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津友希盯著沈畫,終究還是迫於形勢,不得不低頭。
“我承認,你贏了。”
島津友希的聲音很是低沉。
沈畫眼神依舊很淡,並沒波動:“贏?”
島津友希這會兒的情緒很不好,他認為沈畫就是在故意裝模作樣,為的就是要羞辱他,讓他自己承認自己的失敗,承認自己此刻有求於她。
當然,沈畫也懶得理會島津友希的真想法,隨便他怎麼想都可以。
島津友希深吸口氣,盯著沈畫,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救我。”
沈畫看他,語氣也同樣認真嚴肅:“島津先生,治療方案早就已經跟你說過了,你自己不同意我的治療方案,那我沒有其他備用方案,就隻能……請你出院。”
完全沒毛病。
之前提出的治療方案,是島津友希自己親口拒絕的,如果說一開始對這個治療方案異議、不信任的話,那麼後來在中東那位患者身上,已經充分證明了治療效果。
但島津友希依舊拒絕接受這份治療方案。
那,就是他自己放棄治療,跟醫院和醫生都沒關係。
島津友希沉臉說:“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沈畫挑眉。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島津友希緊抿著唇:“救我,條件隨你開。”
沈畫笑了笑:“島津先生,你已經支付了掛號費和住院費,如果你要接受治療的話,我們醫院會按照規定收取治療費,不需要額外的條件。”
見沈畫就是故意裝作不懂的樣子,島津友希真是氣得肝疼。
他想要坐起來,狠狠地發脾氣。
但際上他現在的身體,完全支撐不了他的脾氣。
他就隻能用力地攥緊拳頭,最後再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的脾氣。
這一次,島津先生總算是學會了麼叫謙卑,麼叫低頭:“沈醫生,求你救我。我……我可以告訴你喻派的所秘密,甚至……我可以告訴你,背叛喻派的到底是誰。”
沈畫的眼睛微微眯起,她很快就笑了起來,一臉的漫不經心:“島津先生,你現在就挺讓我驚喜的。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太年輕,也沒什麼威嚴,所以看起來很好騙?”
島津友希沉臉。
沈畫笑笑:“大概我看起來是真的好騙,好騙到你一個R國人,竟然口口聲聲說要告訴我關喻派的秘密,還喻派的叛徒?嗬嗬,我智商看起來沒那麼低吧。”
島津友希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你不信?”
沈畫但笑不語。
島津友希的確沒想過這種局麵。
他斟酌再三才說出口的誘惑,可是沈畫竟然無動於衷,甚至完全不相信。
她,是在裝腔作勢,還是真的不信?
一時之間,島津友希竟然完全判斷不出來。
沈畫歎了口氣:“島津先生,我知道長時間的昏迷,會讓你的大腦處於一種不太正常的狀態,再加上你的病情發展本來就比較快,對你大腦組織的傷害更重,所以你可能是出現幻覺,這我都能理解。”
“現在給你的建議就是,要麼儘快接受治療,要麼……隻能出院,回去你們R國實驗室,接受相關治療,看看能否延緩病情。”
沈畫說完,就看了一下時間,說道:“抱歉,我還病人,就先告辭了。”
“你等等!”
島津友希再也忍不住了。
他知道沈畫不是在欲擒故縱,她是真的說走就要走,之前那次就是。
島津友希此刻牙點兒癢,恨不得讓眼前這個女人滾一邊去,可是偏偏他現在能夠求助的就隻有她一個,或者說,全世界能夠解決他的問題的人,就隻有眼前這個女人!
所以即便是明知道這個女人是故意的,他也沒有辦法,事到如今,走錯了一步,隻能任人宰割。
如果說剛才還對她所遲疑的話,那麼這會兒島津友希已經完全能夠確定,這個該死的女人就是在故意耍他。
她就是不想給他任何談條件的機會,?為她想要讓他自己乖乖說出答案,不能有任何條件。
可是還能怎麼辦?
島津友希沉臉,咬牙說道:“喻派最大的依仗就是喻派金針,而喻派金針的基礎是對脈氣的感知。”
沈畫點頭,示意他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