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暮的話讓秦澈無言以對, 他怔了怔,神色難看。
“難道說離了婚之後你的興致要比之前好一些嗎?”薑暮的語氣像是開玩笑,但是明顯她的臉上沒有笑意。
秦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他以前從沒有這樣過, 這是第一次。
薑暮把浴袍穿好, 然後走到他跟前, 抬起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將左耳貼在他胸前。
秦澈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他壓抑著身體傳達給他的感覺, 那種強烈的興奮感讓他渾身都渴望去觸碰薑暮。
他甚至無法直視薑暮, 好像多看一眼,他就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你的心臟跳的很快, 你還好嗎?”
秦澈聽到薑暮說的話之後, 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想要穩住自己的情緒, 讓心跳慢下來。
可是, 這一切隻是徒然。
薑暮見他不說話, 便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皺眉看著他,“你怎麼不說話?”
秦澈往後退了兩步, 手還掛在他脖子上的薑暮被他帶著往前,跌在他的胸前。
“我沒事。”秦澈的聲音低沉暗啞,卻沒有任何信服力。
“真的嗎?”薑暮抿唇, 她看著他,眼裡劃過一絲懷疑。
秦澈點頭,他有些慌亂地推開薑暮, 他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忍不住對薑暮做些什麼。
雖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些反常,但是眼下,他也來不及去想那麼多。
“那你慌什麼?”薑暮拉著他的手,不讓他逃走。
秦澈看薑暮的眼神越來越熱烈,空氣中好像彌散著薑暮身上的香氣,秦澈的鼻子不好,問不出是什麼香味,隻是覺得有些醉人,讓人沉溺。
他忘了以前薑暮身上是不是這個味道,但是現在他卻覺得這個氣味特彆好聞。
他不想在薑暮麵前露出端倪,可是偏偏他臉上的一些微小表情暴露了他此刻的心事。
薑暮將他的手握緊,手指在他的手心裡撓了一下,“你酒還喝嗎?沒喝完。”
秦澈說:“不喝了。”
他平時就不太喝酒,今天喝的雖然不多,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不適合再喝下去了。
薑暮說:“好吧,那我喝完吧。”
她轉身,拿起酒瓶,將剩下的紅酒全都倒進自己的杯子裡。
秦澈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因為喝了酒,薑暮膚色也變得像櫻花一樣呈現出淡淡的粉色,而且她姿態嬌嬈誘人,儘管隻是倒酒,也要做的極儘嫵媚。
縱使秦澈的心難以撩起波瀾,此時也已經如同漲潮,掀起一陣一陣的浪來。
薑暮端起酒杯,對著秦澈舉了一下,“這瓶酒,敬我們完美結束的婚姻。”
秦澈一愣,旋即緊緊皺眉,薑暮這句話讓他摸不清是什麼意思。
薑暮抿唇一笑,她這一笑可謂是百媚生,像是在秦澈的心上撓了一下,酥酥癢癢,有點兒麻。
很快,薑暮又說:“然後,祝你長命百歲……孤獨終老。”
薑暮說完又笑了,這一抹笑和剛才不同,有些諷刺和戲謔,秦澈的直覺是,這是薑暮的真心話。
秦澈此時並不在意,因為他本來也沒想要找個恩愛到白頭的人。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奇怪的預感。
薑暮笑盈盈地看著他,然後緩緩走到他麵前,秦澈看著她沒眨眼,隻見她手腕一轉,那杯紅酒倒在他的衣服上,紅色的液體沾滿了他的西裝和襯衣,西裝倒是看不太出來,但是白襯衣上留下一大塊紅色印記。
她是故意的。
秦澈知道,還沒等他說話,薑暮眨了眨眼,說:“喝了酒好困哦,剛才手抖了一下,抱歉了。”
他聽她的聲音,可是半點沒聽出抱歉的意思。
可是為了這個發脾氣,也不是秦澈會做的事情。
更何況,他這時候,還在忍耐著身體裡洶湧的衝動。
“我來收拾,你去洗個澡吧。”薑暮把剛才的兩個杯子拿起來,拿去了廚房。
秦澈看著她,深邃的眼睛裡還燒著一團火,直到薑暮去了廚房,他看不到她了,還覺得身體漲的難受。
這種感覺太陌生了。
他閉上眼睛,暗暗做了個深呼吸,轉身去了浴室。
他的東西差不多都收走了,還好還留了一件浴袍,要不然,秦澈都不知道洗完澡自己能穿什麼。
站在淋浴的花灑下,秦澈的腦子裡全是薑暮的身影,還有她那張嬌美動人的臉蛋。
秦澈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眼前的景象忽然變成一片空白,他用力過度,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水龍頭,將溫度調到了最低。
水溫忽然變得冰冷,秦澈的身體一陣顫栗,也徹底清醒了。
他的手僵住了,低頭看了一眼,神色有些難看。
他的眼角的餘光看了眼牆壁,然後沉著臉,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關掉花灑,冰冷的水一直淋在他身上,他的身體漸漸變得沒有溫度,冷得嘴唇都白了。
幾分鐘過後,秦澈終於冷靜下來,他把花灑調成了手持花灑出水,將牆上的東西一遍又一遍衝刷掉。
這時候,他看了眼旁邊的鏡子。
剛才還模糊的鏡子,因為溫度變冷,而慢慢清晰。
於是他能夠看清鏡子裡自己的身體,。
即便是身體都凍僵了,他腦子裡的遐想都沒有停止
秦澈的臉頰浮現出淡淡的紅色。
……
第二天一早,秦澈睜開眼睛後,神色也不太好看。
昨晚做的夢讓他不知道待會兒要怎麼麵對薑暮,夢裡他把昨天想做沒做的事情全都做了一遍。
這讓他十分震驚。
他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變成這樣。
秦澈不由問自己,難道是壓抑了太久,所以一旦爆發的時候,就要釋放到底嗎?
可是為什麼,他的**會在薑暮身上被點燃。
又是在這樣一個尷尬的時候。
兩人已經離了婚,這一次回來碰到也隻是意外,可是偏偏他就成了這樣。
秦澈想不通。
他掀開被子,神色有些凝重,他的眼神裡劃過一絲困擾和煩惱,昨天他在家裡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件短袖上衣,隻能先把內褲洗了烘乾要不然今天就沒有可以換洗的。
沒辦法,他隻能將就先穿了件短袖睡覺。
秦澈做了個深呼吸,扶著額頭沉思了一會兒,隻得又去洗了個冷水澡。
其實薑暮也不知道,她昨天做的那些事,會帶來這樣的後遺症。
秦澈就像是一個被堵塞的十幾年的堤壩。
忽然因為外力打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水流集中在這個口子這裡,猛烈地衝撞力將這個口子衝開。
他的身體裡仿佛積蓄了太多沒有釋放的東西,都隨之被帶了出來。
秦澈穿上衣服,對著鏡子整理了許久才出來,他仿佛又戴上了那張冷漠的麵具,穿上了禁欲的外殼,將自己包裹起來,但是他自己都沒發現,那張麵具已經裂開了一條縫,那套外殼也已經滿是瘡孔。
他之前沒聽見聲音,不確定薑暮還在不在,於是想要去薑暮睡的臥室看看。
薑暮就睡在他對麵的房間,他敲了敲門,裡麵沒有聲音,於是他試探地擰了一下門把手,結果門開了。
房間裡確實沒有人,但是在門口可以直接看到薑暮的床。
床上丟了一條性感的吊帶絲綢裙子,還有一套白色蕾絲的內衣。
這些東西要是以前秦澈看到,他一點反應都不會有。
但是這時候他卻想到了昨晚的夢。
他的眼神變了變,立刻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