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級?”隊長驚異極了,“煉金術士聯盟有收錄你的等級嗎?”
“沒有。”易真回答,“我是野生的,不過本事不差,這次來也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多一條出路……”
兩個人邊說邊走,隊長讓他坐在巡邏飛行器後麵,思索道:“那難辦了,現在不止vii的煉金術士,其它星球的煉金術士也在往這邊趕。如果你有聯盟的認證,那我保證你馬上就能見到那個緊要的傷員,說不定還能和鬼蝴蝶見一麵,可是你沒有……”
“那還有什麼彆的渠道?”
隊長帶著他飛越人頭攢動的街道,掠過空中熙攘的懸浮車隊:“因為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煉金術士聯盟還派了幾個有頭有臉的人過來坐鎮,說隻要通過考核,就能立刻進入總督的宮殿,和那裡的大師們一同探討病人的傷情。”
她笑了一聲:“不過,我看這都是白搭!據說鬼蝴蝶已經向其它艦隊發了通訊,a級藥劑師很快就到,他們這些人,還在爭什麼呢?”
她看了看易真:“但是你要真的有本事,去試試也無妨,反正年輕就是要敢闖敢拚嘛,我還是支持你的。”
易真哭笑不得,隻得道:“謝謝。”
到了總督的宮邸門前,隊長放下了易真,對他說:“就是這裡了,祝你好運!”
易真目送好心人遠去,再回頭時,他望著排得九曲十八彎的長隊,慢慢變了神情。
“也不是一定要完成所謂的考核,才能見得到病患啊,”易真聳聳肩膀,“反正,我從來都不是什麼講規矩的人。”
他的身形迅速與周邊環境融為一體,化作流連彌散的黑色霧氣,朝宮邸深處刮去。
太阿說:[玩家,目標就在前方兩公裡處,注意直行拐彎哦。]
易真:“你有這個能量升級地圖,都不肯給我開一開芥子豹囊是不是?”
太阿說:[玩家,該拐彎了哦。]
易真:“……好,你等著。”
易真靈敏地翻進奢華的宮室,無聲無息地潛伏進去。在那裡,數十位在他們的星球足以被稱之為學者的煉金術士,正激烈地探討著傷情。
他自然而然地走過去,看了看躺在醫療艙裡的向導,男人的胸口斜剌著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可露出的血肉橫截麵卻不是鮮紅的,而是一種類似於冰晶的暗藍色。
旁邊有人問:“好治嗎?”
易真摸了摸下巴,隨口回答:“還可以吧,有點麻煩。”
“你能治嗎?”
“能啊,”易真說,“你打開醫療艙,我就能治了。”
“那麼,你是怎麼進來的?”
易真說:“你們這防守鬆垮得很,要進來還不是輕輕鬆鬆?”
他回過頭,望了一眼身邊的人,笑容十分懷念。
“——安吉。”
早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宮室內便鴉雀無聲,針落可聞了。
“聽起來,你好像認識我,”安吉揮揮手,摒退用粒子激光槍對準了易真的護衛,“可惜,我不認識你。”
安吉看著麵前的青年,仔細一瞧,心中卻有些驚疑不定。對方的外貌堪稱得天獨厚,可是吸引他的,不是外表,而是那種陌生的熟悉感……就好像他們已經在哪裡見過一樣。
“算啦,”易真伸手推開醫療艙的門,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手按在了向導的胸口,“就治給你看看吧。”
“上方之物正如下方之物,下方之物亦如上方之物,又因萬物皆源於一物,故一物的思索,可衍化萬物——”易真輕聲低語,“煉金術的真諦,無外乎物與物之間的轉化。”
在他手下,凝固的暗藍色傷口仿佛在一瞬間活了過來,異化的毒素褪去了,男人的臉頰重新充盈血色,四肢也不再僵硬。
安吉震驚了。
這是星間異獸造成的重傷,能活下來,活到現在,可以說是已經揮霍了向導上輩子積攢下來的好運氣,然而這個來曆不明的青年,居然隻靠一隻手,就把他從死亡線上強行拖拽了回來!
他沉聲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再過半小時,易真坐在安吉的臨時辦公處裡,已然享受到了上賓的待遇。
作為救治向導的回報,安吉答應載他回中央星。至於黑戶的身份問題,完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像易真這樣有本事的煉金術士,隻要不做出什麼觸及底線,種族滅絕的惡行,他都願意幫忙遮掩一二。
安吉說:“哦,您說您是要回去探親,對嗎?”
易真點點頭:“是,離家太久了,怎麼說也該回去看看家人了。”
“確實,”安吉附和道,“像我們這樣習慣了星際漂泊的人來說……”
話未說完,一道全息屏幕已經彈出在他的辦公桌前。
砰然巨響,易真猶如餓虎撲食,迅猛地鑽到了茶幾底下,弓起的脊梁把桌麵,以及桌上精巧的玉瓷茶杯,都撞得“咣當!”一聲。
“你超時了。”
光幕裡,男人抬起幽綠的雙眼,他的聲音低沉暗啞,令人無端想起夜色籠罩大地之前的黃昏。
“是什麼把你拖住了,不如說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