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條鹹魚(1 / 2)

沈楚楚神色一頓,嘉嬪從永和宮回去,就突然暈倒了?

這一聽就是擺明了想要陷害她,她又沒對嘉嬪做什麼,甚至嘉嬪進了永和宮後,連她殿內的一杯茶也沒喝過。

她倒是有些好奇,嘉嬪準備如何誣陷她。

莫非嘉嬪是要說自己吸了永和宮的空氣,覺得味道不合心意,所以回去就暈倒了?

雖說嘉嬪這誣陷粗糙又滿是漏洞,根本經不起細的推敲,但按照宮鬥的套路,狗皇帝一定會相信嘉嬪的話,並且會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往嘉嬪的住處。

待到狗皇帝看到虛弱的嘉嬪,嘉嬪便已經成功了一半,而她隻需要老老實實的待在養心殿中,等著楊公公傳狗皇帝的口諭就好了。

畢竟嘉嬪沒有實打實的證據陷害她,所以狗皇帝頂多也就是罰她禁足之類的,正好她不想來侍疾,嘉嬪此舉簡直是雪中送炭,甚合她意。

要是兩日之後的宮宴也不用她參加,那便再好不過了,省得她再費儘心力的多做準備。

沈楚楚越想越高興,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表情笑出來,她強忍著笑意,麵上裝作擔憂的樣子:“嘉嬪妹妹怎麼會突然暈厥?臣妾甚是憂心,皇上您快去看看她吧!”

司馬致輕描淡寫的瞥了她一眼,他的楚貴妃可真是天生演戲的好手,不去戲班子學唱戲,真是屈才了。

先不說嘉嬪暈倒到底是因為什麼,她單是隻聽楊海的一句話,便能在心中生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甚至連他會作何反應,她都細細推理了一遍。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乾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能讓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崩塌成如此模樣。

司馬致斂住眸光,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既然愛妃這般擔憂嘉嬪的安危,便隨朕一同去探望嘉嬪。”

沈楚楚被他笑的心裡發毛,她有些愣怔,他怎麼不按常理出牌?正常人誰會帶個有可能是罪魁禍首的人,去探望受害者?

見她一動不動,司馬致眯起眸子:“愛妃不想去?”

沈楚楚下意識的想要點頭,可她的腦袋還沒剛點下去,她便反應過來狗皇帝說的是什麼,連忙迅速的改變了腦袋運動的軌跡線。

“皇上說笑了,臣妾怎麼會不願意去,嘉嬪可是臣妾在後宮中最親近的人……”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司馬致垂下眸子,眸光中滿是譏諷之色:“朕還以為,愛妃最親近的人是朕。”

沈楚楚:“……”

狗皇帝今日是不是忘記吃藥了?怎麼儘是說一些讓人無言以對的騷話?

她吸了口氣,試圖轉移話題:“皇上不是說要去探望嘉嬪妹妹,莫要讓她等急了才是。”

說罷,她怕狗皇帝再說些令人心態崩潰的話,連忙對著楊公公說道:“勞煩楊公公準備步輦。”

楊海自然是要去準備步輦的,他總不能讓皇上走著去看嘉嬪,他垂頭恭敬的應了一聲,而後轉身出了養心殿。

司馬致見她轉移話題,也沒再開口接話,他邁著大步負手離去,神色淡淡的令人看不出喜怒。

沈楚楚鬆了口氣,跟在他的身後一起出了養心殿。

說是需要準備步輦,其實步輦是現成的,隻要將步輦抬到殿外即可。

司馬致率先上了步輦,沈楚楚則上了停在後麵的步輦,楊海見兩人都坐穩了,才命人抬起步輦。

嘉嬪所居住的長春宮,位於西六宮一側,離皇上住的養心殿不遠,平日若是來回走動,約莫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

光是從她們居住寢殿的位置來看,便能瞧出皇上寵愛誰,冷落誰了。

嘉嬪住的長春宮離養心殿極近,而沈楚楚卻住到了十裡開外的東六宮去,由此可見皇上對嘉嬪的重視,也恰好能說明沈楚楚有多不招他待見。

沈楚楚這一路煎熬萬分,原先她自己坐步輦時,根本也沒人在意她,過路的宮人看到她行個禮就完事了。

但和狗皇帝一同坐步輦,雖然不是共乘一抬步輦,卻賺足了宮人們好奇與羨慕的眼光。

也就是十分鐘的路程,可這一路跪在宮牆兩側的宮女和太監,等皇上和她過去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會用灼熱和八卦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們的背影看。

這種感覺,就猶如一個普通人,不小心混入了明星走紅毯的地盤,被狗仔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用閃光燈哢哢一頓拍照。

簡直尷尬的令人窒息。

幸虧嘉嬪住的離狗皇帝近,不然沈楚楚真不知道怎麼熬過這漫長又艱難的處境了。

槍打出頭鳥,出風頭並非是什麼好事,隻會給她惹來麻煩罷了。

她可不想再出現什麼蝴蝶效應,她隻想儘快將劇情扳回原來的軌道上,老實的走完接下來的劇情,安靜等待著冷宮的寵幸就是了。

這次司馬致耳根子倒清淨的很,兩個步輦之間保持著兩三米的距離,因此沈楚楚在心裡犯什麼嘀咕,他一句也沒聽見。

可聽不到她想什麼,雖然耳朵是清淨了,他心中卻忍不住沉思,她又在說他什麼壞話。

除了她第一次侍疾時,她在心裡誇讚了他一句長得俊美,之後他便再也沒聽到過她說他一句好話。

她心中所想之話,沒有一句是不冒犯龍威的,若非是他心胸廣闊,她早就死個千八百次了。

步輦停在長春宮外,待到皇上和楚貴妃下了步輦,楊海便喊了一聲:“皇上駕到——”

喊完之後,楊海看了看楚貴妃,又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補了一句:“貴妃娘娘駕到——”

楊海在後宮中伺候主子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詭異的情況,當時嘉嬪身邊的婢子一哭訴,他便摸清楚了嘉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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