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要對你自己好一點……或者至少做個有益於社會的文明人吧……
布萊恩微笑著說:“我認為你有能力解決溫莎城堡的鬼魂。你要怎樣才會願意接受女王陛下的提議?”
“……”
康斯坦丁沒有回答。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逆反。焦躁。傲慢。卑怯。鄙陋。他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他迫切地想要把彆人拉到同一個層次。
於是在理智製止他之前(),他當著所有人的麵走上去?()_[((),以一個十分優雅的動作牽起了麵前男人的手,彎下腰輕輕一吻,手指卻在彆人看不到的地方曖昧而下流地勾動了幾下。
“假如你願意跟我約會的話。”
他輕佻地說。
令他意外的是,布萊恩仍然保持著微笑。這個被他錯誤地當成了王公貴族的青年從容不迫地收回手,製止了又一次想要清理垃圾的侍者,說道:“我並不介意,康斯坦丁先生,然而你恐怕不清楚我到底是什麼人。”
然後布萊恩做了個更加出乎康斯坦丁意料的動作——他向前傾身,抬手按住康斯坦丁的略顯毛躁的後腦勺,嘴角勾起,眼神沉凝,有那麼一瞬間似乎馬上就要來個法式深吻,但離奇的是,這個動作由他來做竟然半點都不旖旎,反而像是下一秒就要擰斷麵前人的脖子。
康斯坦丁:“……”
下一刻,布萊恩促狹地笑了笑,用剛才還搭在他頭上的那隻溫熱的手整理了一下變得不再規整的西裝外套,坐回去問道:“你確定你還要和我約會嗎?再提個彆的條件吧,康斯坦丁先生。”
康斯坦丁:“……”
首先,他不是變態。
其次,他不是變態。
最後,他不是變態。
他說:“不改了,就這個。你不同意一切免談,你答應的話,我保證解決溫莎城堡的鬼魂,而且任你們怎麼拍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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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和腎上激素早晚有一天會殺死他。
康斯坦丁確信這一點。
他儘量規矩地坐在溫莎城堡那比他本人還值錢的靠背椅上,任由周圍除了布萊恩以外的人用一種充滿敵意的目光看著他。幸好女王忙於公務不在現場、沒有看到他大逆不道的言行舉止,現在也不是中世紀。
否則他這會怕不是已經跪在絞刑架底下了。
布萊恩正要安排對康斯坦丁的能力進行測試。遺憾的是,約翰·康斯坦丁先生迄今為止沒有獲得任何人的信任,包括布萊恩,因此布萊恩決定從一些比較基礎的問題開始問起。
“你能看見鬼魂嗎?”
“當然。”康斯坦丁回答,“那個瞪著我的男仆身後就有一個。她戴著寬簷帽,臉非常白,吐著舌頭,像是被吊死的。我皇家曆史課學得不太好,分不清這是你們的哪位公主。”
他說的
() 煞有介事,房間裡響起一陣抽氣聲。布萊恩敲了敲手指,警告道:“康斯坦丁先生,我需要你說實話。”
“好吧,好吧,實話就是這間屋子乾乾淨淨的。但我的確會死靈術——你想見識一下嗎?”
啊!
康斯坦丁心中的聲音又尖叫一聲。
你他媽就像個婚禮上的三流魔術師!知道為什麼是在婚禮上嗎?因為新郎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你!
真是個天才的笑話。
他自娛自樂地笑了,清清嗓子說道:“這個咒語能召喚出一些對你有執念的鬼魂。”
布萊恩神色放鬆地看著他,卻不引人注意地將手伸向後腰。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傳說中的銀子彈和上帝祝福對超自然生物有沒有用處,但他的確準備了幾顆白銀子彈,今早還請(強迫)溫莎城堡裡的教士拿聖水泡了泡他的手槍。
他是個無神論者,不過偶爾也講究實用性。
康斯坦丁沒有注意到他的緊張,本想著召喚出來幾個布萊恩死去的長輩之類的,也勉強能討人歡心……結果當一個接一個死狀淒慘的淡藍色鬼魂出現在溫莎城堡的地板上時,康斯坦丁開始覺得有哪裡不對了。
“呃。”他打起精神向布萊恩描述其中一個人,“這裡飄著一個光頭壯漢,他穿著皮夾克,脖子歪向一邊、超過90度角。”
“哦。”布萊恩按著槍鎮定地回答說,“是我殺的。”
“他旁邊有個又高又瘦的男人,身上有好幾個槍口。”
布萊恩:“那也是我殺的。”
“這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呢?她正含情脈脈地盯著你看個不停。”
“我不記得了。”布萊恩說,“說不定是我殺的,但也可能不是。你能不能更具體地描述一下?”
康斯坦丁:“……”
他點了根煙叼在嘴裡,視線在此刻變得滿滿當當的房間裡環顧一圈,說道:“親愛的約會對象,我發現在意你的鬼魂有點多。”
“不好意思。”布萊恩抽出手槍,拉開保險,子彈上膛,“工作原因,死在我手裡的人的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