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報酬(1 / 2)

俞紅英躺在治療床上,雙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的消毒巾。

沈畫給金針消毒之後,就要開始施針。

俞紅英忍不住說:“病例我都帶來了, 片子、化驗單都有,你要不要看一下?或者……或者你給我把個脈?”

沈畫目光平和:“從縣城過來的一路上,我都在給你把脈。待會兒我要先在你腹部行針,保護胎兒,可能會有點疼, 你得忍忍。越疼, 就說明效果越好。”

俞紅英連忙點頭。

在孟老的注視下, 沈畫開始在俞紅英腹部行針。

第一根針行完,俞紅英額頭上的汗就下來了,臉色慘白, 看得出來是真的很疼。

孟懷的臉色早變得很嚴肅,甚至主動上前給沈畫當起了助手。

第二根、第三根……

一直到第八根針行完,足足用了2個小時!

沈畫的臉色也白的很,額頭上儘是汗, 可她的手卻非常穩,除了撚轉時,你甚至感受不到她的手在動。

腹部的針行完, 俞紅英早就昏睡過去了。

而孟懷的眼神則變得格外嚴肅,他顫聲道:“金針封穴……是也不是?”

沈畫點頭,有些無奈:“稍微改換了一下手法,沒想到難多了。”

孟懷激動得滿臉通紅:“古法中早已失傳的金針封穴, 是把無法除去的病灶控製在一個部位,使其不擴散,同時封其脈路, 斷其供養,以達到最終病灶自消的目的!而今你這手法,則是把胎兒封鎖起來,在不斷其供養的情況下封其脈路,如此,可使胎兒在母體內正常生長,卻又不必承受母體病灶轉移侵蝕的風險!對不對?”

沈畫:“您老好眼力。”

孟老瞪了她一眼,“空有眼力有什麼用。這金針封穴早已失傳,雖然一些封存的典籍中還有介紹,可根本沒人能參透,更沒人能學會……”

沈畫眨眼:“我夢裡學的。”

孟老:“……”

接下來的行針,比之前速度快得多。

俞紅英的頭部、咽喉部、肺部和肝臟部位,都有行針,其中咽喉部位最多。

這一係列行雲流水般的行針,孟懷已經看得麻木了。

等沈畫行完針,擦了擦汗,跟孟懷說:“孟老,讓她在這兒躺會兒,我們先出去。對了,您打算給我介紹哪位老師?”

孟老神色一僵,快步朝外麵走。

到了外麵,還是剛才帶沈畫他們來的那位阿姨,端了些下午茶點過來。

“孟老,沈小姐,小少爺讓我給你們準備的茶點,你們慢用。”

孟老抿著唇,仿佛在遲疑什麼,但最終他還是咬牙,抓住沈畫的手腕:“老師的事兒另說,肯定叫你滿意。現在先跟我去看個病人。”

本想先帶她去見老師的,現在,等不及了。

沈畫無語:“我現在無證,不可行醫。裡麵那位是我恩人,情況又特殊,實在是沒辦法了才鑽點空子,那也得有您老從旁監督指導啊。再給彆人看病,不合規矩。再說了,不是有您老嗎?您看就成了啊。”

孟老哼了一聲:“我要是能成,還會叫你?彆的不說,就屋裡那個,我能保她至少5年的命,可孩子我肯定保不住的。哪像你,失傳已久的古法金針封穴都會,還能自己改造……”

沈畫幽幽說道:“您要是饞我的金針封穴,我教就是,當是入門拜師禮,如何?”

孟老咬牙,入門拜師禮?

他敢受嗎?

敢嗎!

老師比不過弟子,他敢受她的拜師禮?!

“隻是叫你看看!有沒有辦法還另說呢。”

孟老不爽地道,“大不了……大不了我還從旁指導,我好歹也是中央保健委員會的保健專家!”

孟老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

沈畫笑著點頭:“師門有命,怎敢不從。”

其實來這兒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

孟懷是中央保健委的專家,他負責的可是中央領導的保健工作,那肯定是忙得腳不沾地,隨時都要在京待命,就算有空閒,也不會離京太遠,避免領導要用時找不到人。

可這個時間,孟懷卻出現在平江縣這麼個小地方,而且這度假彆墅的副樓竟然像是搬了一個中醫診堂過來。

顯然,這邊恐怕是有病人,還是很棘手的病人。

不光病情棘手,身份恐怕也棘手。

沈畫隨著孟老來到主樓,問先前那位阿姨:“晉安呢?”

阿姨:“小少爺在琴房。”

孟老皺眉:“頭又疼了?”

阿姨歎氣。

孟老帶沈畫上樓,徑直去了所謂的琴房。

琴房隔音效果很好,在外麵走廊什麼都聽不到,一推門,動聽的琴音就流淌出來,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浸。

非常寬敞的琴房,在臨近窗台的位置放了一架鋼琴,音質絕了。

鋼琴對麵的窗戶開著,風吹動淡黃色的窗簾,遠處青山如黛,風景絕佳。

鋼琴前坐著一個人,脊背挺直,他穿著休閒款的白襯衫,寬肩窄腰,身材極佳。

他側臉和下頜的線條極其乾淨,完全能想象得出他相貌定然相當優越。

有些奇怪的是,她和孟老進來的時候,琴音停止了,他們也並未輕手輕腳,可鋼琴前坐著的男人,卻好像完全沒聽見他們進來一般,似乎是還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

孟老歎了口氣,走上前去,伸手在男人麵前晃了晃,男人這才偏過頭來,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孟老。”

他的聲音……

沈畫微微擰眉,這個聲音很好聽,也很熟悉。

孟老轉頭看向沈畫:“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