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2 / 2)

顧素未沒問對方什麼時候學的綰發,隻是盯著鏡中自己的臉微微出神。

“昨夜的事就算過去了。”這時,身後對方的聲音傳來,“看在你的份上,我一概不再追究。不過……”他說著一頓,叫顧素未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今晨守在行宮山下的金吾衛來回話,說半夜截獲了一封賢妃派人送給她父親的書信,內容是,請她父親想法子保你。”

顧素未心下狠狠一跳,正要開口,就聽對方又道:“信我已經叫人燒了,就當沒有這件事發生。”

這時他已經提對方簡單挽了個發髻,接著從妝奩中拿出一對白玉珠步搖,輕輕彆進對方烏黑的青絲中,方道:“我放了他們都是因為你。……素素,你從今以後聽話些,不要再惹我生氣,我就什麼都依你。如若不然,我罰不了你,旁的人卻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說這話時,修長乾淨的指尖在對方的脖頸上婆娑著,微涼的溫度叫顧素未不自覺緊張起來。

好半晌,他才將自己收拾好,接著把坐著的人拉起,雙手環在對方腰上,如同先前對方剛醒來一般,手掌扣在她腦後,又是一番折騰。

許久後,直到顧素未腳下步子已經有些不穩,他才放開對方。

“我晚上再來,你乖乖等我。”說著替她將有些散落下來的發絲彆在耳後,方舉步離開了寢殿。

直到對方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顧素未才狠狠閉眼,將一切拋諸腦後,回到妝奩台坐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地聽見殿外又是一陣腳步聲,還以為是對方又回來了,心中正緊張著,便見昨夜被她打發去賢妃那兒的知秋走了進來。

她懸著的心頓時放下。

“娘娘!”這邊匆匆趕來的知秋一進來就掀了隔斷用的天淨紗和白玉石珠簾,走到她身邊,福身道,“奴婢回來了。”

“快起來。”見是她來了,顧素未忙將她扶起,接著問道,“你無恙否,可有受傷?”

雖然楚子闌說了不會追究旁的人,但顧素未還是擔心知秋因了她受什麼苦,於是將對方拉起後就開始細細打量著對方,半晌後,確定對方無虞,方鬆了口氣。

“還好,你沒事。”

接著便問她昨夜的事情。

“奴婢昨兒晚上聽了您的話,出了觀風殿便直接去了賢妃娘娘的麗春殿,一路上也小心著,並未碰見什麼人。”

知秋告訴顧素未,昨天她去了賢妃那兒後本來還沒什麼事,可誰知沒過多久,她們就發現整個麗春殿被金吾衛圍住了,麗春門外全是烏壓壓的人。知秋當時見了想出門看看情況,卻被賢妃攔住,好在那些金吾衛隻是守在殿外,並沒有要做什麼,且到了半夜,他們便自行散去了,全程連麗春殿的門都未進。

賢妃見狀於是替知秋安排了地方,叫她休息了一夜。直到今天一早,鄭行去麗春殿找到知秋,說陛下吩咐她趕緊回來伺候貴妃,知秋才慌忙洗漱,拜彆賢妃回了觀風殿。

“奴婢回來後,本欲來寢殿看看娘娘您醒了不曾,誰知鄭大人同奴婢說陛下正在裡麵,於是奴婢隻能一直在自己房中等著。直到方才見陛下禦駕離去,方匆匆趕來了。”

顧素未聽後輕舒口氣,接著又問道:“賢妃那邊無事吧?待會兒我去麗春殿看看她。”

“娘娘,您彆去了。”知秋聽她這樣說,忙道,“先前奴婢回來後,鄭大人告訴奴婢,陛下昨夜下了旨,說不讓賢妃娘娘再來找您,還說您若是無事,最好也不要隨意出觀風殿。”

顧素未一聽,先是一愣,爾後道:“這樣麼……罷了,本宮不去便是。”

昨夜陛下那樣發怒,既然眼下下了旨,她還是不要再去做出格的事好了。

此時,她站起身,打算去另一邊的美人榻上坐著,結果發現知秋的眼神一直盯著她脖頸處,於是問道:“為何這樣看著本宮?”

“娘娘……”知秋有些欲言又止,最終指著她脖子處,猶豫地開口,“您、您這兒有些明顯。”

“什麼?”顧素未不明白她的意思,於是轉過身子,身子稍稍往下一低,看向妝奩台上的小鏡子上,接著雙眸微微睜大。

隻見瑩白細膩的肌膚上,四處是暗紅色的點點印記,縱使她今日換了一身交領上襦,下顎下方還是能看見散落的顏色。

顧素未似是想起什麼一般,伸手將上襦的領子稍稍往下拉了些,果然見鎖骨上方乃至周邊也是同樣的印記。

那些印記有些甚至成了深紫色,在瑩白的肌膚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顧素未這才知道為什麼方才陛下替她挽發時手一直在她脖頸處婆娑著。

隻是當時她心思都不在此,也就未注意鏡中的自己是什麼樣子。

深吸口氣,她將衣服再次拉好,接著拿起桌上的桃花粉,自顧自地在那些尚露在外麵看上去很明顯的印記,一點點遮去。

待全都遮好後,她才再次起身,往另一邊走去,順便對知秋道:“本宮一個人待會兒,你先出去吧。”

知秋聽她這樣說,即便心中滿腹話語,也隻能壓下應了聲諾,退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想必你們也發現了,陛下變得不一樣了,以後他大概都是這個鬼樣子了,畢竟本性如此,又黑又病。

啊我可憐的女兒,媽媽對不起你。親媽落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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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和朕願為她沉醉》by:25cm

孟安醉上輩子被年少時的白月光所騙,害死了大周那位年輕的帝王,最後以命相抵,與屠城的敵軍同歸於儘。

重來一世,孟安醉決定好好經營酒肆,去他的白月光、少年郎,今生她誰也不愛。

結果某天夜裡,孟安醉從刺客手中救下一人。

少年臉龐乾淨雋朗,白衣上全是血,他顫顫巍巍睜開長眸,兩手緊抓著她腰身,驚魂未定喊道:“姐姐。”

孟安醉一看那小表情,打了個激靈,刀差點紮到腳。

心裡隻餘一行字:你他媽上輩子不是這樣的啊。

上輩子展城歸十六歲登帝位,眼裡滿含暴戾陰沉,哪裡是這般會賣萌的小可憐?

一朝心軟,從此這隻麻煩精就黏上來了,孟安醉終究一步步掉進了那精心為她設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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