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0 章 250(2 / 2)

歲歲平安 笑佳人 11413 字 2個月前

範釗:“兄弟間哪有隔夜仇,皇上肯定是想明白了,正好借著中秋與我重歸於好。”

潘月柔:“那敢情好,說不定明早就把你的副統領改回正統領了。”

範釗攬住她的腰:“你就惦記這個。”

潘月柔嗔了他一眼,這人,被王家弄得好久都沒興致了。

將近黃昏,一家四口出發了,範釗帶著長子騎馬,潘月柔與幼子坐車。

行至皇城東南角時,範釗竟瞧見魏琦的馬車從前麵拐了過來,他覺得稀奇,單騎靠過去。

魏琦得車夫提醒,提前挑起一

() 側窗簾。

範釗笑道:“魏相不在家裡過節,怎麼在這兒?”

魏琦:“今日在政事堂做事,不想肩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準備去周老那邊瞧瞧。”

範釗:“您這純粹是自找的,大過節的也不休息休息。”

魏琦朝他招招手。

範釗靠近。

魏琦低聲道:“不管我說什麼,你都要繼續笑。”

範釗眉峰一挑。

魏琦聲音更低:“我收到消息,王家買了砒./霜,今晚你要小心,無論如何,彆衝撞了皇上。”

說完,魏琦命車夫出發。

範釗讓坐騎退後兩步,嘴角果然揚著,眼底卻一片冰霜。

又走了一會兒,一家四口在端門外停車,步行前往禦花園。

鹹慶帝正在陪後妃三人閒聊,當年他大婚不久過郭太後就去了,守完三年又趕上先帝駕崩,今年不便選妃,所以身邊還是做太子時的三個老人。

見到範釗,鹹慶帝傷感道:“中秋團圓,朕隻能跟你團圓了。”

範釗想到先帝,也是一歎。

王皇後故意將話題轉到範家的兩個孩子身上,用家常化解了悲情。

還沒開席,鹹慶帝帶著範釗在禦花園逛了一圈,回憶先帝,也回憶兩人之間的舊事。

鹹慶帝:“朕記得小時候,朕想像其他孩子那樣爬到樹上居高眺遠,母後看得嚴,是你偷偷扶朕上去,朕上去了不敢下來,也是你站在樹下接的朕。”

範釗笑道:“臣就一身力氣,隻能陪皇上做做這個。”

鹹慶帝:“父皇走後,諸多國事都壓在了朕肩上,朕心裡其實很慌,難免病急亂投醫,被你們揭出來又礙於麵子不想承認。魏相他們是外人,朕對他們還算客氣,卻把脾氣都發在你身上了,也是仗著咱們之間的兄弟情,知道再怎麼樣你都會像小時候那樣縱著朕讓著朕。”

範釗看向鹹慶帝,對上鹹慶帝年輕的臉龐、含著虧欠的眼睛,他爽朗一笑:“沒事,臣皮糙肉厚的,隻求皇上彆怪臣莽撞,皇上如何待臣都沒關係。”

鹹慶帝被這樣的笑容晃了神,早已忘卻的兒時畫麵竟真的浮現於腦海。

樹下鼓勵他彆怕的範釗,甘願給他當馬騎的範釗,偶爾他因為父皇誇範釗故意使喚範釗做事,範釗也一直都是笑嗬嗬的。

可那時的範釗,不會當眾頂撞他,不會拔刀殺了他身邊的公公,不會用陰魂野鬼嚇唬他,更不會違逆他的話。

今日範釗能為了禦前軍的軍權打廢王軻,明日就敢為了禦前軍的軍權而弑君。

範釗把禦前軍當成他自己的,鹹慶帝要做真正的帝王,隻能除了範釗。

他握住範釗粗壯的手腕,笑道:“回去吧,該開席了。”

宴席之上,鹹慶帝與王皇後並肩坐於主位,兩個妃子坐在王皇後一側,範釗一家坐在鹹慶帝這邊。

女眷孩子喝茶,宮人端來兩壺酒,分彆為鹹慶帝、範釗斟上。

鹹慶帝朝範釗道:“來,朕敬你一碗,以前的不快就都過去了,以後朕與你還是兄弟。”

範釗笑著道好,雙手端起酒碗,舉到麵前時忽然停下,看向帝後。

鹹慶帝手微抖,忙垂下視線,反倒是王皇後,根本沒往這邊看,若無其事地品嘗著菜肴。

範釗再笑,廣袖擋麵,仰頭做出飲酒的動作,再把酒碗重重放於桌麵。

鹹慶帝心驚肉跳,這時,王皇後也難掩緊張地看向範釗麵前的桌子。

酒碗在那,酒水濺了滿桌。

鹹慶帝:“你,你怎麼沒喝?”

範釗:“這酒聞著不香,敢問皇上,是您為臣準備的劣酒,還是娘娘準備的?”

鹹慶帝看不出範釗究竟有沒有察覺,卻本能地指向了王皇後:“是,是皇後準備的。”

範釗虎眸一瞪:“就因為我失手打傷了小國舅,娘娘便用這等劣酒羞辱我?”

他根本沒有掩飾殺機,王皇後抖如篩糠。

潘月柔終於看出不對,沒等她懷疑到酒上麵,範釗突然搶過旁邊宮人手裡的酒壺,大步朝王皇後走去。

王皇後驚慌地躲去鹹慶帝背後。

鹹慶帝努力維持冷靜,質問範釗:“劣酒就劣酒,朕叫人重新換一壺就是,不得對皇後無禮!”

範釗腳步不停:“皇上,您也說今晚是家宴,她便隻是臣的弟媳,弟媳對兄長不敬,難道不該吃些教訓?”

王皇後哭求道:“皇上救我,救救我啊!”

近處全是宮人,遠處倒是有幾個禦前侍衛,鹹慶帝特意叫過來準備給範釗收屍順便拿下範釗妻兒的。

此時此刻,鹹慶帝高呼侍衛前來護駕。

禦前侍衛們倒是圍了過來,然而範釗已經提起王皇後,將人緊緊夾在左側腋下,再舉高酒壺灌向王皇後的口中:“讓你也嘗嘗這劣酒的滋味兒!”

王皇後試圖將酒水吐出去,奈何這種被迫仰頭張嘴的姿勢,她越掙紮吞咽的越多。

終於,一壺酒快倒儘了,範釗才將王皇後丟回地上。

王皇後一手撐地一手摳著嗓子嘔吐,吐不出來,她哭著爬到鹹慶帝懷裡。

鹹慶帝已經嚇白了臉,掃眼圍了一圈卻按刀不動的侍衛們,鹹慶帝嘴唇哆嗦:“你,你們……”

潘月柔緊緊抱著小兒子,麵色驚恐地圍觀著這一切。

突然,王皇後開始抽搐起來,鹹慶帝越想推開她,王皇後就越抓牢鹹慶帝的肩膀,鹹慶帝低頭,就見王皇後直翻白眼,嘴角也溢出白沫……

鹹慶帝“哇”的一聲吐了,人歪倒在地,手腳並用連推帶踹的,都沒能掙開王皇後。

範釗漠然地看著,等王皇後徹底不動了,他才對好不容易爬到一旁的鹹慶帝道:“皇上,王皇後在酒裡下毒,意圖謀害臣與皇上,您親眼目睹,是不是?”

鹹慶帝戰戰兢兢喪魂落魄,範釗說什麼他都點頭,唯恐範釗也強行灌他毒酒。

範釗:“皇上,臣懷疑王皇後與國丈暗中勾結,還請皇上下旨封鎖城門圍抄王府,以免賊黨趁夜逃脫。”

鹹慶帝還是點頭。

範釗這才看向那些禦前侍衛,高聲傳達鹹慶帝的兩道旨意。

眾禦前侍衛:“臣等領命!”

無需鹹慶帝再下聖旨,憑借範釗的腰牌便讓京城八座外城門戒嚴,沒有得到範釗的下一步命令之前,誰也不得擅自開啟。

與此同時,幾路禦前軍連夜奔赴王府以及王氏一乾親友之家,包括王皇後居住的西宮,所有宮女太監也都被抓了起來。

文武百官聞訊,急匆匆往宮裡趕,然而端門緊閉,隻有一相、魯恭與五位尚書被請了進去。

見到躺在龍床上的鹹慶帝,魏琦急道:“皇上怎麼了?”

範釗:“王皇後在酒裡下毒,當場伏誅,皇上悲憤交加難以承受,昏了過去。”

禦醫就在旁邊,證明皇上確實隻是暫時昏迷。

魏琦鬆了口氣。

準是驚嚇過度,年紀輕輕的昏就昏吧,跟上次一樣,養幾天也就沒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