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暮笑了笑,玩味地說:“你什麼耳朵啊,怎麼就聽出我身邊有男人了?”
陳羽生:“因為你剛才說話的聲音不太對。”
薑暮不慌不忙,笑著說:“是嗎?那你可真猜對了,我身邊有好幾個男人圍著我,一個給我捏肩,一個給我捶腿,還有給我喂水果的。”
陳羽生:“……”
薑暮:“你要來一起嗎?我還差一個暖床的。”
陳羽生聽她語氣輕鬆,倒是打消了幾分懷疑,“彆鬨,你到底在哪?”
薑暮:“在外麵玩,喝了點酒。”
陳羽生:“喝了多少?”
薑暮:“不多,也就兩杯。”
“隻有兩杯?”
陳羽生這才信了她,原來是因為喝了酒,才會是那樣的聲音,他還以為是剛做了那事,陳羽生對薑暮的聲音語調很敏感,剛才薑暮一開口,他就聽出不對勁了。
薑暮:“嗯,你又不信了。”
陳羽生:“這麼晚還在外麵喝酒,一個人?”
薑暮:“不是啊,好幾個男人呢,剛才不是說了嗎?”
薑暮越是這麼說陳羽生反而平靜下來,他說:“早點回去,不早了,明天你該過來了,機票買了嗎?”
薑暮:“買了,你什麼時候開始管起我來了。”
陳羽生:“不是管你,是關心你。”
薑暮笑了笑,“好,知道了,我馬上回去,你睡吧,明天見。”
陳羽生:“嗯。”
薑暮掛了電話,笑出了聲,這陳羽生還真是個機靈鬼,這都讓他察覺到了。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才不會那麼輕易翻車咧。
薑暮慢悠悠走出陽台,付希儼已經穿好衣服坐在那等她了。
薑暮還裹著浴巾,見他老老實實穿好了衣服,不由挑眉笑了。
“你乾嘛坐得這麼端正?”
付希儼立刻站起來,局促地看著她。
薑暮:“緊張什麼?“
她慢慢走到付希儼麵前,仰頭看著他。
“我沒緊張。”付希儼解釋著,他試圖轉移話題,“你家人找你有事嗎?”
“沒什麼事,關心關心我。”薑暮說完,伸手扯掉了身上的浴巾。
付希儼的眼睛立刻移開,不敢盯著薑暮看。
薑暮笑著說:“我要先去洗個澡。”
付希儼低著頭說好。
薑暮挑眉問:“要不要一起?”
付希儼愣了愣,咽了咽口水,遲疑地瞥了薑暮一眼。
薑暮大方地看著他,並不介意自己身上沒有穿衣服。
付希儼還沒來得及說話,薑暮就已經轉身走向浴室。
“我……”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要不要叫住薑暮。
這時候薑暮站在門口笑盈盈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付希儼癡癡地看著她,然後走了過去,他沒說話,薑暮伸手拉住他的手,拉著他進了浴室,然後抬腳帶上了門。
付希儼的呼吸隨著門被關上而變得粗重起來。
……
第二天付希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睜開眼,房間裡並沒有亮光,昏暗的環境讓他以為還是夜裡。
他下意識去看身邊的人,結果身側確實空蕩蕩的,他伸手一摸,床單也是涼的。
人走了嗎?
付希儼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鐘,八點多。
他這一覺睡的很香很沉,夢都沒有做,他好像很久沒有睡的這麼好了。
付希儼掀開被子,忽然聽到屋外有聲音。
他立刻起身走出臥室,才發現薑暮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廚房裡忙碌。
付希儼走過去,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薑暮正在用平底鍋煎培根和雞蛋,旁邊的碟子裡還擺著已經煮好的麵條。
但是這些並不是付希儼在意的。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薑暮。
她還穿著昨天那件屬於他的長袖上衣,上衣堪堪蓋住臀部,隱約可見身下的渾圓挺翹。
付希儼一大早瞧見這樣的美色,立即想到昨晚上的旖旎春色。
這誰頂得住。
他初嘗美味,自然是難以抵抗眼前的誘惑。
薑暮聽見腳步聲,也沒回頭,她關注於鍋裡的食物,“你醒了,再等一下就能吃早餐了,先去洗漱吧。”
付希儼低聲說:“嗯。”
聽見他聲音有點低悶,薑暮便猜到他在想些什麼,於是她故意用筷子夾起一片培根,踮起腳,彎腰去聞。
這樣的動作勢必要翹起屁股,付希儼還沒離開,眼前這一幕全都被他看見了。
他遲遲沒動,薑暮回頭看他,似笑非笑地說:“怎麼不去?是餓了嗎?”
付希儼直直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他也覺得自己是餓了。
但是他先吃的並不是麵,也不是鍋裡的培根和雞蛋。
下午付希儼翹了課送薑暮去機場,薑暮進去安檢的時候,付希儼舍不得薑暮走,拉著她說下個月要去找她。
薑暮答應了,付希儼才肯鬆開手放她離開。
等薑暮的身影消失在安檢口,付希儼的心好像也被她帶走了。
他忽然想到,兩人好像還沒確定關係,他有些懊惱,自己應該在薑暮走之前,讓她做自己的女朋友的。
這種話必須當麵說才正式,付希儼不想在電話裡或者發消息說。
不過既然剛才沒說,那就下次見麵的時候再提吧,正好也給了他時間去準備。
女生都喜歡儀式感,他要給薑暮一個浪漫的驚喜。
……
持續半個多月的巡演結束之後薑暮終於回到了s市,她說了回來之後就要收拾東西搬出去,所以在離開的這段時間一直有在找新的住處。
期間她掛在網上轉賣的二手物品有好多人來問,也有很多賣了出去,每賣出一件,薑暮就聯係家裡的阿姨,讓阿姨照著她的圖片找到東西,下單讓快遞上門取件寄出去。
這樣一來,薑暮雖然不在家,但是東西倒是清空了不少,錢包也變得鼓鼓囊囊的。
畢竟那些東西都是大牌奢侈品,就算二手轉賣賣不起價,積少成多也是一筆不下的數目。
薑暮正好拿這個錢來租一套好點的房子。
她看好了一套離舞團比較近的洋房,小區環境好,裝修也好,主要是還有一個花園陽台,薑暮決定回來的第二天去看一下房子,如果沒什麼問題就能定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薑暮完全投入到排練當中,之前的巡演她表演都很好,有幾個專業演員在網上點評舞劇的時候重點說了她,她這次算是真正的展露了麟角,團長回來後也當眾誇了她。
薑暮知道,她進步這麼快,除了勤加練習之外,還要陳羽生的功勞,他提的幾個建議都很好,也幫了她許多。
不過陳羽生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幫了她的忙,功勞他可不會不領,全都找機會從她身上又討回去了。
薑暮拖著行李回了彆墅,她開門後,看到了付嶸的鞋子。
她沒想到這個時間付嶸竟然在家。
薑暮不動聲色地換了鞋子走進去。
付嶸在薑暮開門的時候就聽見聲音了,但他坐在沙發上一動沒動,裝作沒聽見,等薑暮走過來。
薑暮拖著行李進來,繞過沙發,也假裝沒看到他。
付嶸沉著臉看著薑暮,不知道她是真沒看到還是裝的。
“薑暮。”
在薑暮上樓之前,付嶸終於忍不住喊了她。
薑暮這才回頭,一副剛看到他的樣子,“原來你在家啊。”
付嶸看薑暮的眼神並不溫和,他站起來,走到薑暮麵前,俯視著薑暮,“回來怎麼沒有提前說一聲?”
薑暮沉默片刻,說:“我隻是回來搬東西。”
付嶸皺眉,“搬東西?”
薑暮:“嗯,之前不是說好了嗎?等我回來我就搬走。”
付嶸:“搬走,你要搬去哪?你能去哪?”
薑暮:“我有地方去。”
付嶸盯著她,忽然陰惻惻地說:“你能有什麼地方去?你是不是有了彆的男人。”
薑暮皺眉:“你在說什麼?”
付嶸:“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嗎?難怪這麼急著搬走。”
薑暮的眼睛通紅,她瞪著付嶸,眼底滿是委屈和埋怨。
付嶸怔住了,他剛才的話並不是真心的,隻是他沒想到薑暮真的要走,他沒辦法接受,情緒有點失控,才會胡言亂語。
有時候越是在意就會說出傷人的話。
以刺痛對方,來證明自己的重要性。
薑暮實在是太了解付嶸這種心理了,她低下頭,做了個深呼吸,像是被深深傷害了一般。
“付嶸,我搬走是因為我受夠你了,你從來沒有真正在乎過我的感受,就連現在你也隻在乎自己。”
付嶸一時無言,他想要反駁,但是又不知道要怎麼說。
在薑暮麵前,他一向是占主導位置的,薑暮一直很聽話。
他也從沒有在薑暮麵前低下高傲的頭顱。
所以現在也一樣,他陰沉沉地看著薑暮,“如果不是我,你現在能站在這裡跟我說這樣的話嗎?你彆忘了,是我拯救了你的人生,是我讓你能夠有追求夢想的機會,現在,你翅膀硬了,就想飛走,問過我同不同意嗎?你以為沒了我,你真的能飛嗎?”
薑暮:“是!是你拯救了我,但是這些事是我求你的嗎?資助我是你自願的,我很感激,後來,我們在一起,在我看來並不是交易,我和你付嶸在一起,什麼都沒圖你的,這些年,我像個保姆一樣照顧你,守著你,我不欠你!”
薑暮說著說著,眼淚流了下來,她瞪大雙眼,仰頭想讓眼淚倒流回去,她又重複了一遍,“我再說一遍,付嶸,我不欠你,我薑暮不欠你,你送我的東西,我不會帶走。”
反正也賣得差不多了。
她抬手脫下鞋子,褲子,衣服,全都摔在付嶸臉上。
她故意拿褲子的扣子那一頭往他臉上甩,給付嶸額頭上都甩出了一道紅印,看樣子還挺疼的。
薑暮心裡拍手叫好,喊了一聲爽。
“全都還給你。”
薑暮當著他的麵打開行李箱,全都倒出來給他看,把自己買的東西挑出來,然後換上一套簡單的家居服,“我本來是想回來再見你一麵和你好好談談的,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薑暮心如止水地看著他,“付嶸……我們徹底結束了。”
付嶸的心一沉,臉色越發難看。
他的心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紮進了一根刺,之前還隻是一點點疼,可以忽略不計,現在那根刺越來越粗越紮越深,給他帶來的痛苦也無法忽視,讓他難以忍受。
付嶸:“你確定嗎?”
他忍著痛苦,沉聲問。
薑暮不再看他,“我確定,我就算淪落街頭,我也不會再回來。”
付嶸看她硬氣的樣子就來火。
她以前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現在到底是為什麼變成這樣?
以前那個溫柔乖順的女孩哪去了?
付嶸壓下火氣說:“薑暮,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不需要了,我不會後悔,後悔的人應該是你。”
薑暮用力合上箱子,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付嶸在她出門之前喊了一聲薑暮。
薑暮的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還是堅定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