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盈猜到是誰,連眼睛都懶得睜開,隻緊閉美目,沒好氣的喝罵。“彆站在那兒,影響本宮自由呼吸。”
好吧,言語真的挺霸道的。
不過想必來人,也就是北戎王已經習慣了,並不將顏盈過分且霸道的話語放在心裡,居然聽話的不再站著,而是跑來給顏盈搶軟塌。
本來塌床的空間就不大,適合一個人休息。北戎王又長得人高馬大,一上軟塌,基本上就緊密貼合,沒有縫隙了。
顏盈:“......”
顏盈睜開眼簾,暴躁無比的道:“乾嘛,沒看到本宮在午歇?”
“本王陪你。”北戎王好言好語。
顏盈用手肘抵著他的胸膛。
“嗬,大王,你瞧本宮像傻子嗎?”
“盈盈最是聰明不過。”
“嘖!”顏盈不屑的哼哼:“說話言不由衷,信你本宮就是天字一號大蠢蛋。”
北戎王哈哈大笑起來。
暢快淋漓的笑,笑了很久很久,直到顏盈臉色肉眼可見的變黑,已經開始磨牙的時候,北戎王才收斂笑意。好脾氣的承認錯誤,一個勁兒的賠不是。
顏盈懂得恃寵而驕,更懂得見好就收。臉色倒沒黑多久,隻晚上來臨的時候房門一關,恭請北戎王去彆處休息。
北戎王:“......”
——得,這個脾氣!
北戎王搖頭,沒想到自己短短幾天的功夫就適應良好,而且還深刻覺得本該如此。
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決定遵從本心的北戎王,發揮了男兒就當厚臉皮的本色,在帳篷上用匕首開了一個洞,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入房間。
當時顏盈還沒有睡,看到北戎王如此不要臉的行為,顏盈還有什麼話好說呢!隻兩手搭在某人的腰間,擰著軟肉旋轉360°。全程笑語盈盈,哪管北戎王疼得呲牙又咧嘴。
老實講,日常欺負一下牛高馬大的丈夫,原本低落的心情早就變得好好,自然那顆因為不能當寡婦而騷動不已的心,逐漸得到平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和親北戎的第一年,將帶的各種果樹苗種下,成活率為百分之七十。
第二年,北戎國都上京繼續修繕,北戎王卻在顏盈的建議下,以上京城池為中心,圈上京城池外周圍草場用以開墾良田,種下耐寒農作物。
第三年......
第四年......
第五年......
用時十年,在北戎王和北戎王後的共同治理下,一直靠遊牧生活的北戎人就此像中原人一樣安定下來,不再逐水而居。而這個時候,大秦那邊傳來噩耗,八賢王突發惡疾,不治身亡。
作為八賢王的女兒,哪怕如今身為北戎王後,與北戎王恩愛異常,顏盈接到噩耗的第一時間,就做出要回大秦奔喪,順便好好的調查,八賢王到底是真的突發惡疾,還是被人謀害。
北戎王跟著一起,從北戎到大秦國都京城,哪怕快馬加鞭也要將近一個月。
顏盈帶上北戎王快馬加鞭,一路疾行,在即將抵達大秦國都京城的時候,又有噩耗發生,大秦皇帝病逝,死前留下聖旨,說是至今無子,將皇位指定留給顏盈現年十一歲的異母弟弟季藹。
並且還留下一句俏皮話說,如有異議,就找京都公主(顏盈的封號)提,想必身為北戎王後的京都公主很願意借兵幫助異母弟弟季藹登上皇位。
顏盈:“......”
“王後。”北戎王斟酌言語道:“或許嶽父大人不是遭人謀害,而是到了知命之年。”
顏盈:“就算是這樣,也要好好查查。父王年齡大了,到了知命之年離世很正常,可是皇帝哥哥呢?說起來他隻比我大十歲而已。”
北戎王點頭:“你想查那就查。”
顏盈:“自然是要查的。”
顏盈抬頭看了一下天色,黑壓壓的,感覺好像要下雨,不免心情有些不好的道:“阿弟那兒,還要大王先行一步,免得有些人上躥下跳,陰謀論說皇帝哥哥是阿弟害的。”
這是極有可能的事情。畢竟除了當皇帝的心都臟外,想當皇帝且爭奪得特彆激勵,無所不用其極的人,其實心更臟。
就像顏盈,就像北戎王,哪個不是這樣?隻不過唯一比較好的,就是不管顏盈也好還是北戎王也罷,都有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