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1 / 2)

要你寡[穿書] 蓮鶴夫人 8341 字 3個月前

易真得到喘息之機,他抬起眼睛,容鴻雪猶如獵食的狂獸,瞬時和不成人形的阿什泰爾廝殺在一起。

他們的戰鬥已經拋開了一切技巧,有的隻是純然的力量壓製。曆經車輪戰和天譴的阿什泰爾早就無法抵抗容鴻雪,縱然他發瘋的嚎叫,絕望的怒吼,容鴻雪還是用一隻手猛地抓緊他的咽喉,另一隻手直接劈斷他的肌肉和神經,穿體破腹,攫住了他的脊椎。

這才是S級之間的肉搏戰,不用心計,也無所謂陰謀,他們是最了解對手弱點的角逐者,知道用什麼方法可以最快地毀滅神一般的肉|體。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阿什泰爾,”容鴻雪冷笑,“說苟延殘喘都是抬舉你。”

阿什泰爾嘶嘶喘息,仿佛被掐住七竅的毒蛇,蛇身扭曲,還想掙紮著噴出最後一口毒液:“你就很了不起嗎大黑天?!你知道什麼……你懂什麼!你已經被人盯上了,你和你的娼婦……都被人盯上了!”

容鴻雪驀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似乎是從身體深處榨出了阿什泰爾的慘叫,“我當然知道,我們這種萬眾矚目的人生來就是要受到世界的關注,每時每刻都有十幾萬人盯我,你指哪一個?”

他繼而壓低了聲音,聲音裡的惡意像白日見鬼那麼明顯:“而且,你為什麼始終不肯相信事實,阿什泰爾?你的短命姐姐是自己找死的,她最後遷躍的空間本就不穩定,坐標錨有三次定位失敗,即便是這樣,她仍然執意要往那個地方趕。因此她死無全屍,被突然打開的第二個蟲洞活活撕成兩半……但往好裡想,說不定她是太受不了你了,所以寧願去死,也要送你一個終生免費的心理陰影呢?”

阿什泰爾驟然無聲,隻有身軀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劇烈。半晌,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癡狂。

天空已經不下雨了,暴烈的天譴,將方圓百裡的雨雲都燃燒殆儘。他的眼睛一明一暗,右眼已經被蟄瞎了,此刻皆流著落雨般的淚。

“……如果你是我,你選擇的結局,未必會和我差很多。”他啞聲說。

容鴻雪說:“但我不是,所以我走不上你的路。”

“再見,阿什泰爾。”他說,“你是可憐蟲,也是瘋子,對那些跟我擁有相似之處的人,我總是會多給他們幾分尊重,你也不例外。”

他雙手一錯,就像掰一節堅實的鋼管,將阿什泰爾的身體乾脆利落地折成了兩半。

阿什泰爾到死都睜著雙眼,唯有左目的神光,迅速而無聲地熄滅了。

他活著的時候,生命力強到令人覺得神也不過如此;等他終於死去,易真依舊覺得,似乎他的屍首仍含著令人驚懼的力量。

容鴻雪鬆開手,這具被穿在他手上的屍體被重力帶地滑落下去,撲通墜地。他滿手的血,轉身看著易真。

“害怕了?”他問,“S級就是這樣……蟑螂一樣,不能一招斃命,就隻好等著惡心人吧。”

易真對他攤開兩隻手:“甲套碎了,阿什泰爾打碎的。”

容鴻雪愣了一下。

“那怎麼辦呢?他死都死了,我再把他的手砍下來給你出氣?”

易真:“……”

易真:“白癡,你抓錯重點了!那東西肯定很貴,碎片我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啊,那個啊,一會會有人來收拾殘局的。”容鴻雪無所謂地揮了揮手,走到易真麵前,半蹲下。

他剛才站著說話,易真坐在地上,要仰頭才能看見他的臉,現在他主動蹲下,垂著兩隻血淋淋的手,把那張臉堵在易真眼前,易真反倒往後縮了縮,嫌棄地問:“怎麼?”

容鴻雪笑了笑:“小真,你現在知道,你當時揍我那十秒鐘,有多不合常理了麼?”

易真呼吸一滯。

是,他當時用無雙buff把容鴻雪一頓暴捶,他毫無還手之力,自己還單手折斷了他的腕骨。現在想想,那確實是見鬼……不,見神一樣的突發性奇跡。

“所以?”易真反問,“你是來跟我討論常理的?”

“不,”容鴻雪說,“你當時對我說的一番話,使我思考至今。”

他的精神力猶如翻湧的海浪,彌漫的霧氣,從四麵八方包圍上來,籠罩了他和易真兩個人,使外界不得窺伺,也不得聆聽。

“而且,我也確實想到了點東西。”

易真眉頭微皺,久不做聲的太阿說:[現在的安全範圍內,隻有舍心一個智慧生命體,玩家,你可以和男主安心討論這個問題了。]

“我之前問你,你不是說,還沒到告訴我的時候嗎?”易真問。

“因為你那時候還太弱小了,”容鴻雪直言不諱,那副實誠的模樣叫人想把拳頭攥緊成石頭,“我不知道我的猜想和言論會對你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你的行為是不可預測的,行為不可預測就代表危險也不可預測。”

易真皮笑肉不笑:“然後,我現在夠強了?”

“不夠,”容鴻雪真誠地說,“但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有自保的手段,這就可以了。你解決不了的東西,還有我。”

一記直球,倒把易真打得平和了點:“好吧,你要和我說什麼,你猜到了什麼?”

“我之前一直在想,”容鴻雪說,“你說的確實有道理,我們的言行,還有腦海中的觀念,確實與現實相違背……或者說與這個世界相違背。”

“科技發達,世界也廣博,人類憑肉身開拓異星的領土,這是我的精神力,能攪碎世上任何一個人的腦漿。”他伸出染血的手指,指尖纏繞遊離的黑霧,“用放蕩的名聲去操控和羞辱一個人,確實很詭異,很說不通。”

這麼長時間,經曆了這麼多事,兩個人確實都變了,變得已經能在同一個小空間內,麵對麵,心平氣和地探討這個問題。

“因此,我想到了一件事。”容鴻雪輕聲說,“迄今為止,我的行為,好像一直都遵循著某種意誌,遵循著某種不可見,不可觸碰,不可聽聞,但確實存在的東西。”

易真眼睫微顫。

太阿:[哇哦,我認為這是……哇哦,好家夥。]

易真盯著他:“說下去,然後呢?”

容鴻雪擦去手上的血漬,說:“這種不可觸摸,不可聽聞的東西,就像規則,但不是日升月落,四季變遷那種規則。它更像是劇本,劇中的人無法意識到自己身處他人編寫好的劇情中,因此無論言行有多麼不符合常理邏輯,他們都要遵照著劇本演繹下去。”

易真張開嘴巴,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太阿用一貫冰冷而無起伏的電子音說:[行,算你丫牛逼。]

“當然,不是沒有人意識到這一點。”容鴻雪擦乾淨手指,探手到易真懷中,拿出了一個小布袋子,他將袋子反轉,從裡麵倒出一件光芒璀璨的

絕世珠寶,唐懷瑟之冠,“淚雨王冠”,傳說隻要戴上它,就能勘破真實和虛幻的界限,“蓋亞·曙色,我明白他為什麼要來找你,他是當世最聰明的人,他必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易真凝視著唐懷瑟之冠,他拿起它,這不是傳統的皇冠造型,唐懷瑟之冠更像是碎星織成的銀帶,供佩戴者束在額前。其上每一顆鑲嵌的鑽石,也並不清澈剔透,而是折射著霧氣般乳白神秘的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