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任,給幾位領導介紹一下案情。幾位領導,這是我們刑警隊的任明珠同誌,她不認識幾位,還請幾位見諒。”文鎮連忙打斷她,然後互相介紹了一下。
那個叫任明珠的女警察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三具屍體分彆被凶手用長鐵釘釘在了幾個橋墩上……屍體的四肢血管都被利器所傷,幾乎已經被放完了血,身上全是割傷,而且……”
“而且肚子被割開內臟撒了一地,對吧?”見她說到這裡眼中露出了一些驚恐,林皓便接過話茬說道。
“然後三具屍體的內臟分彆少了一樣,沒錯吧?”我也賣弄道。
果然,任明珠聽了之後立刻向我們投來了一種無比崇拜的目光。不過,她的注意力馬上就被張琳丹給拉了過去。
“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張琳丹看了一眼橋下的三個裹屍袋,隨口問道。
“額……”看到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問話,任明珠又有些猶豫,眼神飄飄忽忽的看向文鎮。
文鎮又好氣又好笑的擺了擺手,催促道:“你看我乾什麼,回答啊!”
“噢!法醫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四十八小時到七十二小時之間。”任明珠這才乾脆的回答了張琳丹,但她的表情看起來卻很不自然,顯然是在想麵前這個小姑娘是什麼來頭,竟然連文鎮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可是張琳丹聽了之後並沒有立刻說什麼,這種場合下,她竟然又變戲法似的從包裡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剝開糖紙後把糖塞進嘴裡,才看了看我和老周林皓三人,若有所思的說:“兩天前動的手……這應該就是把你們拉入幻境的原因了,挺聰明的,不跟你們正麵硬碰硬,隻要保證你們不來搗亂就行。”
“況且這種地方,幾乎沒有行人,等警方發現這些屍體。他們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想,再看下去也是浪費時間,不如我們回去吧!”
如果不是她說話時候的表情非常認真的話,我幾乎就要以為她是嫌邵城讓她出來乾活想找借口溜回去。但偏偏這個時候的張琳丹又跟她在邵城麵前時完全不一樣,她剛才說的那幾句話,就莫名的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張副科長,來都來了,還是下去看看再說吧,要不然回去邵科長問起來,也沒法交代不是。”老周看似淡淡的一句話,卻惹來張琳丹一陣白眼。也沒說什麼,就繼續跟著任明珠往河道下麵走去。看來她還是挺忌憚邵城的,剛才給老周的白眼,估計也是在抱怨老周把邵城搬出來壓她。
“小任,屍體是如何被釘在橋墩上的?”走了幾步,老周又問走在前麵的任明珠。
“就是……一根很長的大鐵釘……從腦門兒釘了進去……鐵釘還在那邊。”想到這個,任明珠說起話來明顯有些不自然。不過作為一個女性,能進到刑警隊,麵對這種案子還能保持冷靜,我已經很佩服她了。
以前我在縣局做刑警隊長的時候,我隊裡就分來過一個女生,隻呆了三個月跟了兩個案子就申請調去了彆的部門。
我們在橋上的時候就把下麵的情況看了個大概,隻不過因為視線角度關係,橋墩上具體什麼樣還沒看清楚,隻是剛過來時在遠處看到了一片血紅。下到河道裡,我們才發現那橋墩附近的景象遠比我們在遠處看到的還要更加觸目驚心。
也不知道任炎那夥人是怎麼弄的,從橋墩上的血跡來看,屍體應該是被釘在了三米左右高的地方,血一直沿著橋墩往下,現在還能在橋墩下麵看到一灘已經乾了的黑血。而那灘黑血旁邊,是仍舊沒有收拾的內臟,此時已經開始變質發臭,附近滿是蚊蟲。
“老周你不是說他要找陰氣濃的地方做法取蠱嗎?怎麼會在這兒一次就把剩下的三人都給……給殺了。”說著,林皓捂著鼻子向後退了兩步。
“橋洞下,河道裡,在風水上來說本就是聚陰地。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張琳丹聞言,鄙夷的看了林皓一眼,一邊說還一邊搖頭。明顯的裝老成,但林皓卻無言以對,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
我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問,這個問題在橋上的時候我就想問老周了,但被張琳丹打了個岔,就沒問出來。
“不過……老周你看,這橋墩下半部分,好像有些血跡不是正常從上往下流動而產生的吧?”張琳丹看著滿地的汙血和內臟,竟然還含著棒棒糖吃得津津有味。這讓旁邊的任明珠都驚得瞪大了眼睛,看了文鎮好幾眼,想問什麼,卻礙於我們在場一直沒敢問。
“咦?”老周聞言也仔細的看了幾眼我們前麵的橋墩,隨後就咦了一聲,好像也看出了什麼門道。
“這好像……好像是……”
可他沉吟良久,卻想不起來那些印跡到底是什麼東西。
“走,再去看看那邊的橋墩。”張琳丹大概也不確定那是偶然還是真的是任炎那幫人故意留下的印跡,於是沒用任明珠帶路,徑直就朝另一個橋墩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