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易真愣住。
“幫我打個電話,”他說，“又發哪門子瘋。”
容鴻雪很快接了通訊。
“小真，”他微微地笑,“原來你還沒睡，在為比賽做準備麼？”
“你乾嘛給我打錢？”易真開門見山，“你應該知道吧,這是我私人帳號。”
“那麼,你為什麼不用你主賬號呢？”容鴻雪反問,“容氏分紅無時無刻不在為你賬戶盈利，我大哥……容懷宇走了以後,他股份也有一部分劃在你名下,縱使不能掌握實權，錢財無論如何是不缺。”
如此溫言軟語,文雅有禮,甚至叫起大哥來也是這麼自然,活像什麼兄友弟恭好人似……
易真聽得牙酸,他說：“我不用容懷宇留下來錢。”
“小真,你變犟了。”容鴻雪語氣很憂鬱,“假如不是今天突然想起來，我還不知道你一直沒動用主賬戶,而你私人賬戶上，居然隻有四百三十二塊錢。”
“……多謝關心,很高興聽見你把零頭給我四舍五入了，但還是讓我們重回原先問題吧。”易真說，“我確實需要錢,但不是你錢,也不用兩百萬這麼多,我……”
“在我們剛才對話兩分半鐘裡，”容鴻雪打斷了他，“位於各大星係，主要是戰爭天馬、阿佐特和緋色黃昏礦場，正在為我創造大約每分鐘一億五千萬宇宙幣收入，以及接近每分鐘七千萬宇宙幣損耗和支出。當我在兩分半鐘前接起你通訊，對你說：小真。”
他笑了一下：“——我打給你這兩百萬，就已經收回來了。”
易真：“…………”
行，你是紙片人你牛逼，你是紙片人主角就更牛逼了對吧，紙片人主角加星際礦老板更是牛逼中牛逼，牛逼plus，反正也不用怕通貨膨脹錢不值錢什麼。
見他語塞，容鴻雪稀鬆平常地換了個話題：“說起來，你對帝國英雄爭霸賽，有什麼頭緒？”
易真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但對方既然都用閒扯家常口氣搭話了，自己不對陣也不是個事。
“還能有什麼頭緒，好好準備就行了。”
“我知道你背著我去報了名，不過沒關係，我會在一個月之後回來，擔任總決賽主考官之一。”容鴻雪沉吟道，“嗯……這次報名人員裡，那些世家、豪強和貴族子嗣比往屆要多出好幾倍，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他指尖規律地敲擊著金屬桌麵，發出不疾不徐聲響，易真不由自主地順著他話問：“怎麼，因為這屆參賽規則有變化？”
容鴻雪笑了：“是，也可以說不是。因為這次爭霸賽，誰能奪得冠軍，誰就能在猩紅鬥篷生物礦產開采權上分一杯羹。冠軍封地將直接安置在猩紅鬥篷礦產星球附近，或者直接就送獲勝者一顆礦產星——無與倫比巨大財富，足以令任何知道內幕人鋌而走險，押光最後一枚籌碼。”
又是猩紅鬥篷。
易真蹙起眉頭：“也就是說，上次娜塔莉婭堂兄被派去猩紅鬥篷，目是為了爭霸賽獎勵？”
“黑龍劊子手……”容鴻雪輕輕地笑，“他隻有在為諾爾斯特大公執行清洗任務時候，才會以家族名義出手。看來眼下皇太子將立，即便是正值盛年巨龍，也要嘗試尋找自己後路了。”
這段話信息量有點大，且不好解碼，易真暫且放下不提，轉而問了容鴻雪另一個問題：“猩紅鬥篷星係生物礦，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是活金屬。”容鴻雪懶洋洋地說，“除了擁有絕佳硬度與韌性之外，配合特殊鍛造方法，它就是極難損壞武器或者防具，因為它是能夠自動生長記憶金屬。”
“你意思是，它可以自動補全破損地方，就像長指甲或者長頭發那樣？但這怎麼可能……”
“猩紅鬥篷星係也是有統治者，隻不過不是皇帝，也並非神靈，而是一位賢者。”容鴻雪說。
易真問：“莫非那位賢者就是……隕星辰？”
容鴻雪笑道：“不錯，流動以太，諸天之萬法，隕落星辰，智火照徹萬萬年後長夜……有關她頭銜數不勝數，隕星辰女士，猩紅鬥篷星係實權統治者。”
“她一切都是未知，雖然我們第一次會麵很不愉快，但她確實告訴過我一些事情——賢者並非終身製，哪怕他們生命漫長到幾乎永無止境，一切也終有儘頭。當繼任者出現，上一任賢者就會自發找尋自己埋骨之地，他身軀會在漫長等待中回歸湮滅，他能量和精神，則像陽光中露水，逐漸蒸發殆儘。”
“一位賢者死後數千年時間內，埋骨之地附近星域，都將迎來前所未有繁榮與昌盛。”
易真說：“象塚與鯨落，賢者原來是這樣龐大生靈麼？”
容鴻雪說：“生物礦，就是埋骨之地產出礦石，浸潤了先代賢者精神之後，它們也像是有了自己生命，因此才顯得彌足珍貴。”
易真總算明白了一部分來龍去脈，縱使通話對象是容鴻雪，他依然難免神往了一瞬，生物礦啊……要是能研究一下，一定會對暗器製造大有裨益。
“算了，不說這個了，”容鴻雪說，“我記得，你還沒有自己機甲，對吧？”
易真還在想暗器事：“嗯……是啊。”
“要知道，市麵上售賣機甲永遠不會擁有最上等工藝，尖端技術都被那些大機械師家族所壟斷了。”容鴻雪歎了口氣，“萬一你需要機甲，這可怎麼辦呢？”
易真抽過一張紙，開始在上麵畫設計草圖，他一邊聽，一邊筆下不停，一邊心不在焉：“啊……是啊，怎麼辦呢。”
“因此，我派遣了一個團隊到你那裡，”容鴻雪柔聲說，“由他們引見你去和機械大師們會麵吧。三位獲得過阿佐特帝國最高榮譽匠師，會為你量身打造最得心應手作品。”
易真嘴巴微張：“是嗎，那不錯啊，你派……等一下。”
他抬起頭：“你……你剛說什麼？”
太阿：［喔，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攻勢很猛烈啊。］
“機甲可是所有參賽選手標配，”容鴻雪無辜地點著桌子，“你沒有機甲，如何跟那些力量被增幅了數倍，乃至數十倍、數百倍對手比拚？”
易真說：“不，這不是重點……”
容鴻雪說：“至於參賽規則，對手情報之類，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智囊團會為你打理好一切。還需要老師麼？無論是阿佐特、諸星聯合，還是帝國重工、第一科技……這些大學導師都隨便你挑，明天來找你人會順帶給你帶一本花名冊，按著上麵點就行了。”
易真：“我……”
大兄弟，你突然說些什麼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