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人生也好妖生也罷,都要學會嘗試挑戰任何不可能,萬一爆發了奇跡就這麼成功了呢?
就是基於這樣的念頭,顏盈根本就沒有說不好聽話的話,阻止蠍子精這位朋友。
一來根本就阻止不了思想前衛,且仗著一身劇毒就無所畏懼的蠍子精,二來顏盈也是想看佛教的笑話。
於是就這麼著,顏盈不止不阻止,還暗搓搓的提供幫助,誓要把不可能都變成可能……
反正那種事情,哪怕是和尚也是不吃虧的!
光陰就這樣悄然流逝,到後下玄月的最後一天,生意一向不太好的‘桃夭茶寮’,突然就迎來了一隻狗,一位英俊的郎君以及麵白膚嫩的小和尚。
原本手托著腮幫兒,在發呆的蠍子精頓時來了精神,衝正在用雞毛撣子教育小蠱雕、小滾滾的顏盈使了個眼色,就笑嘻嘻的迎上去。
“客人想來點什麼,我們這茶寮的桃花茶是最暢銷的,喝過的人|妖啊,都說能夠撞桃花,並且還一朵接著一朵的開。”
嗯,說話的時候,蠍子精是對著麵白膚嫩、唇紅齒白的小和尚說的,那帶著狗妖的英俊郎君,反倒被她華麗麗的無視了。
這是很難得的,畢竟就存在感而言,還是帶著狗妖的英俊郎君,更有存在感一點。
顏盈倒是打量了英俊郎君幾眼,對他身上所著的黃衫以及放在一旁的金弓銀彈,升起淡淡的印象。
——黃衫紗帽佳少年,炯然餓虎窮山淵。
莫名的,顏盈腦中浮現出了這樣的詩句。這是出自宋詩人周文璞的《瞿塘神君歌》,歌頌的便是有鎖龍治水、斬蛟治水、鑿山治水之功的灌口二郎,也就是失母後被王母養大的楊戩二郎神。
清之前有關二郎神的神話,記載的是玉帝三公主雲花女又稱雲華仙子,私配凡人楊天佑,生下一子楊戩後被壓在桃山,而《寶蓮燈》源自於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是清末時期至民國時期才開始流傳的。也就是說神話中雲花女隻有楊戩這麼一個兒子。
至於瑤姬,人家是巫山神女,炎帝之女。未嫁身死,葬於巫山之陽,精魂依草,實為靈芝。
和雲花女,以及金童轉世的楊天佑,根本沒什麼關係。
何況此方位麵世界是純粹的,以《西遊記》為主構建的神魔世界,《西遊記》中記載楊戩之母乃玉帝之女,與凡人私配生一子名楊戩,那楊戩就是獨子。
要是以《寶蓮燈》+《寶蓮燈前傳》為主構建的神魔世界,她一定會站在西海龍三公主敖寸心這邊,狠狠的唾棄楊戩的渣男行徑。
可是現在嘛......
顏盈斜眼瞄正圍著小和尚獻殷勤,惹得小和尚分外不好意思的蠍子精,有種以後會瞎眼睛的錯覺。
——姐,親姐,矜持二字認識不。
矜持二字,蠍子精認識是認識,可是吧,見到金蟬子轉世的那一刻,蠍子精就把矜持二字,果斷的從字典裡摳出來了。
麵對心愛的男人,哪怕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了,恪守‘矜持’二字,隻會和心愛的男人漸行漸遠。
蠍子精偏執的認定,她和金蟬子因為如來的阻止,已經錯過了。如今麵對金蟬子的轉世,萬萬不可錯過,哪怕一旁還有個豐神秀整,長相俊俏的郎君,都不能阻擋她撲倒金蟬子轉世的決心。
蠍子精抽空瞪了一眼看戲看得忘乎所以的顏盈,警告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給客人們上桃花茶。”
顏盈:“……”
——得,戀愛腦的女人都忍不起,何況是女妖。
顏盈懶得跟蠍子精一般見識,轉而將雞毛撣子一扔,進了後院兒,沏了一壺鮮香四溢的桃花茶,又撿了一碟以桃花為餡,製作的桃花餅出來。
桃花餅一擺出來,原本和小蠱雕在玩你拍一我拍一遊戲的小滾滾,立馬圓頭圓腦的滾出來,跑來抱住顏盈的大腿‘嚶嚶嚶’的叫喚起來。
——小姐姐,有壞蛋欺負熊惹。
顏盈:“乖,帶著小雕去後院兒玩。”
顏盈狠狠rua了小滾滾幾把,就坐到遠離蠍子精的地方,然後出人意料的用手帕蓋住臉,假裝自己不存在,開始打起瞌睡。
這樣不走尋常路的狐狸精,可比這獨愛小和尚(獨愛金蟬子)的蠍子精,奪人眼球多了。
著黃衫、金冠束發的楊戩捏著茶杯喝茶時,都忍不住睨了幾眼。
腳旁蹲著的狗妖——哮天犬更是頻頻看向貌似在打瞌睡的顏盈。
金蟬子轉世的小和尚倒是沒有看,主要是他要全神貫注防著蠍子精的調戲呢。
果然是天上地下,千年都難得一出的女妖精。嘖嘖,瞧瞧那媚眼流轉間的風情,明明沒有說多曖昧的話,隻用眼神挑逗,就讓小和尚麵紅耳赤,不好意思到了極點。
這不,不光顏盈心中‘嘖嘖’評價,就連正拎著幾隻活兔子回來,準備放血做毛血旺、燒烤兔子的術方剛一進來,也……了。
“不管管?”
術方湊近顏盈,低聲問道。
顏盈:“……你敢管?”
術方搖頭,顏盈又道:“且由著她吧,反正有好戲看。”
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楊戩聞言忍俊不住,又往顏盈、術方所在地方瞄了一眼。
遇到小和尚是個意外,自從和玉帝舅舅秀了一把,來個聽調不聽宣、性傲歸灌江,楊戩每天就和梅山六兄弟架鷹犬、挑狐兔的四處遊獵,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愜意瀟灑。
這回隻帶了哮天犬來南贍部洲,純粹隻是隨意走走。誰曾想這麼一走,就遇到了自稱得到佛祖點化,要去那流沙河降妖伏魔的小和尚。
二郎神楊戩額頭上的第三隻眼乃縱目,可觀八方破虛幻,外表嬌嬌媚媚的蠍子精以及嬌嬌軟軟,弱質芊芊的顏盈在他眼中,就是一隻張牙舞爪的蠍子,以及一隻長著八條尾巴,正在磨爪子的白毛狐狸。
加上一隻旱魃,一隻蠱雕,一隻食鐵獸精,嘖,這樣的組合,可真是引人注意。這不,對打獵很有一手的楊戩就和小和尚結伴來了流沙河,先到‘桃夭茶寮’小坐,然後再思索——主要是小和尚思索——如何降服盤踞流沙河,禍害過往行人的妖孽。
小和尚臉更紅了,麵對蠍子精的誘惑,支支吾吾,連話都說不出來。小和尚求救的看向半路結交的同伴,目光懇切,倒讓楊戩不好看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