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吧?”秦澈神色鎮定,語氣卻有些不滿。
薑暮說:“有必要,難道你想讓你媽媽對我們還抱有期望,讓我們複合嗎?如果不想的話,就麻煩你等我給你發消息你再進來。”
秦澈還沒說話,薑暮朝他露出一個敷衍的笑,就轉身提著東西進了單元門。
秦澈見狀隻能重新回到車上等著。
過了一會兒,秦澈終於等到了薑暮發來的一條消息。
薑暮:【進來】
這兩個字真是言簡意賅,甚至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甚至給秦澈一種冷冰冰的,毫無感情的感覺。
秦澈盯著手機屏幕沉默了一會兒,才起身下車。
這時候薑暮正在房間裡和秦媽媽說話。
薑暮很久沒回來,秦媽媽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慈愛和關懷,說她怎麼一下子這麼瘦了,之前胖了也挺好看的。
薑暮聽了直點頭說是。
“待會阿澈就到了,你們聯係了嗎?”說這話的時候,秦媽媽有意觀察薑暮的表情。
薑暮隻說:“今天是您的生日,他肯定是要來的。”
見她神色淡淡的一點波瀾都沒有,心裡涼了一截,這些天她經常給薑暮打電話問薑暮和秦澈的事,薑暮的態度表現的很清楚,和秦澈是不可能了。
秦媽媽原本是不太信的,今天見了薑暮才感覺,薑暮說的隻怕不是氣話,是真的心冷了。
“這樣啊,那你們……”秦媽媽話沒說完,就聽見了敲門聲。
她眼睛一亮,笑著說:“應該是阿澈回來了,我去開門。”
薑暮點頭,“嗯,好的。”
秦媽媽一開門,果然是秦澈站在門口。
“快進來吧,外麵冷不冷呀?”
秦媽媽看秦澈穿的少,一個勁念叨他,“穿的這麼少,可彆感冒了。”
秦澈搖頭說:“不會。”
他走進來,和薑暮對上眼,兩人都沒說話。
秦媽媽感覺氣氛不太對,主動說:“暮暮也就比你早來了一會兒,你說你們一起來多好呀,都是在s市,開車也順路。”
薑暮笑而不語,秦澈則是嗯了一聲,沒說彆的。
秦媽媽感覺說什麼都不太對,隻好說:“行吧,那你們先坐著,我去把菜炒了,準備吃飯。”
秦澈說:“您彆忙了,我們出去吃吧。”
這句話剛說出來,屋子裡兩個女人同時看向他。
這可是秦澈頭一回提出出去吃。
他是忘了他們兩個的身份了嗎?一起出去吃飯,要是被拍到了,那可不是小事,以前秦澈可是非常謹慎的。
薑暮的神色有些諷刺,秦媽媽的心思卻活絡起來。
知子莫若母,秦澈這一點小變化,就能引起秦媽媽的無限懷疑。
秦澈也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有問題,不過話都說出口了,他也就不好再收回來,而是順著往下說,“您過生日,就彆忙了,出去吃省事。”
秦媽媽也不願意,她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也知道自己家裡這兩個孩子身份特殊,不適合一家子出去吃飯,就算沒狗仔,在這小縣城裡要是被人拍了照片發到網上去,也會引起很多麻煩。
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安生日子被打亂。
“出去做什麼,這麼久沒回來,不想吃我做的飯啦,以前你可是最愛吃的,我特意買了豬腳,給你燉著咧。”
薑暮順勢說:“還是在家吃吧,外麵的東西沒阿姨做的好吃,我也好久沒吃阿姨您做的菜了,我來給你打下手。”
秦媽媽笑了,讚同地看著薑暮:“哪裡還要你打下手,你就乖乖坐著等著吃就行了,我這廚房這麼小,哪裡擠得下兩個人,你們在這看電視,好好聊聊。”
說到最後,她暗示地看了眼秦澈,然後就起身去了廚房。
客廳裡隻剩下薑暮和秦澈。
但是兩人都沒開口說話,廚房離得很近,兩人說啥,秦媽媽估計都能聽見。
氣氛雖然古怪,但是薑暮卻很淡然,她伸手在桌上拿了兩個冬棗吃。
薑暮沒有和秦澈交流的打算,但是秦澈心裡卻有很多個問題想問她。
最近他對於薑暮的事情稍微上了點心,發現薑暮變了很多。
他還聽說薑暮去試鏡了郭起越導演的新電影。
郭起越拍的《芒色》他就看過,確實不錯,這個導演這幾年風頭正盛,憑借著《芒色》拿到了金馬獎的最佳導演獎,今年又要開拍係列電影《墜落》,可想而知,一定是一部備受關注的片子。
隻是他的拍攝風格另辟蹊徑,影片裡還會有很多親密鏡頭,薑暮以前可是從來不考慮這類型的電影的,這次卻主動去試鏡女主角。
秦澈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非常驚訝,還反複問了經紀人有沒有弄錯。
聽說今天試鏡已經結束,結果還沒出來。
秦澈不知道薑暮為什麼突然改變想法,他想當麵問一問薑暮。
“聽說你在爭取郭起越導演的新戲女主角?”
薑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答:“嗯,你怎麼知道?”
秦澈頓了頓,說:“無意間聽說的。”
薑暮立刻猜到了點什麼,“你把我們的事情告訴經紀人了吧?”
秦澈遲疑了一秒,點頭,“嗯,說了。”
薑暮:“哦。”
秦澈從她臉上看不出她的喜怒,不知道她有沒有不高興。
但是他之前讓她瞞著經紀人,結果自己說了,雖然是在離婚後說的,但也沒有跟她商量,所以這一點是他理虧,於是,他想了想,說:“抱歉,沒有問過你。”
薑暮卻很平靜,看著他說:“沒事,反正我也說了。”
秦澈:“……”那句抱歉,想收回來。
薑暮:“我換了經紀人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既然已經分開了,告訴經紀人也沒關係,免得以後出什麼事,來不及處理。”
薑暮的話說的也是秦澈之前所想的,但是現在這些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就顯得很冷靜很淡漠。
秦澈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是已經習慣了曾經的薑暮,以至於現在薑暮忽然態度大轉變,他就很不適應,甚至覺得有點難受。
他的思緒又回到那天晚上。
他想知道薑暮記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
可是這種問題,他又怎麼可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