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8 章 258(1 / 2)

歲歲平安 笑佳人 7311 字 5個月前

彆看蕭縝回府回得晚,至少他可以休息了,而皇宮依然燈火通明,城內大軍也在亂中有序地外撤。

小兵們還好,聽從號令就是,頂多今晚辛苦一些,魯恭與二相才是最忙的,一堆的事要等著他們處理。

雖然大裕朝眼看著就要二代而亡,鹹慶帝畢竟是他們侍奉過的君主,連蕭縝都說明日還要進宮為鹹慶帝哭靈,擺足了忠臣的譜,那麼於公於私魏琦、宋瀾都得為鹹慶帝辦一場體麵的喪事,這就需要禮部定章程、戶部算銀兩花費、工部督造帝陵。

刑部要審理範釗篡位謀逆的同黨,兵部要核算今晚各武官的賞罰以及預備一批適合補缺的武官名單,新任的吏部尚書似乎沒什麼緊急差事要辦,可同僚們都忙,他也不好意思閒著不是?

魯恭要操心的是禦前軍。

他先把三千皇宮侍衛聚集到一處,扯著已經嘶啞的嗓子將範釗等罪首痛罵了一頓,跟著又把蕭縝誇成了大忠大仁大義的今日良將來日明君。

“隻說今晚,蕭侯大可把你們定為叛軍全部誅殺,可蕭侯顧念你們在薊州禦敵的忠勇,顧念你們跟隨先帝除奸的戰功,甚至還敢繼續讓你們戍衛宮城,如此恩情,你們若還惦記著那不忠不義的東西,便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對不起先帝的教誨,對不起薊州軍的名聲!”

三千侍衛鴉雀無聲,或是慚愧或是感激。

魯恭高聲道:“從今晚起,我魯恭誓死效忠蕭侯,你們怎麼說!”

三千侍衛立即跪地,齊聲吼道:“吾等誓死效忠蕭侯,至死不渝!”

深夜寂靜,這吼聲傳遍了皇宮各處,排隊等候刑部審訊的宮女太監們聽見了,在宮裡忙得團團轉的官員們也都聽見了。

戶部,孫緯帶著剛算好的一筆賬目來見戶部尚書,發現蕭姑父竟然也在,正三品的戶部左侍郎提著茶壺給尚書大人續了一碗茶,腳步一轉,給五品郎中蕭姑父也續了一碗,驚得埋頭寫字的蕭姑父連忙站起來,行禮道謝。

左侍郎微微一笑:“喬大人客氣了,以後若我們辦事不力,還請喬大人在新帝麵前為我們多多美言啊。”

孫緯垂眸笑。

戶部這三位高官都是先帝提拔起來的,算清流了,可清流也講究人情世故,最多不與奸臣同流合汙罷了。

政事堂。

聽說兒子來給自己送藥了,忙一會兒就咳嗽一會兒的宋瀾起身朝幾位同僚告罪,去了旁邊給官員們休息的偏房。

魏琦瞥了他一眼,這老狐狸,早幾日就稱了病假,這會兒還在裝!

偏房。

宋瀾打發小太監出去,整個人躺在了暖榻上,雖然病是裝的,可連著忙了一晚上,他的腰是真酸啊。

宋知時放下門閂,見父親這樣,問:“您是先歇會兒,還是先喝湯?”

食盒裡有一份做樣子的苦藥,也有一份補湯。

宋瀾搖搖頭,改成趴著,使喚兒子:“你來給我捶捶肩膀。”

宋知

時就站在旁邊(),心情複雜地伺候起老爹來(),一邊伺候一邊用極低的聲音問:“父親,真就是蕭縝了?魯國公明明威望更重,還有薊州的馮國公,即將趕來的齊侯,他們就沒一點想法?”

魏琦與魯恭、馮籍是老交情,二人要爭的話,魏琦更願意支持他們吧?

宋瀾歎道:“魯恭忠厚,本就沒有野心,就算他有,此時手裡無兵,哪裡是蕭家的對手。馮籍端重,信奉的也是忠君報國,蕭家於先帝有恩,馮籍不會反對的,更不會為了一己私欲棄邊關於不顧。”

宋知時:“齊侯呢?聽說因為當年朔州的事,齊侯一直跟蕭家不對付。”

宋瀾:“真不對付,齊雲能一直跟著蕭家?”

宋知時:“那趙良臣……”

宋瀾忽然扭頭,盯著兒子問:“數來數去,是你自己不甘心吧?”

宋知時抿唇。

宋瀾拍開兒子的手,坐正了,沉著臉道:“對蕭家對阿滿,我數次看走眼,但他們有本事,每次刮目相看我都心服口服,尤其是這回,夫妻倆裡應外合兵不血刃地拿下京城,這世上怕是都沒有比他們更適合做開國帝後之人。”

“我都想過了,隻要他們願意繼續用我,我便全心全意地為他們效力,你要想不明白,等大局穩定了,我會為你求個外放的差事。”

“醜話說在前頭,我管不了你心裡想什麼,可你若敢不自量力琢磨著拉下蕭縝自己上,那我現在就跟你斷絕關係,免得你連累我。”

宋知時:“……兒子不敢存此念。”

宋瀾:“知道就好,不然光阿滿的箭都能要你的命,那時也算你的榮幸了。”

宋知時:“……”

宋瀾:“拿湯來。”

宋知時便伺候老爹喝湯。

宋瀾喝了半碗,掃眼旁邊的兒子,道:“前幾年你不著急成親,我也沒催你,年後儘快把婚事定了吧。”

韓家父子在位,他一個宰相要與將族蕭家保持距離,免得被歸於蕭家一黨,所以兒子越放不下阿滿,就越證明兩家的“情仇舊怨”仍在。

如今蕭縝要繼位了,兒子再惦記阿滿,便成了自找麻煩。

.

侯府。

因為佟穗最近都是側躺著睡覺,蕭縝想抱她的話,隻能躺在她後麵。

天才微微亮,佟穗就被他戳醒了,但這人並沒有亂動,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蕭縝正在聞她發間的香,見她有了動作,蕭縝悄悄往後退了退。

佟穗:“已經被你弄醒了。”

蕭縝便又挨了上來,無意變成有意,一手罩著她,唇落在她臉側耳畔。

一彆又是半年,哪怕不能做什麼,他也渴望著這樣的親近。

佟穗氣息漸亂,奈何蕭縝是在折磨夫妻兩個,誰都不上不下的,最終,蕭縝自己停了手,擔心佟穗過於悸動,影響到孩子。

佟穗看看外麵,提醒道:“不是還要進宮哭靈嗎,該走了。”

() 賀氏等人也會去,跟哭先帝的時候一樣,佟穗這樣重的月份,本就符合朝廷照顧的特例。

蕭縝還埋在她頸間:“不想去。”

更想陪她睡個懶覺,陪她吃飯,陪她去園子裡走走,總之都是跟她在一起。

佟穗知道他再想也都是隨口說說,蕭家是忠臣,他昨晚連帝位都辭了,今日就不去哭靈,豈不是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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