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朱見深呆呆的,好像魂兒已經不在,飛了似的。“男的女的?”
顏盈想笑,也笑出了聲。“夢日月入懷,應該是國之祥瑞,龍鳳胎吧。”
“真的?”朱見深絲毫沒有懷疑,很乾脆利落的道:“要真是祥瑞,那朕就更有理由不按照兩宮太後的意思立那吳氏為皇後。說那吳氏出生高貴。真高貴者,如世家大族的淑女,根本不在廣選天下淑女之列。”
朱見深這話在理。從明史上看,所謂朱見深的第一任皇後吳氏出生名門,是指吳氏的父親吳俊是羽林前衛指揮使;舅舅孫鏜曾在曹吉祥叛亂中救過朱祁鎮的性命而封懷寧侯;哥哥吳瑛,官羽林衛指揮使。
按照明朝規矩,妃子的家人都封賜給都督、都指揮、千百戶這類職位。都督、都指揮、千百戶等職位,萬貞兒得寵之餘,萬家都得到了冊封。
‘一門父兄弟侄皆授以都督、都指揮、千百戶等官’並不代表出生名門,反而是家世普通的明證。就不知道,史官寫明憲宗一朝曆史的時候,到底出於什麼心態。
寫吳氏一門父兄弟侄皆授以都督、都指揮、千百戶等官,是出生名門;而輪到萬貞兒,就成了萬家是靠著萬貞兒的裙帶關係,才飛黃騰達的。
啊這,這麼寫的言官,真的挺不厚道的。明明吳、萬兩家都靠著裙帶關係起來,憑什麼光說萬貞兒?
是言官了不起啊。
萬貞兒年齡比朱見深大了十七歲又怎麼?
平日裡不敢說,剩下的也就隻剩下史書上詆毀了。
顏盈嗬嗬冷笑,麵子上卻笑意盈盈。沒替吳氏說好話,更加沒有說她的壞話。反正按照現在的處境來看,她已經成了得利者,就保持低調,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其他的料兩宮皇太後都看好的吳氏,都不敢舀著身份跑來她麵前耀武揚威。
這些想著,顏盈心安理得的享受朱見深接下來的伺候。
很快白日過去,朱見深照常歇在坤寧宮。即便沒法做那事兒,朱見深都不準備按照兩宮皇太後的明示暗示,去儲秀宮睡深受很多人看好,會成為一國之母的吳氏、王氏、柏氏中的任何一人。
嗯,這是朱見深的自我修養,絕對與清心寡欲丹億點點關係都沒有。
早上起來,朱見深慣常在太監的伺候下,洗漱穿上龍袍。先去金鑾殿上早朝,等早朝結束再去給兩宮皇太後請安。這一過程,朱見深隻用了糕點,哪怕餓了,也沒打算在兩宮皇太後處用膳。
一來兩宮皇太後都病了,怕傳染了病氣。二來鬼知道一心想要他擺脫老女人魔咒的兩宮皇太後會在食物裡,放什麼東西。
顏盈方便時,吃那些東西是助興。顏盈不方便,就是自我折磨了。
朱見深將自己‘清心寡欲’的結果,當成自己對顏盈深深的愛,隻覺顏盈才是天仙,其他的哪怕相貌再出色,再青春無限,在朱見深的眼中,那也是死蚊子。
除了膈應外,根本沒其他的情緒波動。
這倒是難得的驚喜了。
顏盈從來不覺得自己斬斷小男人其他桃花的行為,有哪裡不對。
既然決定好好保護自己的孩子,自己孩子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那其他的孩子,比如說曆史上真正的明孝宗朱祐樘就沒出生的必要了。
如無必要,顏盈一般不會選擇對付女人。
像現在這樣,直接對付小男人,從根源上就解決了。
***
“采荷,你去內務府瞧瞧,本宮要的玉釀怎麼還沒送來?”
炎炎夏日,顏盈穿著輕柔,葛布做的薄衣,手中捏著一把宮扇,懶洋洋的倚靠在竹製的躺椅上。
赤足,沒穿鞋子,周圍放著好幾個冰盆子。
涼颼颼,顏盈卻依然感覺很熱。
說話時,忍不住用空著的那隻手,扯了扯衣襟。
采荷領命,很快退出四麵掛著薄紗的涼亭,往內務府而去。
內務府人來人往,很是熱鬨。采荷模樣清秀,平日裡在顏盈身邊伺候,在豔光四射,美麗不可方物的顏盈襯托下,特彆的不顯眼,經常性被忽略。可是現在,一出現在內務府,很快就被內務府的總管太監發現。
主要是采荷是顏盈身邊伺候的大宮女,她的出現代表了找麻煩的來了。
這不,總管太監急急忙忙就迎了上來。
“采荷姑姑,不知皇貴妃娘娘有什麼吩咐。”
“娘娘昨兒就吩咐人通知內務府,今日要用玉釀,如今都快申時(下午三點)了,怎麼玉釀還沒有送來。”
總管太監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