啊。”孩子叔叔歎氣,“孩子現在是不是睡著了?睡一覺就能醒的,對吧。”

孩子媽媽抬頭,咬牙切齒地說:“滾,你們家全部人都給我滾,我一個都不想看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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