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 / 2)

要你寡[穿書] 蓮鶴夫人 7796 字 6個月前

長久的寂靜,易真低聲道:“太阿,解釋。”

太阿:[……]

易真深深吸氣,又將其吐出:“彆裝死,我必須要一個解釋。”

[如果我不能給你解釋呢?]太阿說,[很抱歉,但事實如此——涉及世界劇情,我無法與你說明,因為有很多事,假如提前讓你知曉,等同於間接抹消全部時間線上的我。我的程序讓我無法做出自毀的行為,玩家。]

易真在原地轉了幾圈,沉聲道:“他想說我是裁決七席,他是通過摩羅幻身認出了我。什麼意思,摩羅幻身原來是裁決第七席的東西?”

太阿平靜地說:[是不是裁決七席的東西,這很重要嗎?總歸它現在是你的東西了。]

“還有這些不屬於星際時代的毒物……也是那個所謂的裁決七席的所有物,對吧?”易真想的越多,就越冷靜,“要麼像這個死人說的,我就是裁決七席;要麼這些東西都是裁決七席留在這的,他本人也藏在這個世界;又或者……是他出了什麼意外,比如裁決十二席內部私鬥,他失敗了,還有可能死了,所以這些原屬於他的東西流落在外,被我撿了便宜。”

他頓了頓,低聲道:“至於我能想到的最後一種可能性……我是裁決七席,我出了什麼意外,比如裁決十二席內部私鬥,然後我失敗了,還有可能在當時死了,所以這些原屬於我的東西流落在外,現在我又得重新把它們撿回來。”

真的會是這樣嗎?易真狐疑不定,腦子亂糟糟的,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目前的局勢就複雜太多了,這本破黃書必然有裁決十二席的最強穿書者蟄伏,說不定還不止一個。屆時,他們的目標也不僅僅是這個世界了,還有自己。

太阿慢吞吞地說:[為什麼要想這麼多呢,玩家?人應該活在當下,你們的過去不可更改,未來捉摸不定,隻有現在、眼前、觸手可及的今天,才是你們真正立足的根基。你們常說要以史為鑒,常說要未雨綢繆,但是在我眼裡,人是永遠也學不會教訓的生物,就連你們的前進向上之途,也像是踩著螺旋的樓梯,總要走彎路,總要一遍遍重複過去犯過的錯誤——所以,為什麼要想這麼多呢?]

“因為人是永遠也學不會教訓的生物。”易真冷冷地說,“就算你說這麼多,也無法阻止我瘋狂瞎幾把亂想。”

太阿:[哦,好吧。]

易真煩躁地喘了口氣,其實太阿說得沒錯,目前隻能顧得了目前的事情,想那麼多也沒有用,然而道理是這個道理……

他很快調整好心態,決定先把這件事放在心底,先撐過眼前這個難關。

他的麵色一肅,聽見前方來人了。

內力一放開,易真聽見的就必然不是幾步內的動靜。二十米開外,正朝此處走來一、二、三……六個人,應該都是成年男性,步伐沉重而有力,落腳與抬腿之間的間隔不短,說明步伐邁得很開,他們的個頭也很高,並且每走一步,金屬撞擊的聲音就像風中震顫的鐵鈴……

六名體格魁梧、身材高大、全副武裝的成年男性——或者是成年雄性,看不到真容,易真無法假定這夥人的種族。

他收緊甲套,化作遊離的霧氣,掩在灌木叢中,耐心地等待來人走近。

彈開樹枝的動靜,碾碎枯枝的聲響,隱隱的說話聲,談笑聲,紛紛朝易真洶湧推進,他同時聞見了濃鬱的腥氣……易真心頭一緊,他們殺人了?

先搡開林間枝葉的,是一架肩扛式粗獷冷硬的焚燒炮,不祥的紅光閃爍在鉛灰色的流線型炮管上,登時讓易真的眼皮跳了跳。

這種大型殺傷類武器在初賽中可是禁用的,而且現在大家的機甲槍炮都淪為了無用的破銅爛鐵,這夥人怎麼還無所謂地帶著這種東西?難道他們就是這次的主謀……或者主謀的手下?

“沒人。”來人說,他帶著濃重的口音,易真差點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跑了。”

沒跑,還在這等著埋伏你們呢,易真心說。

窸窸窣窣的聲音,來人依次擠進狹小的林間,易真愣神道:“他們……不是人類?”

這夥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實在奇醜無比,每個個體的身高都超過了兩米,哪怕用“魁梧”來形容都稍顯單薄。他們的皮膚就像岩漿冷卻後形成的龜裂焦殼,沒有頭發,端著武器的四根手指粗如銅柱,整張紅褐色的臉孔上看不出鼻子,隻有一雙狹小暗紅的眼睛,一張滿是利齒的嘴。

之所以還用“他們”來稱呼這群東西,是因為他們起碼算是智慧生命,還能說話。

[根據資料庫內的情報,這群生物應當是出生於緋色黃昏星係的碎骨星人。]太阿說,[他們進化出智慧,擁有自己的文明和信仰,但天性殘暴,奉行弱肉強食的法則……]

伴隨太阿的解說,易真打量的目光下移,緩緩落到了他們的腰間。

他的神情忽然凝固了。

碎骨星人,他眼前的每一個碎骨星人,都在腰間掛著尚在滴血的人頭!

他們將這些首級的頭發隨意的搓在一起,無論長還是短,無論黑白還是彩色,就像結一條卑賤的麻繩,或者粗糙的腰帶,然後將它纏繞在他們配備著精尖武器的腰帶上,仿佛炫耀,以及某種不言而喻的勳章。

一名碎骨星人轉身,於是他腰間懸掛的頭顱也隨之一轉,那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男孩的臉……那是易真曾經見過,還與之交手過的帝國重工的學生!

“因為我們都是守信用的人,臨時違背諾言,算什麼駕馭者!”

男孩憤怒的質問猶在耳邊回蕩,當時他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因為易真綁架了他們的同伴,威脅他們不許使用機甲和熱武器,他的臉頰氣得通紅,眼睛就像燒著了般明亮。而當時的易真正忍不住地哈哈大笑,隻覺得這幫小孩著實雙標天真到可愛,淘汰了也好,先回家攢攢經驗吧。他們空學了本領,對付他這種陰險之輩,可是太不夠看了。

現在他死了,死的時候眼睛都睜得大大的,像是想不通為什麼。他已經淘汰了,本該坐著運輸艦回家,回到他引以為傲的母校,向家人傾訴落敗的委屈和失意,由老師鼓勵他繼續奮進向前……但現在他死了。

他是帝國重工的學生,那麼驕傲的天之驕子……就連我也沒有下手去殺他!

易真眼角抽搐,他的血變得滾燙,奔流在血管中就像噴湧的熔岩,隨時都能從蒼穹爆發著吞沒人間。一張又一張死去的臉向著易真轉過來了,女孩的,男孩的,年輕的,成熟的……他的神情那麼暴烈而扭曲,猶如手握雷霆的神王,即刻便朝罪人降下天罰的酷刑。

太阿靜靜補充完了最後一段科普:[……因為在一次圍獵行動中,碎骨星人試圖追捕一名未成年的德斯納星人,正麵遭遇了德斯納星係的泰坦星艦,他們的主星被徹底打碎,從星係圖譜上抹除。如今幸存的碎骨星人,都是宇宙中流竄作案的強盜團體。]

易真沒有說話,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細細的水晶瓶,瓶中封著一縷墨綠色的液體。

他捏碎瓶子,讓那墨綠色的粘稠毒汁染遍了十指的甲套。

蝕骨蠍毒,他終於決定啟用這無敵的殺器,這些舉起屠刀的下賤走狗,不死一千次一萬次,又怎能彰顯他們的覺悟和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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