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過去他也記不清蝙蝠俠的真名了,但老實說‘布魯斯’和蝙蝠俠放在一起總給他某種熟悉感,就像謎語人和哥譚
的出圈梗一樣。
……不會吧。
停一停,布萊恩,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反複告誡自己,總算沒有用看神奇動物的眼神去看待他身邊的布魯斯。
無論如何,如果布魯斯真的是蝙蝠俠,那哥譚這個地名算是非常有誠意了,兩人之間終於通過互相交換把柄樹立起了岌岌可危的信任。
布萊恩的太陽穴一陣亂跳,為了自己腦震蕩還沒恢複的大腦著想,暫時放棄了思考。
管他呢,世界末日了也不關英國人的事,大概。
他無視了‘蝙蝠俠’這一在現實中顯得十分玄幻的設定,對布魯斯說:“你能不能幫我收個屍?”
懷疑布萊恩已經通過哥譚市聯想到韋恩家族的布魯斯:“……”
他真不明白MI6到底如何養的孩子,才能讓布萊恩無論遇見什麼大事件大新聞都麵不改色、仿佛一切如常,讓人想象不出他什麼時候才會不受控製地失態或崩潰。
說實話,無懈可擊到有些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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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蝙蝠俠成為了屍體的搬運工。
布萊恩和布魯斯將兩具屍體抬進了酒店消防通道的儲物間。
被發現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勒西弗沒有功夫細察。休息時間一結束,他就必須全情投入地回到賭桌上,無論布萊恩的彙報有多敷衍,他都隻能暫且忍下。
而等到賭局結束……那就是另外的戰場了。
等到搬運完屍體,布萊恩打算再抽空換一件乾淨的襯衫。頭上的傷口被頭發遮掩住了,止血後不用過多處理,脖子上的掐痕有些麻煩,可以先用化妝品蓋上再說。
他的喉嚨也啞了,最好放慢語速少說話。
以上是為了減輕勒西弗對他本人的戰鬥力的懷疑。
布魯斯沒有過多打聽MI6的計劃,不過布萊恩覺得他始終在觀察他,像在觀察一個複雜的模型,或是一本高深的教科書。
這種程度的注視還在布萊恩的忍受範圍內,他假裝沒看見,等到兩具屍體全部被塞進儲物間後,他總算鬆了口氣:
“我要找個地方收拾一下,你走另一邊,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們認識……”
話音未落,布萊恩瞳孔一緊。
他和布魯斯正站在樓梯的拐角處,上一層消防通道的門就在這時被打開了。
這次不比之前,身後還有個便於躲藏的房間。樓梯兩側是結實的灰白色水泥牆,儲物間已經被塞滿了,他們沒有地方可退。
而且布萊恩目前的形象也不像個普通的,想要在樓梯間散步鍛煉身體的路人。
布魯斯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擋住布萊恩身上血跡最為明顯的地方,但他還是保守了,布萊恩相當果斷地拽了布魯斯一把,讓他倒在自己身上。
布魯斯:?
他感到布萊恩的手臂環上了自己的腰,聽見對方快速用氣音說:“掐著我的脖子。”
布魯斯:??
不管怎麼說,這些操作對一個年輕的超英預備役而言都有些太超過了。布魯斯反應難得慢了半拍,就見布萊恩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你沒有和男人做過?對不起。”
嘴上說著抱歉,動作卻沒停,他抓起布魯斯的右手用力扣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這回不用布萊恩提醒,布魯斯自動自覺地收緊了五指。
布萊恩背靠儲物間的門,將布魯斯的頭按向自己的側臉,兩人頸項糾纏,都能感覺到對方溫熱而急促的呼吸噴吐在皮膚上。
由於離得太近,布魯斯注意到布萊恩麵頰微微充血,嘴角卻掛著饜足的微笑,灰藍色的眼睛適時蒙上了一層不明顯的水汽,襯得那雙淺色的虹膜並不如往日銳利。
他的手放在布魯斯的後腰以下——其實很禮貌地完全沒有接觸到,中間隔著幾毫米的距離,卻給人帶來了奇異的灼燒感——一條腿的膝蓋緩慢蹭著布魯斯的腿彎,聲音沙啞興致盎然地催促說:
“用點力,親愛的。”
“……”
樓上的人不願插進難舍難分的限製級畫麵裡,選擇轉身離開,將空曠的公共空間留給這對沒有素質的‘情侶’。
他一走,布萊恩立刻捏住了布魯斯的手腕。
“謝謝。”他揉著喉嚨說道,“你需要精神損失費嗎?”
布魯斯仿佛不經意地後退了一大步,回答:“不用。”
“那太好了,”布萊恩說,“不願意和同性親密接觸很正常,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你已經有了女朋友。”
說完他拍了拍布魯斯的肩,恍若無事地大步走遠。
十分鐘以後,布萊恩衣著整齊地出現在了賭場中,對勒西弗說:“我敲了門,裡麵沒有動靜,你的女伴可能睡著了。”
勒西弗皺眉,嘴裡叼著他的哮喘吸入器。
思索幾秒鐘後他如布萊恩意料之中地說道:“算了,等牌局結束我再去找她,辛苦你跑一趟,威廉。”
他重新坐回賭桌邊緣,輕輕敲打著手裡的塑料籌碼。
本想躲在人群裡避避風頭的布萊恩環顧一圈,突然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等一等——這場遊戲原來的那位荷官去哪了??
場上憑白無故少了個人。
下一刻,勒西弗放下籌碼,輕柔地叫了他的名字:“威廉,能不能請你幫我們一個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