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1 / 2)

溫如沁大婚前一日,公主府宴請親朋好友。

葉娉和溫禦在門外迎客,夫妻倆皆是一個郡王服,一個誥命服,看上去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皆是配一臉。

公主府嫁女,來的賓客不少。

舉凡是聽到書中出現過的人物,葉娉立馬和身邊的男人八卦一下。溫禦個高,葉娉與他低語時難免要踮腳。而溫禦為了聽清她說的話,自然而然會低頭細聽。兩人本來就極為打眼,哪怕是親近一些都會招來無數窺視的目光,何況是如此親密的舉動。

不少人思量開來,對葉娉有羨慕也有嫉妒,還有忌憚。

這位郡王妃,確實是個有手段的。

兩府的姻親,除了溫老夫人的娘家萬家和溫夫人的娘家王家,還有葉家人。

萬家和王家明顯看不上溫如沁一個庶女,但溫如沁嫁的宣平侯府的世子,是以兩家明麵上恭維聲不斷。

葉家人是第一次來公主府,葉母倒還罷了,葉氏明顯有些拘謹。待瞧著大女兒一派鎮定自若地安排人手時,頓時挺直了背。

溫如沁和葉婷相熟,兩人不時悄悄私語。

萬家的姑娘和王家的姑娘皆是眼神複雜,不時偷偷打量葉娉,又不時用隱晦的目光看葉婷。尤其是王家的姑娘,大多數以前都認識原主。

那時候她們是何等的有優越感,便是因著表姐妹的這一層身份在,也沒幾個人看和上原主的出身。

哪成想這才多久的功夫,以前她們看不上的人居然成了公主府的當家主母。瞧瞧那一身的打扮氣度,頭上的四尾步搖流光溢彩,雲鶴團紋的誥命服尊貴大氣,當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

葉娉是故意的,她就是這麼俗氣。

本來今日她和溫禦穿著體麵即可,但是她偏要穿誥命服。她穿了誥命服,溫禦為了配合她隻能穿郡王服。落在外人眼裡,就是他們夫婦二人對溫如沁的重視,傳到宣平侯府自然是又讓沈夫人滿意了幾分。

她這一身的行頭,彰顯了她的身份。哪怕是王家最為地位高的大房老夫人,即溫夫人的母親,論品階也不過是與她平起平坐。她就是想讓這些人知道,如今的她不是他們王家敢算計敢得罪的。

王家人的目光越複雜,越是不得不擠著笑和她寒暄,她越是端著架子,將小人得誌的嘴臉表現得淋漓儘致。

哼,小人得誌,不炫耀一番怎麼對得起自己。

王家來的是大房二房兩家人,三房並未出席。聽說三房分家了,那位王七爺倒是出人意料的振作起來。有人猜是因為之前王三老夫人太過打壓庶子,王七爺以前都是在藏拙。

這話葉娉信,那位王七爺確實是個妙人。

一眾姑娘中,葉娉還看到了劉靜雅。劉靜雅和以前一般無二,若不是今日人太多葉娉太忙,她必是還要說上好大一會兒。

看到她開朗大方一如從前,葉娉頗感欣慰。

這一世,劉靜雅應該沒事了。

吃席時,葉娉將葉家人和常家人安排在一席,而王家人則和萬家人安排在一席。至於彰王妃和慶陽郡王,自然是和溫夫人坐一席。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國公府在公主府這邊也隻是客。

常夫人將葉娉誇了又誇,從言行舉止到今日宴席的種種,誇得葉母心花怒放,葉氏臉頰都開始發燙。

誇完了葉娉,常夫人又誇葉婷。

這對雙生姐妹的容貌可謂一等一,當姐姐的貴為郡王妃,葉二姑娘以後的親事肯定不會差。也不知葉家人是怎麼想的,居然拒了宋家。

宋家人今天也在,隔了幾張桌子,宋夫人正和鎮國公府的人坐在一起。鎮國公府是宋夫人的娘家,雖說近些年極為低調,但因著宮裡的顧皇後,顧家很難真正低調。

大喜的日子,沒有人會觸主家的黴頭。

散席之後,賓客們陸續離開。

慶陽郡主有意向葉娉示好,主動過來攀談。

“溫家大妹妹出了那樣的事,我聽著都很是震驚。想不到看上去好好的人,竟然突然得了瘋病。”

“生老病死,人力不及。”

“郡王妃說的是。說起來我還應該喚你一聲表嫂,隻是日後我也要嫁進溫家,未免到時亂了長幼,這聲表嫂也就作罷。”

葉娉笑笑,“出嫁從夫,我自當以郡王為重。”

言之下意,她聽溫禦的。

兩邊都是溫禦的關係,不管是表嫂還是弟妹,她本來也無所謂。

慶陽郡主眼中有一絲訝然,她進京之後聽到的都是這位葉氏如何不知廉恥又如何凶悍,原想著不過是小戶出來的女子,仗著美貌過人攀上了高枝。沒想到今日一見,倒是有些意外。不說此次宴席沒出差錯,便是這不卑不亢的姿態也讓人意外。

“郡王妃說的是,咱們女子自當是出嫁從夫。”

葉娉心想,旁人說這話尚可一信,隻是這位慶陽郡主…

慶陽郡主朝溫如沁那邊看了一眼,感慨道:“溫二妹妹是個有福的,模樣好性情瞧著也不錯,還得了這樣一門好姻緣。那位沈世子我見過一回,不愧為永昌城第一公子,風采卓然讓人見之難忘。”

這就惦記上了?

“沈世子那等長相,也隻有我家雪娘能配得上。”

慶陽郡主聞言,頗有幾分不快。這位葉氏難道真以為女子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嗎?

當真是俗不可耐,虧得她之前還高看了一眼。

沒有身份地位,再好看的女子也隻能淪為男人的玩物,反之亦然。像她這般生來高貴的人,豈是這等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所能比肩的。

凡夫不可語道,她實在是沒必要和這樣一個人示好。

進京之前,父王意在溫郡王,哪成想他們進京的路途中陛下居然賜婚了。他們不得不重新篩選,這才退而求其次挑中了國公府世子。

溫世子雖不如沈世子那般才名在外,也不如沈世子長相出眾,但也是上等的美男子,她對這門親事還算滿意。

隻是一想到她要和一個七品小官之女成為妯娌,她便老大的不舒坦。好在一個是國公府,一個公主府,隔了房又分了府,若不然這門親事勢必要再考量一二。

她態度的微妙轉變,葉娉自是感覺得出來。

終歸不是一路人,且隨她去。

翌日吉時,溫如沁出了門子。

沒有攔親的人,沈世子帶著一群接親的人可謂是長驅直入。旁人並不意外,若是溫禦真的出麵攔親反倒讓人驚悚,隻有葉娉知道這個男人有多迫不及待把妹妹嫁出去。

至始至終,晴姨娘都沒有露麵。

葉娉心道,這真是一個聰明人。

溫老夫人是親祖母,葉娉又借了她的光給溫如沁長臉,所有人都知道溫如沁是祖母親自教養長大的,晴姨娘不出來是對的。

一旦晴姨娘露麵,反倒讓人看輕溫如沁。

接親的隊伍離開,鑼鼓聲也漸漸遠去。溫家人目送喜轎,站在最前麵的是溫駙馬和溫禦,溫國公和溫廷之次之,後麵是溫老夫人和溫夫人並葉娉。

縱然溫如玉的事情已經過去多天,溫老夫人依然不願原諒溫夫人。以前向來以親母女示人的二人,此時中間不僅隔著一段距離,還隔著葉娉。

葉娉心下既歡喜又悵然,歡喜的是書中的男女主終於有情人成了眷屬,悵然的是以後不能再和雪娘日日待在一起。

她扶著溫老夫人,老太太的眼睛都不往溫夫人那裡看。人前還能裝一裝,人後早已是滿臉的不待見。若不是溫夫人城府足夠深,換成任何一個人多少都會掛相。

“說什麼我們祖孫仨誰贏誰請客,還說要吃遍永昌城,你這皮猴慣會哄我。”溫老夫人突然來了一句。“雪娘嫁去了侯府,怕是以後我們也打不成葉子牌了。”

聲音雖低,但葉娉當然聽得清楚,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老太太,合著孫女出嫁不傷心,傷心的是以後沒人陪她打葉子牌。

“哪裡非要贏了牌才能出去吃,您想吃什麼,孫媳陪您去便是。”

溫老夫人似有些意動,但還是輕輕哼了一聲。“無緣無故出去吃飯像什麼樣子,你可彆背著禦哥兒偷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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