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林皓的後腦勺,搖搖頭說道:“不對,還有邵城的手機沒關。可是,為什麼要故意設計讓他打邵城的電話呢?”
“對啊,他打了嗎?”林皓也問道。
老周頓了幾秒,才回答我們道:“打了。也報了平安。”
可是他停頓的這幾秒,卻讓我又了不好的感覺,想都沒想就接著他的話道:“但是,文鎮應該也有問題吧?我們是不是也壓根沒跟真的文鎮聯係過?”
老周大概很意外我會直接想到了這一點,又是幾秒沒說話,他再一次的停頓,卻讓我心裡一沉,馬上就明白,看來真的被我說中了。
老周沉默了一會兒後,果然就歎了一口氣說道:“對。其實我也不記得邵科長的手機號碼,當時也隻是忽然想著留一條後路,沒想到我隨口說的一個號碼,他卻還真能打到邵科長的手機上。”
隨即,我們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對外界是完全不能抱有希望了,接下來,我們得自己想辦法。是死是活,都得靠我們自己。
這種心理落差非常大。
“老周。”沉默了近兩分鐘後,我才試著問:“你說,我們的一舉一動,包括我們現在的通話,會不會一直都被某個人監視著?”
說出這句話時,我心裡其實有些絕望。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幾乎是沒有任何可能逃脫的。而且老周的情況比我們還要糟糕,他那邊,還有一個處於昏迷之中的邵城。
“雖然也有這可能,不過也不用太慌張。我們陷入這種境地已經快九個小時了。可除了地震,還沒有遇到任何攻擊。這說明,隻要我們不輕舉妄動,至少暫時不會有危險。”
“不論陣法還是結界,都需要有人來維持它的運轉。時間越久,破綻也會越多,總會有辦法的。”
老周這安慰我們的話,大概也在安慰他自己。
不輕舉妄動,難道我們就坐在這兒一動不動嗎?我倒也想就坐在這兒不動,但是那不相當於等死嗎?
我們能等死嗎?當然不能。
於是我對老周說:“老周,你跟邵科長小心點兒,我和林皓在街邊轉轉,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可是我剛說完,就覺得上衣左邊口袋的位置傳來一陣灼熱感,我連忙伸手一摸,竟然發現原來是兜裡的符紙正在燃燒。於此同時,林皓也從包裡掏出來一張已經燒了大半的符紙,臉色煞白,看著我有些不知所措。
根本來不及思考,我扔掉燃燒的符紙就一把將掛在脖子上的魂墜扯了下來。現在我們身上除了符紙外雖然還有手槍和匕首,但這種情況我第一反應還是覺得魂墜靠譜,這大概是因為,我之前有過用魂墜擊敗敵人的經驗。
林皓本來已經把手槍拔了出來,見我扯下魂墜,也把他自己的魂墜扯下來攥在手裡,一手握槍,一手拿魂墜,嚴陣以待。
電話那邊老周大概察覺出了我們的不對勁,連喊了好幾聲問我們是不好似發生什麼事兒了,可我急著拔槍,隻衝電話吼了一句“有情況”,便把手機揣到兜裡,順手拔出插在大腿右側槍套裡的手槍。
隨即,我和林皓背靠背站在路中間,一瞬間緊張得冷汗直冒。
符紙燃燒,說明有邪物靠近我們。這一點我們上次在那病房裡已經驗證過,所以壓根沒有懷疑。但是我和林皓站著等了半晌,卻仍未見到任何東西出現。直到我等得快不耐煩了想放下手槍時,林皓才忽然喊道:“靠!我眼睛花了嗎!”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指著我右手邊的地上對我說:“三水,你看這……這是什麼情況?”
我立即低頭看,就看到離我們頂多兩米的地麵上,竟然不知何時出現了四個字。
“彆慌!是我!”
看到這幾個字,我心裡頓時就一陣發寒,這幾個字寫得很隨意,是那很好辨彆的筆跡。而種筆跡,我前幾天剛看到過!
這居然是我在青雲路97號二樓牆壁上看到的那種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