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蹲在那將鑰匙插進手銬的鎖孔捅來捅去找角度,布萊恩屏氣凝神,等保鏢走出圍牆的一瞬間,他借助敵人視線死角抬起左臂,用手銬勒住對方脖子把人扯了過來。
布魯斯的右手跟著不受控製地一抬再一收,反應過來時布萊恩已經開槍把人給解決了。
“你不停地動,我怎麼開鎖?”
“抱歉,你要不再試一次?”
布萊恩抓著布魯斯的手臂鑽進院牆內的花廊。
前麵站著一個背對他的保鏢,他舉手就是一槍。
左邊有人聞聲穿過門廊靠近,布萊恩正要轉身,布魯斯抬腿橫掃,把人撂倒之後腿往上抬再用力向下一砸,對手立馬滿臉是血地暈了過去。
布萊恩放下槍稱讚道:“了不起。”
“我覺得我需要飛鏢之類的遠程武器。”布魯斯思索地說,“然後你開鎖,我對敵。”
布萊恩挑起眉,彈出手裡槍械的彈匣,換上一管新的再遞給布魯斯:“麻醉彈。”
“那你用什麼?”
布萊恩抽出他那把小巧玲瓏的瓦爾.特PPK展示給布魯斯看了一眼,又放回去說道:我開鎖,你把最關鍵的頭目留給我就行。?”
“自衛手槍?”
“暗殺專用。我說過了我偶爾還是要從事一些秘密工作的。”
說完布萊恩接過鐵絲低下頭,開始拆手銬。
布魯斯失憶前不常用槍卻係統練習過,殘留的肌肉記憶令他槍法很準,再加上刻在骨子裡的戰鬥意識,這一路上有驚無險。
中間布萊恩全身全意地拆鎖,連敵人走到眼前了都沒抬頭。
上樓時布魯斯問他:“我以為你會懷疑我的能力。”
“哦,事實上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布萊恩停下手頭的動作,“造成這種行動不便的情況完全是我的責任。”
布魯斯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不能說我始終占理,不過你隱瞞了你的傷,而我擔心你。”
“……我理解。很少有人當我的麵這麼講,不管怎麼說,謝謝。”
布萊恩有些不自在地說,“所以我決定在後續這段時間裡依靠你,順便對已經存在的問題進行糾正。”
他張開五指,讓布魯斯看他放著鐵絲的手心。
然後他左手輕輕一晃,手腕就從手銬裡抽了出來。
布魯斯感覺自己仿佛被秀到了:“你好像很熟練?”
布萊恩老調重彈,輕描淡寫地說道:“乾我們這一行就得什麼都會一點。”
——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年同手銬打過多少次交道。
兩人順利地來到三樓,毒販首領的目光在他們中間來回巡看,在手上死傷一地的情況下還算有氣度地維持住了鎮定。
布萊恩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巴勃羅·博尼利亞。”
他祖上應該有一支是西班牙人,名字和姓氏都接近西班牙語。
“布萊恩·紐曼。”博尼利亞也認出了布萊恩,沉聲說道,“你果然活著,我就知道那個帶走你的英國人會利用你,而不是想辦法殺死你。”
“他們看到了你血脈中的力量。你的父母都是生活在那個信息不發達的年代的超級人類,你的母親能夠加速植物生長,你的父親能使枯死的農作物恢複生機,而你不可能繼承不到二人的基因。”
布萊恩吐了口氣,心想原來這才是他剛穿越就被人帶走的理由,博尼利亞在後續的一年中沒能試探處的他的超能力,因此並不清楚他‘不死’:“他們果然是被你殺死的。”
“你年紀小,也許不記得了,但我給過你父母機會。”博尼利亞冷冰冰地說,“我說隻要你們全家都為我工作,就可以一家團圓地活下去,結果他們拒絕了我的好意。”
布萊恩忍不住笑了,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發笑,隻是邊笑邊問:“MI6怎麼沒有派人對你斬草除根?”
或許是明知自己快死了,博尼利亞對布萊恩知無不言:“我很有錢,買通了負責殺我的人。看到我脖子上的這道傷口了嗎,就是那時留下的。他們以為我活不了了,把我扔進加勒比海,我隱姓埋名、乘船逃到哥倫比亞,度過了接下來的十年。”
說到這他搖了搖頭,自嘲道:“我以為十年過去,牙買加已經沒人記得我了,沒想到剛一回來就遇到了你,這說不定就是命運……你這些年過得如何?”
布萊恩說:“你搞錯了一件事,我沒有從我父母那裡繼承到任何能力。”
博尼利亞神情輕微凝固:“不可能。”
“你當初用了一年時間都沒測試出來,難道撿到我的MI6特工花三天就能發現?”
布萊恩想到自己12歲時給邦德擋槍的那次巧合,再次笑起來——察覺他不死能力的契機其實很簡單,不過是以真心換真心,“他收養我,成為我的父親,僅僅是出於好意。”
博尼利亞啞口無言,不得不信自己當年真是做錯了,留下那對硬骨頭的夫妻也許才是正確的選擇。
“我這十年過得比你有意義得多。”
布萊恩舉起瓦.爾特PPK,對準眼前衰老的、孱弱的、卻徘徊在他青少年時期每一場噩夢中的中年人,“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醜惡且廢物。”
砰。
一場遲到了十多年的自我拯救便這樣簡單迅速地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