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會說中文的外國人有多罕見?
就是在春晚上才能見一見的程度。
她旁邊的短發女孩也驚到了,還好反應快,連忙道歉說:“不好意思,我們不是有意在背後談論你。”
“沒事。”布萊恩用標準的普通話回答,“我知道你們在誇我。”
靠,尷尬。
長發姑
娘臉漲得通紅,勉強轉移話題:“你中文說得好棒……”
“我有選修中文課。”
布萊恩一本正經地給自己會中文找借口。
“那真好,我也想選中文來著。”長發姑娘下意識接話,“可是學校不讓本國人選。”
短發女孩在課桌底下狂踢她:說什麼廢話呢!人家帥哥的母語又不是普通話,根本不用擔心這個!!
其實日語課上的亞洲麵孔並不少見,但布萊恩平時不太社交,就沒法確定他們具體都來自哪個國家,這回機緣巧合打開了話匣子,他難得用六年多沒使用過的中文和同學聊起天來。
半個小時後,布萊恩已經知道長發女孩姓林,讀化學專業;另一個短發女孩姓李,本科學的居然是犯罪學,難怪能在專業課上見到他。他沒細問兩人的名字,主要是性彆不一致又是剛認識的情況下,稱呼姓氏比較禮貌。
直到日語課下課時,林姓長發女孩依舊在嘖嘖感慨布萊恩的中文水平:“太牛了,我從小學英語,說得都沒你的普通話流利。”
布萊恩心說他還會背誦出師表呢……堂堂重生人士竟隻能用這點可憐的優勢聊以自娛,都不好意思向人顯擺。
臨彆前,李問他:“下午專業課你去嗎?”
布萊恩難以解釋自己明明在修本科第一個學期的課程,為什麼可以直接讀碩士的專業,乾脆說他學的也是犯罪學。
聽到李的問話,他回答說:“去,我記得教授會算出勤。”
“對。”
李有點扭捏地小聲說道,“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教授上周在課上說,這周要有個小組作業,但我這邊還沒有選定組員……”
“我也沒有。”布萊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主動提出邀請,“你介意和我一組嗎?”
“不介意!”李眼睛一亮,“太好了,那下午見!”
“下午見。”
布萊恩站起身,單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出教室,去食堂覓食。
又過了許久,等他走遠,留在原地始終表現得很文靜的李才用力一拍桌子,麵色猙獰地對好友說道:“淦,近距離看真他媽帥!怎麼長的?嫉妒了!”
林在她旁邊仰頭發出狂笑。
結果當天下午,專業課上小組卻不是想象中的自由分配,因為教授規定每組最少五個人,而基本沒有社交達人能在一間教室裡組織起來四個朋友。
“完了呀。”李小聲對布萊恩說,“人數越多,說明這份作業越難搞……我下周還有另一門的考試呢,希望它能簡單點。”
布萊恩讚同地點點頭,就聽見教授公布了作業內容:
每個小組要根據一個已經被解決了的、真實的犯罪事件,撰寫出一篇不少於八千單詞的報告。
死線在兩周之後。
刺激!!
內容是次要的,主要是字數和死線刺激。
布萊恩的四個組員,除了李之外,剩下的都是英國本地人,分彆是兩男一女。
其中一個男生明顯習慣了占據主導位,在教授宣布小組討論開始後立刻說道:“我覺得這篇報告最大的難處其實在於如何了解已發生的真實案件,不然八千字還挺難湊出來的。除了查找報紙和網絡以外,你們有沒有彆的想法?”
布萊恩以外的年輕人們麵麵相覷,好半天都沒人接話。
李顯得有些躊躇,幾l度欲言又止,但到最後討論結束時也沒有開口。
布萊恩注意到了這點,等眾人散去後,單獨找上她問道:“你是不是知道有哪發生過罪案?”
李聞言愣了一愣,倒沒有回避他的問題:“是我一個外國朋友在倫敦租的房子房價特彆低,似乎是處凶宅,裡麵以前死過人。不過我道聽途說的,也不敢確定,剛才就沒講,等我晚上打電話仔細問問她再說。”
當晚,布萊恩收到了李的郵件:
【我朋友回我了!她說她住的地方確實死過人,歡迎我們去參觀,幸運的話還能向房東打聽點小道消息。我準備明天開車過去一趟,你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