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婚後(2 / 2)

八零之高嫁 雪上一枝刀 16290 字 3個月前

林雨珍又說,“還有我那兩個姑,您也看著點,彆讓她們亂說話。”

林二爺說,“雨珍,你放心吧,明兒保管順順利的!”

吃過晚飯,張大舅張二舅和張曆城過來了。

林二爺對兩個舅哥現在挺熱情,“大哥二哥快坐,曆城現在是越來越能乾了!”

黃翠芬給倒了茶。

張大舅臉上表情淡淡的,也不肯多說話,指了指兒子手裡提的禮盒,說,“我是來給雨珍添嫁妝的!”

張曆城把禮盒交給父親,張大舅笑著說,“雨珍,這些年大舅也沒能照顧你多少,現在你長大了,要嫁人了,舅舅這心裡高興,這是我和你二舅的一點心意。”

林雨珍當場打開盒子,裡麵是個更小的錦盒,打開錦盒,是一隻足有二兩重的雕花金鐲子。

一看就是老物件了。

黃翠芬在旁邊眼睛都看直了。

張家,曾經也是挺有家底的人家,留下來不少值錢的收拾,剛解放那會兒,被當掉了不少,後來剩下的幾件,都被雨珍的姥爺給藏起來了。

臨終前隻告訴了大兒子。

這些年老百姓手裡都不興有金銀,有了也沒處賣,要是拿到黑市上賣,不但價錢壓得很低,尤其是金子,還有被人舉報的風險。

因此,張大舅一直到自己恢複工作了,才從樹底下把這些東西挖出來了。

其實藏的首飾並不算多,最大的就是一對金鐲子,張大舅和張二舅商量後,決定給雨珍一隻金鐲子當陪嫁。

他們這外甥女,從小就是個可憐孩子,他們那妹夫,估計也準備不出來什麼像樣的東西。

儘管林雨珍早就知道,但她兩隻眼睛還是濕潤了,上輩子大舅二舅也給了她金鐲子,但大概怕她拿不住,是嫁過去之後才給的,“這金鐲子太貴重了,大舅二舅還是自個留著吧。”

張二舅笑著說,“貴重什麼,現在金銀不值錢,都沒人收,國家不讓買賣,收了也是砸自己手裡,金子,它其實就是一種金屬,和鐵銅都一樣,就是不愛生鏽,也就是好看點,觀賞性比較強。”

末了,又補充,“當然了,金子的延展性很好,有很多優點,而且還是一味藥材,這是其他金屬不能比的。”

張曆城也說,“雨珍,你就收下吧,彆看現在不能買賣,等以後備不住就能賣出去了,這鐲子有二兩重了,咋不得賣個大幾百塊?”

林二爺怕親閨女真不要,也說,“雨珍,你大舅二舅從小就疼你,這是他們的心意,長輩贈不可辭。”

張大舅和張二舅不願意在妹夫家多待,張大舅說,“雨珍,我們這就走了,這金鐲子是你太姥姥留下的,彆聽曆城瞎說,好好收著吧!”

回到小廚房,林雨珍拿出習題集,平時她都要做兩個單元的題,今天情況特殊,但學習上也不能鬆懈。

林雨珠吃過飯,去洗了自己的兩件衣服,也來到小廚房了,她見到繼姐在認真做題,拿出來一個線團,也開始織手套了。

林雨珍做完題,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林雨珠主動問,“姐,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

“不渴。”

林雨珠又從床底下的箱子裡拿出一條織好的圍巾,帶著討好的語氣說,“姐,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林雨珍瞟了一眼,顏色是藍灰色的,在這個時代,這個顏色一般都是年輕小夥才用的。

這肯定本來不是給她的。

她拿起來,指了指中間漏掉的針腳,說,“瞧你織的這可真不好,這顏色我也不就喜歡,我就不要了吧。”

“你這是給哪個小夥織的吧,雨珠,你是不是有對象了?”

林雨珠現在的確喜歡上一個人,這圍巾也的確是給人家織的,但現在兩個人的關係還是普通的同事關係,她趕緊否認,“沒有姐,我哪有對象?”

“那等你有了對象,送給你對象吧!”

林雨珠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到位了,笑臉也賠了,東西也送了,繼姐不要是另一回事兒,就說道,“姐,能不能,明天也讓我當伴娘啊?”

林雨珍笑了笑,說,“不成。”

林雨珠儘量心平氣和的說,“為什麼呀,上回你說了,不讓去金山胡同找你,我以後再也不去了,可明天你結婚呀,誰家姐姐結婚,不是妹妹當伴娘?”

林雨珍說,“不用你,有林芳和麗華姐足夠了。”

林雨珠嚷嚷道,“你這樣不公平,明天大哥也會跟著送你去,大哥和你也沒有血緣關係啊!”

林雨珍說,“誰告訴你讓他去的,明兒是我兩個表哥送我,這事兒爸媽說了不算。”

林雨珠臭著一張臉,再沒說話。

半夜,林雨珍被一陣輕微的響聲吵醒了。

本來她就沒睡踏實,因為咋一換環境,她還有點不習慣了。

她怕是老鼠,趕緊打開了燈。

黃色的燈光下,林雨珠的臉色很不自然,她說,“姐,我前兩天剛發的布票找不到了,翻遍了整個抽屜都沒有!”

這大半夜的找布票,鬼都不會相信。

林雨珍笑了笑,抬起自己的右手腕,還特意晃了一下金鐲子,問,“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個?”

其實,一開始,林雨珠沒想著偷東西,可她這心裡越想越氣,覺得明明是一家人,她那繼姐卻是一副翻臉不認人的樣子,但現在人家不歡迎她去金山胡同,也不讓她當伴娘,她也沒有辦法,因為現在就連爸媽都是向著繼姐了。

她本來是起夜的,不知怎的就忽然想起來了,她繼姐臨睡前,似乎是把那放金鐲子的錦盒放到抽屜裡了。

可惜抽屜給鎖上了。

她把另一邊的抽屜卸掉,手伸進去通過縫隙能摸到錦盒,但拿不出來,她就去院子裡找了一段鐵絲,捅來捅去都能轉動半圈了。

誰能想到金鐲子竟然不在裡頭呢?

林雨珠訕笑,“姐,我真的是找布票,不過看來是找不到了。”說完,她爬到了上鋪,啪的一下關了燈。

第二天一大早,趙林芳和隋麗華早早就來了,趙林芳十分得意的拿出一套化妝品,眼影口紅全都有,說,“雨珍,這些都是還沒開封的,都是新的啊!”

林雨珍本來長得就漂亮,趙林芳隻給她畫了淡妝,描好了眉毛,薄薄一層眼影,再擦上大紅色的口紅就齊活了。

但這麼簡單一弄,效果就已經很驚豔了。

隋麗華說,“雨珍,你這樣簡直跟畫報上的明星一樣!”

林雨珍為自己準備的喜服,是一件紅色的厚呢子外套,據說是現在最時興的大翻領,裡麵穿的也是在裁縫店做的貼身小棉襖,紅色的,腰身掐的很細。

脖子上還圍了一條羊毛圍巾,這樣一遮擋,就看不到裡麵的棉襖了,這法子還是裁縫店的人跟她講的。

雖然做法有點土,但在冬天結婚,新娘子又想漂亮還不想挨凍,這麼做最實惠了。

化好妝換好衣服,大舅家的大表哥張曆城,和二舅家的二表哥張曆宏都來了,倆人都穿的特彆板正,後麵還跟著穿了粉色紅花新棉襖的張曆婷。

林雨珠的親大哥林宇剛也前後腳來了。

黃翠芬今天早上可是下了血本了,做了一鍋荷包蛋,不但給林雨珍成了一碗,還給兩個伴娘也盛了一碗。

見自己的大兒子來了,也趕緊給盛了一碗。

“宇剛,小娟和果果沒跟著你一起來?”

“果果起不來,一會兒他們就來了。”

吃完荷包蛋,喜車就到了。

吉普車進不了胡同,許俊生率先從副駕駛上跳下來,胡同口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鬨的,見到長得這麼好打扮的也這麼講究的新郎,都不住口的誇。

跟在他後麵的沈文明手裡提著一個袋子,一把一把的往人群中撒喜糖。

林二爺把兩掛鞭炮放到院子的石榴樹上,用火柴點上。

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響了好幾分鐘。

許俊生和兩個伴郎走進院子,黃翠芬立即說,“雨珍啊,新社會了,也不興那一套了,趕緊的,時間也不早了,讓你大哥趕緊送你過去吧!”

林雨珍皺眉,說,“我爸呢?”

林二爺跟鄰居顯擺完了,樂顛顛的跑過來,說,“雨珍啊,這就走了?”

林雨珍指著林宇剛說,“誰讓你們叫他來的?”

她已經跟林二爺提過了,讓舅家的兩個表哥送親,當時也都答應了。

黃翠芬趕緊笑著說,“雨珍,我這不也是怕人少不體麵嗎,你大哥既然來了,就跟著一起去吧?”

林二爺看了一眼繼妻,說,“嗨,喜事多一個人怎麼了,那不兩輛吉普車了嗎,都跟著一快去吧!”

林雨珍說,“爸,您不知道,這兩輛吉普,都是五座的,我們六個人,加上我倆表哥還有司機,正好十個人,多一個都不能。”

這車上坐不開,就真沒辦法了,林二爺就笑著說,“那算了吧,宇剛,你就甭去了,等會他們走了,咱爺倆喝一杯。”

林宇剛的臉色不是太好看,他是專門換了班來的,但也還是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兩輛車頭上紮著紅綢子的吉普車緩緩進了金山胡同。

大門口,早就有人出來迎接了,是苗玲玲和許俊生大姨家的表嫂。

趙林芳和隋麗華下了車,跟許俊生的嫂子們客套了幾句,就一左一右擁著林雨珍進了西廂房。

此時的許家,賓客大部分都還沒有來,不過廚房已經忙得熱火朝天了,原來一間廚房不夠用,臨時清空了一間雜物間,專門用來出涼菜。

還在棚子裡搭了一個臨時的灶,火力很旺,專門出爆炒的菜,旁邊的桌子上,則擺滿了一盆盆洗好切好的青菜和肉片,還放了一大摞乾淨的盤子。

這酒席胡誌強是掌勺,另外一個姓陳的老頭是管事兒的,跟胡誌強合作過好多次了,他這個倒挺細心,挨個檢查了桌椅,把預備好的煙酒和汽水都放到桌子上,還先上了兩盤炒貨,分彆是炒瓜子和炒蠶豆。

這一晚上沒見,許俊生覺得有很多話要跟林雨珍說,但有趙林芳和隋麗華在場,他又有點說不出來。

隋麗華說,“許俊生,你彆總在這打轉了好吧,你出去吧,看看有沒有客人來了!”

許俊生這才笑著走了。

趙林芳打量了一下四周,羨慕的說,“這房子收拾的可正好,住起來應該特彆舒服!”

隋麗華說,“可不是嗎,看著東西也不少,但都歸置的挺好。”

林雨珍笑了笑說,“你倆隨便啊,累了就歇會兒,我得做題了啊。”

趙林芳氣呼呼的說,“雨珍,你還有點人性嗎,這會兒做什麼題啊,你做的下去嗎?”

林雨珍遲疑了一下,“要不,咱都去書房?”

比起套間,書房是真的寬敞,因為隻放了一個書架和一套桌椅,再就是放了兩盆養的挺好的金桔。

一推門進來,有一種淡淡的香氣。

林雨珍指了指書架,說,“上麵有俊生買的武俠,你們可以看看。”說完,真個埋頭做起題來。

等她做完了一套題,已經上午十點多了,賓客陸陸續續的來了。

田香蘭今天打扮的特彆隆重,穿了一件深紫羅蘭的絲綿襖,裡麵是托人從上海買回來的杏色羊毛衫,頭發專門去理發店盤起來了,看起來還挺有氣質的,她正在廳裡,忙著招待第一批來的客人。

她二姐田桂蘭也來了,問,“香蘭,你說誰會來,趙區長?”

田香蘭得意的笑了笑,“沒想到吧,他可不是我們請的,是專門打了電話要來的,後來才知道,他爸爸以前是老爺子手下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