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不知道。
那這樣討厭嗎？不, 完全不討厭。
即便對方靠的這麼近, 完全突破了她的安全範圍, 也並不覺得討厭。
還有……昏暗安靜的房間裡, 掩飾不住的兩個人的心跳聲。
宋銘月看著眼底盛滿笑意的金溙亨突地也笑了。
喜歡嗎？喜歡的。
如果不是喜歡, 她不會讓一個人靠這麼近。如果不是喜歡，他們現在不會以這個姿勢坐在這裡。
不隻是不討厭的程度。
是的, 是喜歡了。
“真的？”得到答案的金溙亨反倒是不像之前那樣篤定, 而是又湊過來確認了一遍。
“真的——嗎？”宋銘月歪了下頭, 拖長語氣在後麵加了個疑問的語氣。
“莫呀”金溙亨搖晃了一下兩人十指交握的手“真是……”一邊說一邊笑，低頭笑著笑著又抬頭認真的再確認了一遍。“真的？”
宋銘月被金溙亨這樣的表現逗的笑的不行，笑得完全蹲不住, 乾脆坐在了地上, 將頭靠在對方的膝蓋上繼續悶聲笑。
“真的, 真的, 真的, 行了吧？”
“行吧。”金溙亨挑挑眉，接受這個重複了三遍的答案。
兩人看著對方笑完，確定了關於喜歡的問題之後, 就鬆開了十指交握的手，各自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在一起聊天。
聊什麼呢？聊對方。
宋銘月盤腿坐在地板上, 金溙亨此時也坐到了地板上背靠著沙發一雙長腿伸長放在地上。兩人距離不遠不近, 大概就半個拳頭的樣子，稍微有點動作就會碰到對方。
“你什麼時候開始學鋼琴？”
“三歲的時候就開始了……”宋銘月攤開手指給對方看。
“你是初中就進S/M公司了嗎？”
“你是釜山人？鄭女士…我是說我外祖父母都是釜山人。”
聊著聊著，話題就又繞回了喜歡的問題。
“所以你喜歡我什麼？”宋銘月疑惑的問道, 說起來其實他們正式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不是嗎？想到這裡宋銘月看向金溙亨認真道：“可能是職業病吧，隻要是在鏡頭下，我就會下意識的開始營業。
所以鏡頭下的我和真實的我並不一樣，雖然還是我但不是全部的我…而是隻展現出好的一麵的我。”
但是他們大部分相處時間，都是在鏡頭下。
“你看到的我，並不是全部的我，也不一定是完全真實的我。”
說不定他覺得她可愛，是因為看到鏡頭下的她呢？生活中她沒有在鏡頭下那麼活躍，也不會有被鏡頭注視而產生的表演欲。
“應該說我們都會有點這個職業病？”金溙亨把左腿支起來，偏過頭看向宋銘月笑了下“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宋銘月還在回想對方說的是哪一次。
金溙亨已經接著往下說：“是在偶運會的走廊裡。那個時候你明明急著離開，卻仍舊從頭到尾保持了禮貌。你知道你當時的表情嗎？”金溙亨收斂笑容，眼神變得梳理而冷淡，模仿當時的表情給宋銘月看“就是這樣，一臉冷淡，渾身上下都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字。
還有學校的時候……”
金溙亨笑了下，攤攤手表示你看我看到的並不全是你鏡頭下的樣子，但我還是喜歡。
反倒是宋銘月“你看到的我也不是全部的我。
所以你要多看看我。”
金溙亨低沉的尾音帶了一點兒上揚的親昵。
……
然後呢？
然後什麼？
宋銘月看向一邊幫忙收拾行李一邊逼問她的李在妍。
“然後你們在一起了嗎？”李在妍耐心的繼續問道，天知道她磨了多久才磨的宋銘月說出他們已經說了互相喜歡對方。
結果宋銘月接下來的答案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喜歡就要在一起嗎？”宋銘月一邊把衣服塞進行李箱一邊語氣平靜的反問道。
“喜歡為什麼不在一起？”李在妍表示完全不能理解。都互相喜歡了，在一起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不一定，這個需要考慮。”宋銘月起身打開衣櫃繼續在想波蘭的天氣適合帶什麼衣服。“而且喜歡一個人，喜歡一朵花，喜歡一首歌，都是喜歡。所以喜歡的意義真的很寬泛。即便是喜歡，那又是哪種程度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