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酒館(1 / 2)

不見麵的男朋友 山梔子 11008 字 6個月前

在謝桃離開警察局之後,蘇玲華和鄭文弘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當蘇玲華看見那段監控錄像的時候,如果不是身旁的鄭文弘及時地扶住了她,她就連站都站不穩了。

蘇玲華幾乎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她就要永遠地失去自己的女兒了。

回頭時,她聽見那個差點掐死謝桃的陌生女孩兒的父親仍然在詢問警察有沒有和解的辦法時,她大聲說道:“我們絕不接受和解!”

趙一萱的父親在聽見她的這句話時,又聽警察說他們就是謝桃的監護人,他就連忙走過來,“請你們行行好,我女兒才十七歲啊,她可不能坐牢啊!這一坐牢,她那一輩子不都毀了嗎?”

這個時候,趙一萱早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在開庭審判之前,她都將被關在拘留所裡。

“她差點殺了我女兒!”

怒氣衝上來,蘇玲華瞪著眼前這個低聲下氣的中年男人,她的那雙泛紅的眼眶裡掉下眼淚,“你怎麼還好意思站在這兒?想和解?這輩子都不可能!”

鄭文弘總是過分冷靜,連此刻也不例外。

他拍了拍蘇玲華的肩,算是安撫,然後他看向那個中年男人,眉峰蹙起,眼神微沉,多了幾肅冷,說話時,語氣很沉穩,也同樣不容置辯,“這件事沒有和解的必要,你的女兒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就會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趙一萱涉嫌故意傷害,被法院提起訴訟,同時,在少管所的徐卉交代了之前她和趙一萱一起暴力侮辱他人的事實,並提供了新的證據。

這一次,趙一萱是真的要坐牢了。

謝桃去看周辛月的時候,在醫院的走廊裡遇到了宋詩曼。

“原來,你認識周辛月啊。”

宋詩曼已經來了這裡很多次,但她沒有一次,敢走進那個病房裡。

在看見謝桃從那個病房裡走出來的時候,宋詩曼無疑是驚訝的。

“她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謝桃說。

站在謝桃麵前的時候,她認真地將眼前的這個女孩兒重新打量了一番,過去那段時間的許多畫麵在她的腦海裡一幀幀閃過,她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

“我……謝桃,”

宋詩曼抿了抿嘴唇,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包包,“我真的不知道徐卉和趙一萱她們做的那些事情……我,我也是現在才知道的。”

之前,有關於她和徐卉,趙一萱三個人之間的傳言有很多。

宋詩曼以前,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過。

或許是徐卉和趙一萱偽裝得足夠好,或許是她以為自己和徐卉,趙一萱她們兩個,算是足夠好的朋友。

而她相信朋友。

但現在看來,她們一個是把她的爸爸當做提款機,另一個則是把她當做提款機。

或許是因為家庭的原因,她的母親生來就是一個高傲的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而她受母親的影響,自己也向來高傲慣了。

她習慣了彆人的討好,習慣了被人簇擁,但這就導致她早已經忘卻了該如何平等地對待彆人。

對旁人是這樣,對她自認為是朋友的人,也沒有多少區彆。

“所以你想說什麼?”

謝桃定定地看著她,“你覺得自己很無辜?”

“我,我沒有打她,我根本沒有參與她們兩個的這些事情……”

宋詩曼急急地說道。

“你如果真的覺得自己能夠心安理得,你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

謝桃說,“不是嗎宋詩曼?”

如果她真的覺得自己跟這件事情真的沒有一點關係,那麼依照她的性格,她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醫院裡,不會對著謝桃解釋這麼多。

像是內心裡潛藏的懼怕與不安被人頃刻戳破,宋詩曼的臉色一下變得有些蒼白,她動了動唇,像是想辯駁些什麼,卻又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以為,除了肢體上的暴力之外,言語上的羞辱就不算暴力了嗎?”

謝桃緊緊地盯著她,“宋詩曼,你覺得辛月為什麼會有抑鬱症?她為什麼會有那麼嚴重的厭食症?”

“是你在她麵前一遍又一遍的強調著她胖,她醜,你用了你會的所有羞辱性的言語來取笑她,侮辱她,嘲諷她……你讓一個曾經那麼開朗快樂的女孩兒變成了現在這個自卑又敏感的樣子,你還覺得,自己很無辜嗎?”

謝桃的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紮在了宋詩曼的那顆心上。

讓她避無可避。

“我,我真的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宋詩曼憋紅了眼眶,整個人都顯得很慌亂。

“周辛月得罪過你嗎?”

謝桃問她。

宋詩曼搖頭,眼淚掉了下來。

“我,我隻是因為徐卉……”

說起來,宋詩曼針對周辛月的原因,無非就是那兩個。

一個,是因為徐卉。

因為周辛月喜歡的那個男生,正好是徐卉在追的男生。

她不過是為了“好朋友”打抱不平。

而另一個,則是因為她在知道周辛月的父母都在宋氏工作,都是她爸爸的員工之後,心裡對於這個同班同學,也不免多了幾分輕視。

此刻麵對謝桃的質問,宋詩曼沒有辦法否認,因為心裡的那份輕蔑與對比之下而形成的優越感,她對周辛月,一開始就是抱著偏見與輕視的。

她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說出口的話,對於周辛月而言,就是一刀刀劃在她身上的傷口。

惡語傷人六月寒。

言語上的羞辱究竟能給人造成多大的傷害?從前的宋詩曼,從來都沒有想過。

“你走吧。”

謝桃指著走廊儘頭的樓梯,說道。

宋詩曼站在那兒,哭得厲害,那雙淚眼裡攏著幾分慌張與迷茫。

她是想跟周辛月道歉的。

但此刻她站在這兒,卻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邁不進那個病房一步,她怕麵對那個女孩兒。

宋詩曼知道,自己或許永遠,都不會得到她的原諒。

而她也必將忍受著自己內心的譴責。

謝桃不想再跟宋詩曼多說一句話,轉身就走。

因為傷了膝蓋,謝桃暫時不能去兼職,所以她直接回到了租住的小區。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謝桃給自己煮了一碗蔬菜麵,加了一大勺福姨做的辣椒醬,吃得她鼻尖都有了點小汗珠。

捧著碗喝了一口湯,謝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向窗外時,那雙眼睛微彎著,終於添了笑意的弧度。

那天晚上,謝桃和周辛月抱在一起,聽著她哭的時候,謝桃終於知道了周辛月內心裡的真實想法。

周辛月的父母總是很忙,從她小的時候,到長大,都是那樣。

他們在宋氏工作了那麼多年,周辛月一直覺得,對於父母而言,他們的工作,永遠是他們心裡的第一位。

父親作為特助,常常是宋詩曼的爸爸一個電話,哪怕是半夜都要過去的。

而她的母親嚴昔萍為了能夠升職,也通常是個把辦公室當家的人。

“他們那麼喜歡這份工作,努力了那麼多年,總不能因為我丟了吧?”

這是周辛月那天晚上說的話。

那不僅僅隻是丟掉一份工作那麼簡單,如果再加上竊取公司機密的汙點,他們或許就再找不到什麼工作了。

周辛月知道,宋詩曼的爸爸很疼她。

而徐卉和趙一萱都是宋詩曼的好朋友,再加上宋詩曼對她的種種惡語相向,讓她不得不相信。

當周辛月的母親嚴昔萍知道周辛月是因為怕他們兩個丟了工作,才選擇什麼都不說的時候,那個看起來總是那麼強勢的女人,忽然就掉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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